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想感受一下。”
韩臻收回手，他看着施然，语调甚至还透着那么几分无辜，“我不还是孩子的爸爸吗？”
当爸爸的，也是想自己孩子的。
施然倒是每天可以摸自己的肚子，而他这个当父亲的，一腔父爱倒是不知道要怎么化解。
因为男人这一动手动脚，施然直接从韩臻床上下去，刚才也只是因为男人这里是最好的视角看电影而已。
“我去那边看。”
施然也不管男人的反应，直接就掀开被子下床，默默去了旁边的床上。
韩臻伸手拍了下脑门，真的是亏大发了。
他就不能忍一忍。
难得施然靠他那么近，呼吸里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
*
自从上次江梨从医院被赶出来，她每次再来医院都得戴帽子化妆，生怕被医院的工作人员认出来。
奶奶住院还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她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回到酒吧那地方打工。
只是酒吧那种地方多乱可想而知，她这几天没少被吃豆腐，可是再也没有一个韩臻出现来救她。
“奶奶。”
病房里，江梨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形容枯槁的老人，满眼都写着无奈。
老人家输着液，这里是普通病人，除了奶奶旁边还有其他的病人，就隔着一道帘子，甚至能听到旁边说话声还有咳嗽声。
江梨奶奶艰难地睁开眼睛，然后握着江梨的手，“是我们小梨子来了啊？”
“奶奶。”
“怎么就一个人来了啊，不是要把男朋友带来给奶奶看吗？”
江梨一直骗奶奶说韩臻是她男朋友，上次奶奶的手术费也是奶奶出的，她还说只要有她男朋友在，奶奶就不会有事。
她爸妈从小就抛弃她走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奶奶一个亲人了。
所以，江梨真的无法想象奶奶要是真的没了怎么办。
“奶奶，他工作忙呢，你也知道，他是上市公司的总裁，每天很多会要开，很多人要见，他也说很想来见你，但是实在是抽不出来空。但是早晚会来的，奶奶，你相信我。”
“好啦，小梨子。”
奶奶笑着看着她，“奶奶其实都知道的，小梨子，你压根没有男朋友对不对？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不，奶奶，他存在的。”
江梨瞪大眼睛，人怎么可能不存在呢，韩臻，是真真实实存在她的生活里的！
只是暂时……他们之间有些误会。
但是江梨知道，早晚，韩臻就会知道那个施然压根不是他的真命天女，她才是。
江梨从小到大，过得都特别苦，奶奶叹了口气，觉得这孩子现在脑子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大多数时候都是空想的。
她口中的那个男朋友，那么优秀，根本不是她们这个阶层的人可以接触到的。
人家怎么可能会看上她呢？
江梨是长得漂亮，可是孩子这样的出身，以后找个普通家庭的就可以了。
真要被有钱人看上，那也只是被玩弄的命啊。
“小梨子，奶奶这个病啊，医生都跟我说了，咱们没那个钱做手术，拖一天奶奶也是折磨。奶奶年纪大了，也是时候该走了，奶奶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
“奶奶，你会没事的，我男朋友会给钱救你的。”
奶奶笑着，“好孩子，认清楚现实，好不好？奶奶会祝福你的。”
说着，奶奶又累了，然后就躺下休息了。
江梨陪了奶奶一会儿，然后出去。
她远远看着韩臻的病房。
奶奶说，要她认清楚现实。
可是，明明是她唾手可得的东西！
她和韩臻的相识相遇，就是现实，不是她做梦。
男人的病房门口守着保镖，她过不去了。
她转身，垂着头，唇线抿得很紧。
*
韩臻又住院半个月，终于可以出院。
而就在同一天，住院部一位老太太病逝进了太平间，突发性心梗，救治无效死亡。
江梨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韩臻扶着施然上车。
女人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而韩臻腿伤其实还没有完全恢复，男人明明才是住院的病人，却仿佛甘愿给女人做奴仆一般。
她盯着这一幕，眼里是艳羡又是嫉妒。
目光落在女人的肚子上，她微微偏了偏头，动作僵硬着。
她想，要是施然没有了这个孩子……
或许，就没有胜利的筹码了吧？
*
施然陪韩臻出院后，韩臻让司机开车回两人之前住的公寓。
“这段时间住院可憋死我了，从没在医院住过这么长时间，希望我以后再也不要来医院了。”
说完，韩臻又看了眼施然的肚子，自言自语，“不行，还是要陪你产检的，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也得来。”
施然，“……”
她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然后道，“医生说你在家也要好好修养，不能剧烈运动，适当锻炼即可。”
“知道知道，你现在就跟我去公寓吗？”
韩臻，“我已经找阿姨提前去打扫了，专门把主卧给你收拾出来，我睡侧卧就好了。”
韩臻，“这段时间没见滚滚，有点想，你要不让阿姨把你家迪迪也给送来。”
“不要。”
他老提起这茬儿。
韩臻笑了笑，小声嘀咕，“反正早晚也会送过来的。”
施然没听清，“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韩臻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道，“你中午想吃什么？”
“无所谓吧。”
施然没继续跟韩臻说什么，她拿手机出来随便刷了下新闻。
是社会新闻，说最近江城出现了变态杀人魔，而且专挑怀孕的女性，对孕妇先辱后杀，再把孩子从肚子里剖出来，而最可怕的是，是杀人魔到现在还没有被抓到。
施然只看着文字就觉得自己浑身冷颤，韩臻感觉到施然的异样，看过来，“怎么了？”
“没。”
韩臻余光却看到了她的手机，新闻最上面的几个大字格外明显。
他皱了下眉，然后拿出自己手机看了看。
果然也收到了新闻推送。
“现在社会上这种心理变态的人越来越多，你现在怀着孕，出门如果遇到什么意外难办，少出门，或者我安排人贴身保护你。”
如果是平时施然应该就拒绝了，但如今……她不敢拿自己和孩子的安全开玩笑。
“好。”
施然轻轻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