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月色里,她的脸沉浸在黑夜中,只有一双澄亮的双眸在暗处闪烁,那属于她的清香味道不远不近的传了过来,带着女子特有的温馨和轻柔。
他抿了抿薄如刀锋的唇,方才在屋檐下听到的一切,对于他来说,不是不震惊的。
千夜离觊觎清歌,已经不是新鲜的消息了,可从千夜离出现时,对清歌的兴趣都表现在和他的争夺上,没有正面的去抢取清歌。
最为出格的一次便是他中毒到了南疆时,千夜离要入赘青鸾,嫁给清歌这一回。
他才知道,千夜离对清歌已经动了心思,也许在很早之前的那些阴谋和对战,就是夹杂了两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争夺。
今夜,更是让他完全清晰的了解到千夜离对清歌的心已经很重,甚至为了清歌,可以舍弃一早便会在计划的青鸾。
看千夜离对遗姬的态度,便知道若不是遗姬是青鸾的长公主,只怕早就送了出去,能对一个看之厌恶的女人容忍多年,只为寻找最佳时机夺到青鸾,如今为了清歌,轻巧就放弃了。
作为男人,作为和千夜离处在一个高度的男人,他再清楚不过,这份情有什么样的浓度。
他抬着头看着站在身边的清歌,他也知道刚才清歌所问,是她没有把千夜离的话放在心上,可他就是忍不住的嫉妒。
夜色朦胧的房间,清歌依旧能感觉到他的目光炙热似火,在她脸上来回巡视,最后停在了她的唇上。
这直接如兽的注视,让她有些微的不自在,樱唇微启,正要开口。
御天乾一把捞过清歌的身子,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狠狠的吻了下去,从她微启的唇齿间冲了进去,或轻或重,传递着心底深埋的情愫和欲一望。
这个吻,不温柔,不轻和,完全是带着占有和掠夺,如同王者在宣布自己的领土一般,侵略着每一寸的唇瓣,一处也不放过,一处也不留下。
他的手用力抵住她的后脑,腰上的手,收得紧紧地。他拼命的夺取,将她所有的气息都要剥夺去,男人雄性的气息越来越强烈,几乎是带着侵略性地朝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袭来,把她包围,将她吞噬。
清歌在这种长一驱一直一入,毫不余缓的侵占中,全身渐渐的变软,好似有火苗在燃烧,在身体里点燃,比起以往来,更有一种让人心慌的欢一愉,她不由自主的回一应着他。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没有一丝空气存在于肺腑之间,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清歌软软的靠在御天乾的胸前,感受到男子浑身肌肉的紧绷,微微抿了抿唇。
她的长发微乱,散在肩处,粉唇微微喘着气,御天乾的气息也略微紊乱,四方的空间里,银华半布,投下斑驳的照影,两个呼吸一起一伏,一粗一细,像是和声的乐曲,动听悦耳。
看着她在黑暗中依然泛着光泽,饱满的双唇;看着她线条柔和的侧脸,看着她纤细白嫩的脖颈;看着她已经明显有了起伏的饱满处。
静静的,直到已经分不清这一呼一吸到底是属于谁的时候,他才放松了手,宽大的手掌抚着她头顶,盘旋在柔光顺滑的乌发上,低醇的嗓音带着些微的嘶哑说道:“清歌,离开东雷后,就做我的女人吧。”
不同于白日的冷冽低沉,带着压抑的情愫和磨砂般的微哑,在这幽幽暗夜里有着别样的诱惑。
清歌的心还在激动的跳着,她不想控制它平静下来,就任由它和着耳边男人的心跳,像急促又欢悦的鼓声,让她迷恋。
“其实,在这里也可以的。”清歌眸中微闪,微微勾起嘴角,小声的说道,手指和御天乾的五指交叉握在一起,干燥的大掌在夏夜里透着舒服微凉触感,指腹轻轻在他握剑的薄茧上磨着。
她的声音本就好听,平日里都清脆如玉击,有一种凉薄的清冷,此时夜色朦胧里,轻声软语,少女的娇糯里更添妩媚,这邀请般的话语让御天乾全身一紧,眼眸更深,喉咙发干,深呼吸后,顿了顿,才开口道:“这里是东雷。”
他不希望自己和清歌的第一次,在东雷这个地方。
无关于其他,是男人的自尊。
“好,听你的。”清歌很自然的附和,胸口有一种花开的声音,一瓣瓣,盛放不停,让她无法拒绝,这件事,便是听他的又如何,地点在哪有如何,关键是那个人是他。
御天乾抱着娇软的身躯,感觉到清歌的存在是那样近在咫尺,暗地将自己刚才那些个嫉妒心里收起来,千夜离根本就没有机会,清歌心里只有他一人,他犯不着吃这没边的醋。
狠狠的亲了一下清歌的发顶,将旖旎的心思收回,才回答最开始清歌问的那个问题:“千夜离可不是会藏着忍着的人,等两天,就会知晓答案了。”
有了西辰和大雍助力的千阙白,再加上千夜离的一番施压,一切都会朝着他们预期的方向而去的。
次日,天晴日朗,又是一个好天。
千夜离下午醒来之后,便去见了一趟千阙白,两人在里面说了不到一炷香时间的话,外面的太监便听到一阵砸东西的声音,接着就传来千阙白怒吼声,隔着厚实的大门,依稀传出一些零散的词语,都是十分难听的,贱婢、杂种、威胁、色相之类的。
接着传出一阵巨大的哗啦声音,好似什么东西倒下了一样。
过了一会,才见千夜离神清气爽的走出来,衣裳丝毫不乱,脸色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手指紧紧握着手中的鎏金折扇,琥珀双眸冷的不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