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含蕴咽了下口水,大声说道,“不是师父您不让我说话的吗。”
“嘿!臭小子还学会顶嘴了哈?”岳不群气笑了,指着李含蕴,侧过头看向偷笑的宁中则和岳灵珊,“珊儿,你说说你大师哥这话说得,什么意思啊,他想表达什么?是不是对我这个当师父的有意见。”
“爹啊,我觉得……大师哥说的没问题啊。”岳灵珊小声道,眨着眼睛看着李含蕴笑。
岳不群拍了拍额头,“我真是气糊涂了,我这宝贝女儿可一心向着这小混蛋,我居然还问她。”
李含蕴摸了摸鼻尖,说道,“师父,我自然是记得您的教诲的,只是,如果是师父师娘看到了那个情况,您们恐怕比我做的还过呢。”
“听冲儿这么说,这其中还有其他原因?”宁中则问道。
“当然啦,我虽然性子跳脱了些,但是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得罪人的啊。”李含蕴说道,“我才到青城山上,就看见余观主的儿子余人彦和他四个徒弟在欺负人,余人彦见小姑娘长得好看,就想强抢民女,那四个徒弟就是帮凶,小姑娘的父亲不让,他们就拉住老父亲,还堵着老父亲的嘴。”
“那小姑娘年纪看着跟小师妹差不多大,我又怎么能坐视不理,也只是上前阻止了他们的所作所为,既没伤人也没打人的。”李含蕴说到这里,语气中还透露着股委屈,“他们怎么还好意思恶人先告状的,下次碰上他们我还就得坐实了欺负人这个说法,不然我今天可白受一顿骂了。”
“你敢!”岳不群一瞪眼,但是听了李含蕴的解释后,他语气总算是回归正常了,“就算你有理,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听见没有。”
李含蕴撇了撇嘴,“好——”
“没想到余沧海一代宗师,竟教出了这样的徒弟和儿子。”宁中则微微叹息,“师兄,你下次可不能再这样轻易的就责怪冲儿,我们养育冲儿这么多年,他什么性子我们再清楚不过了。”
突然被怼的岳不群哑口无言,“我这也是气急了才会这样,冲儿,你不会怪为师吧。”
李含蕴自然是摇头,“师父肯训徒儿,也是为了徒儿好,徒儿自然是不会怪师父的。”
“这次事情起因不能怪你,但是你擅自说的话却依旧让华山派有了被人口舌的地方,于是此次罚你去思过崖思过一个月,你可有意见?”岳不群说道。
李含蕴不愿接受也只能接受,更别说意见了。
就这样李含蕴在思过崖面壁思过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离开了思过崖。
李含蕴打算向岳不群申请下山历练,为期一年,每个月都会写信寄回华山告诉师父师娘自己的行踪。
一年后的今天,是岳灵珊及笄的日子,此番出去李含蕴也借用了要给对方准备及笄礼这一点作为借口来加大岳不群同意的筹码。
“大师哥——你怎么这几年怎么总不和师兄弟们在一起生活啊,之前你一个人在思过崖苦修的时候,我好歹没事可以上去看看你,这一次你怎么还要一个人外出啊,时间还那么长。”岳灵珊噘着嘴不满道,“你就不怕到时候回来人家都把你忘了嘛。”
“师哥这一次出远门,也是想赚点银子给小师妹你准备个好一点的及笄礼啊,及笄人生可就那么一次,嫁娶都可以再来,但及笄可不行。大师哥不得好好准备,让你过的开开心心的。”李含蕴笑道,“世上有很多都可以再次更改,只有时间不可以,过去了就过去了,师哥不想你长大后回想过去全是苦涩。”
岳灵珊被哄得眉开眼笑,“嘻嘻,那珊儿就等着大师哥的礼物啦。”
“嗯。”李含蕴点头,摸了摸岳灵珊的头。
岳灵珊已经十四了,及笄之后他可就不能再把人家当小孩随随便便摸头了,这种偏为亲昵的做法不适于用在单纯的师兄妹身上。
李含蕴下了江南,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地方。
江南多商贾,一条街放眼望去,都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商品琳琅满目,种类繁多。钱多了,生活质量也就上去,所以说江南地区的衣食住行都比其他地区的要好,相对的,经济消费也就更多了。
两者之间,是成正比的。
如今的皇城还没有搬到北京,而是在南京,因为是皇上住的地方也因此被称为皇城。南京就是一个江南富庶之地的典型代表,其中的秦淮河更是远近闻名,各个朝代的诗人皆爱以此为题作诗。
李含蕴来到一家典当行,是十四年前他活当了东方不败抵给他作为生活费的一枚玉佩的那一家,他还是找了很久才重新找到这家店,毕竟时间间隔太长了,在记忆里这件事情也没有被他放在心上过。只是这突然想起来,李含蕴觉得还是给赎回来的比较好,东方不败一共给过他两样东西,黑木令已经被他给了随希,手上还是要再握一个筹码他的底气才能足一点。
“客人是要当什么东西吗?”典当行的老板问道。
李含蕴说道,“十四年前有个小孩活当了一枚玉佩,不知道老板可还有印象。”
“十四年前啊……时间挺长的了。”老板揉了揉额角,“客人稍等会,我找一下册子。”
做典当的,自然是要将活当和死当分开来记录,以便查找的时候快速找到。每一年再将所有的记录誊抄到一本大册子里封存起来,以备后时之需。
老板在柜子里翻找了很久,才找到那一条记录,“是一枚和田玉制成的玉佩,当时活当了三百四十两对吧?”
“对。”李含蕴答道,当时如果是死当的话,价格就会更高,只是这枚玉佩毕竟不是他本人所属,他当时想着对方以后若是还想要还可以来这里换回来。
只是没想到,当初是他来活当的,现在又是他来换回来的。
这一来二去,他还倒贴出去几十两银子,毕竟都过去十四年了,物价在上涨,做典当这一行的也都要收一定利息的。
李含蕴将重新到手的玉佩放进了包裹里,离开了典当行。
他到了这南京中现今生意最红火的酒楼,也就是拥有传说中一天只卖五十份的五珍烩的酒楼,名唤“知己楼”。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知己楼”顾名思义也有此用意。知己楼也卖其他菜,只是都没有“五珍烩”出名。那可是连当今圣上吃了都赞不绝口,特为此题字作为门匾招牌。
李含蕴一踏入知己楼,就察觉到了这家酒楼的与众不同,除了营销手段先进外,这酒楼中的布置以及服务方式都是那么……先进。
门口有美女迎宾,入内有美女作陪点餐,差点让他以为自己又穿越了。
看来这里不仅有一个唐朝老乡,还有个现代老乡啊。
而且这个现代老乡,野心还不是一般的大呢。
“知己楼”能得皇上赞扬,其幕后老板不是皇上本人,那也是皇子皇孙,是皇子的可能性要更大点。
已经有了权,还要有钱,不论这位老乡是为其当参谋还是主谋,和他应该不是一条路上的。
不过这五珍烩的味道确实鲜美,只可惜烹饪方式终究比不过现代,像他这种在现代品尝过更可口的人,还是觉得这里的欠缺些火候。
李含蕴在南京待了半年,平日里住在暂租一个小四合院里,租金只收了十两,放在其他地方肯定是贵的,但这里是皇城啊,又是经济最发达的地方,这一对比十两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半年里他每一天都去知己楼里吃一餐,导致那酒楼里的人都眼熟他了。
可是这半年的时间里,他一次都没见过幕后之人来到这店里,不知是真放心做个甩手掌柜还是说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过来。
这一日,李含蕴同往日一样,在正午到来之前进了知己楼。
他每日都会提前预定好后一日的五珍烩,不然搁那竞争力,等他中午再到五珍烩早就被疯抢完了。本来就只限购五十份,还都是当天新鲜做的,如果不提前预定,怎么轮的到自己。
因为李含蕴的固定消费,已然成为这知己楼的“会员”,凭牌可以额外购买一份,这是不算在五十份以内的。知己楼开店至今,成为其中“会员”的还只有少数几人,毕竟物以稀为贵,这样才能激发起人们的踊跃购买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