“若非我与兄弟们拼命阻拦,阵法早已被他二人毁坏……”
“哦,原来如此。而万圣子倒也罢了,难道鬼丘竟敢不顾鬼赤的死活……”
“只要你与鬼赤罹难,他便是鬼族的巫老……”
“哼,没有这般便宜……”
说话之间,已穿过了数百丈长的石梯,又一个洞穴呈现眼前,却见满地的死尸,还有吴昊与广山等月族的兄弟,皆手持飞剑、斧棒而严阵以待。
“先生……”
见到无咎现身,兄弟们同样是惊喜不已。
而吴昊却是神色焦虑,提醒道:“无先生,鬼妖二族杀了古卫家的弟子,众多高手随时将至,此地不宜久留啊!”
“古卫家?你我抵达了原界……”
“嗯,快走,否则凶多吉少……”
终于抵达卢洲原界,尚未来得及侥幸,或缓口气,便连遭变故而危机重重。
无咎有些晕头转向,满不在乎道:“吴兄带路——”
吴昊冲出洞穴。
无咎跟着众人到了洞外,禁不住两眼眯缝,自言自语道:“嘿,这便是原界,不错呦……”
置身所在,乃是湖中的一座小岛,青草野花遍地,风景甚是优美;还有徐徐的和风迎面吹来,竟能清晰察觉到灵气与仙元之气存在;再有一轮红日挂在空中,顿然令人精神一振而悠然忘我。
“无先生……”
无咎正想着观赏小岛的风景,感受着原界的不同,吴昊伸手扔过来一枚玉简,随即腾空而起。他接过玉简,未及查看,神色微变,忙道——
“韦兄,带着兄弟们离开此地……”
“无兄弟你……”
“吴昊那个家伙让我断后呢,我倒是要见识一下原界的高手……”
韦尚不敢耽搁,祭出一片云舟,带着广山等十二个月族的兄弟,奔着吴昊追了过去。
与此同时,远处的湖面上,飞来一群修士,足有十几个之多。
无咎却扭头退入洞穴,转瞬又冒了出来,却已模样大变,成了一位须发灰白的老者。
而十几个修士,已到了千丈之外。
他急忙飞遁而起,便听有人叱呵——
“大胆贼人,缘何杀我卫家弟子……”
无咎的人在半空,并未趁机远遁,而是慢慢后退,以免陷入重围。不过,当他看向那群逼近的修士,还是忍不住暗暗咋舌。
出声之人,是位半百光景的老者,身着锦织长衫,头顶发髻、玉簪,相貌清癯而神态威严,且周身上下散发着飞仙三层的威势。
飞仙高人?
而随后的十余位修士,也极为不凡,均为地仙高手。
仅仅一个修仙的家族,便这般的厉害,倘若放眼整个原界,岂非是真正的高手如云?
“报上名来,你是何人……”
无咎尚自惊讶,一群修士已逼到了数百丈外。其中的老者虽然口音有些古怪,却也听得明白。他拱了拱手,佯作淡定道:“本人……”
“你并非本地人氏?”
“谁说的……”
无咎模仿着老者的口音,颇为生涩,却被对方察觉,旋即受到质问。他却佯作淡定,随声应道:“本人来自古羌家,途经此地,纯属误会,就此告辞!”
“古羌家?”
“嗯……”
“我两家素无恩怨纠葛,岂容挑唆?”
“啊……”
无咎对于原界,极为陌生,只知道古卫、古羌两个家族,还是来自吴昊的叙说。而本想编个瞎话,谁料张口便露了破绽。他左右张望,硬着头皮道:“往日没有恩怨,今日便有了。据说你家藏匿了古羌家弟子,欺人太甚……”
“哼,信口雌黄,我且将你拿下,再追杀你的同伙——”
无咎只想耽搁片刻,以便吴昊、韦尚带着兄弟们逃脱。
而老者已是怒不可遏,猛然挥动大袖,顿时云霞纷飞,而杀气呼啸。
“咦,如此神通,倒也好看!”
头一回遇到原界的修士,头一回见识到了原界修士的神通。
只见片片火红的云霞,凭空而出,霎时弥漫数十丈、百丈,仿佛遮住半边天穹而煞是绚丽好看。
而神通固然好看,所带来的杀机也蔚为壮观。
不过眨眼之间,片片云霞,已化作烈焰、刀刃,带着势不可挡的威力,铺天盖地而来。
无咎微微惊讶,抬手祭出一道剑光。
那是他随身携带的古剑,法力加持之下,爆发出丈余的光芒,就势凌空盘旋。而看似凌厉的剑光,尚未显威,便已崩溃,继而消融殆尽。而云霞烈焰的攻势,更甚三分。
“咦,厉害呀……”
无咎稍加试探,总算是领教了神通的厉害。他不敢怠慢,闪身而去。谁料不过逃出去十余丈,他便已陷入云霞烈焰之中。随即肉身焚烧,筋骨崩裂。他的整个人,已化为灰烬……
“哼,咎由自取!”
老者一击得手,威风凛凛,旋即挥动大袖,漫天的烈焰消散无形。而不过转眼之间,他又微微一怔。
化为灰烬的并非尸骸,而是几片木屑。
神识可见,一道隐去身形的人影,落入远处的山林之中,眨眼之间已消失无踪。
老者察觉上当,心头的怒火再起,却并未追赶,而是拂袖转身,恨道:“遑论真假,且禀报家主,前往古羌家,讨还公道……”
第一千一百一十九章 卢洲原界
………………
山水之间,两位老者从天而降。
其中的一位,正是与无咎交手的老者。而与他同行的老者,玄色长衫,须发斑白,形貌苍老,身形瘦弱,神色郁郁,却散发着飞仙五层的威势,同样是一位仙道的高人。
置身所在,湖水荡漾。湖水的尽头,有青山延绵,悬崖峭立,房舍楼台错落。
“兄长,那便是古羌家——”
“嗯……”
两人的话音未落,数百丈外的山崖突然云雾横生。与之瞬间,七八道人影疾飞而出。为首的乃是身躯高大的老者,与一个相貌俊朗的中年男子,迎面拦住了去路,扬声道:“两位不请自来,有何指教?”
两位老者收住去势。
“原来是羌夷、虞山两位道友,请你家羌谷子现身相见,就说卫祖、卫令前来讨个说法!”
古羌家的老者,应该叫作羌夷,身躯高大,须发灰白,相貌威武,呈现出飞仙六层的修为;他身旁的男子,应为虞山,中年光景,青衫飘飘,肤色白皙,五官清秀,颌下短须,头顶束着布巾,便如一位文弱的书生,却也有着飞仙三、四层的境界。跟在两人身后的六位地仙高手,有男有女,神情相貌各异,修为境界高低不同,应为古羌家的弟子无疑。
“讨个说法?”
羌夷错愕不已。
他身旁的虞山,往前两步,拱了拱手,含笑道:“卫祖、卫家主,有礼了!恕我冒昧啊,你我两家,虽为近邻,却素无交情,也无恩怨,所谓的讨个说法,又从何提起呢?”
“哼,你古羌家的大批弟子,偷袭我卫家的古遗岛,并将岛上的弟子,斩尽杀绝。卫令前去救援,为时已晚。故而我老兄弟二人,亲自登门,请羌谷子道友给个说法!”
“呵呵,一派胡言!”
虞山摇了摇头,叱道:“你我两家,多年不曾来往,怎会偷袭什么古遗岛,所谓的斩尽杀绝,更是无稽之谈!”
卫祖的胡须颤抖,闷声道:“欺人太甚……”
古遗岛,乃是一处上古遗迹,虽然地处偏远,却也是古卫家的属地,故而常年有人看守。谁料今晨突遭偷袭,七八位弟子死伤殆尽,如今尸骨未寒呢,竟然成了无稽之谈?
“兄长息怒!”
卫令摆手示意,愤然出声道:“虞山,我且问你,多年前,你家有无弟子叛逃,又是否牵着到我卫家的头上?”
羌夷看向虞山,而虞山则是神色微怔。
“多年前的往事,与今日何干?”
“哼,今日杀我弟子的贼人,不仅自称来自韦家,还重提当年叛逃弟子一事。你古羌家断然脱不了干系,请羌谷子家主现身说话!”
“哦……”
虞山沉吟不语。
卫祖则是吐出一口闷气,趁机道:“数万里方圆之内,能够召集大批高手的也只有你古羌家……”
“住口!”
虞山沉吟片刻,突然抬手一挥——
“两位信口雌黄,栽赃嫁祸,还想拜见家主,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此番前来,只为讨个说法,谁料反遭指责,成了栽赃嫁祸的小人?
卫祖的脸色更加阴沉。
而卫令的两眼一瞪,叱道:“虞山,你古羌家自恃人多势众,从来不将我古卫家放在眼里,今日这般羞辱,岂有此理……”
虞山却是不以为然,冷笑道:“呵呵,既然登门挑衅,便只能自取其辱!”
此人看似俊朗、儒雅,而言行举止,极为蛮横,且杀伐果断。他笑声未落,已是凶相毕露,竟翻手抓出一团光芒,随即直奔古卫家的老兄弟俩扑来。叫作羌族的老者,也不甘示弱,大袖挥舞,杀气腾腾,与他并肩往前。
与之瞬间,两人身后的六位弟子,也左右散开,摆出大战的阵势。
卫令早已是忍无可忍,随即催动功法,双手间云霞闪烁,便要硬拼一回。谁料人影一闪,卫祖挡住他的去路。
“老弟,住手——”
“兄长……”
“忍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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