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帝又想起自己年轻时候和皇后的争执,“是啊,想当年……”
气氛一下又转回开始那情丝转动间,皇后明媚如花的容颜上带着笑意,眸中掠过一抹深色,清歌绝不会随意问出这样的问题的,那个少女不会是将这种问题随意拎出来问的人。
“二皇子,三皇子求见。”一声宣告,凌帝的面色沉了下来,今日是怎么了,他和皇后想亲热一点都不成,大手一摆,“不见。”
话音未落,那边的喊声已经进来。
“父皇,你可要为儿臣做主啊!”一袭米黄色长袍的三皇子扑通跪下,连声呼唤,面色愁苦的喊道。
二皇子也一撩衣摆,跪下行礼,“父皇,请为儿臣做主!”
两个儿子都跪在地上,凌帝再不高兴总不能让人用扫把赶出去,只不过面色不郁,广袖一甩,沉声道:“平身,有什么事就说!”
二皇子和三皇子听凌帝语气不佳,显然心情不好,但是那约条的事更加紧急,于是两人把在马场上发生的事情说出来,事情也说的八九不离十,只是避开了那关键的,自家妻子设计陷害的部分。
二皇子并没有将二皇妃受伤的事情禀报,因为说了也没用,那匹“血玛瑙”当时所有人都看到清歌被它颠地乱摇,是那匹野马不驯才踢到二皇妃的。
就算追究起来,凌帝最多降罪到马场的人身上,再把那匹血色骏马杀了,现在那匹马沐清歌登记接养,如果杀了,不知道会不会把沐清歌惹恼,把二皇妃让侍卫下杀手的事弄出来,那射杀当朝皇妃,不说凌帝大怒,就是六弟的性格他都会招惹不起。
这一番话下来,凌帝也知道为什么刚才御天乾和清歌会来说那段话了,他当着这么多人面说了“欠债还欠天经地义”,皇后也坐在这里,总不能区别对待。
自古君无戏言,他自然不能再说这欠条作废了,再者,他也不是个昏君,在马场打下那样的欠条,脑子稍微一转弯就能想到这其中的关键,明显是二儿媳和三儿媳要设计清歌,设计御天乾。
作为皇帝,他显然不喜欢自己儿子之间相互设计,本就不郁的脸色更加冷沉,皱眉道:“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听到凌帝这样回答,跪在地上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脸色巨变。
“父皇,这一亿白银,我们府中哪里拿的出来啊……”三皇子潇洒的样子也不复存在,苦闷的对着凌帝诉苦。
这都是王妃,怎么区别这么大,沐清歌能让右相最心爱的孙女当街跪行,还有苦说不出,能驯服那匹桀骜不驯的宝马,还能一下拿着两亿白银的约条。
自家那个蠢货呢,啥都不行,就会一天到晚耍小性子,设计不成,还把整个王府输了!
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而蚀把米。
“既然拿不出,当初就不要想去设计陷害!”皇后柔美的面上也有着一丝冷色,乍看之下与御天乾眉宇间的冷峻十分相似。
二皇子瘦窄的面目上闪过一丝难堪,辩解道:“儿臣并不知道此事,若是知道,一定会阻止的。”
“知道不知道你心中自然有数!”皇后语气也冷了下来,美目中染了冰霜。
她的儿子是什么性格她还不知道,对于兄弟之情是相当在乎的,从不主动去争抢继位之权,否则,这些人有什么资格争!
她性格好,不代表好欺负!
“下去吧!”凌帝不想再多说,揉了揉有些涨痛的太阳穴,挥手道。
李陆立即上前对着二皇子三皇子道:“陛下龙体抱恙,你们先下去吧!”
他心内一叹:至今为止,在沐清歌手上的人都没得过什么好处,那少女可真不简单。这次,只能你们自求多福了。
二皇子三皇子满脸不甘,也没有半点办法了,他们本来没有把那约条放在心上,只要求一求父皇,赔礼道歉,再送上份礼物,应该就过去了,谁知道凌帝根本就不帮他们。
他们怎么会知道清歌和御天刚才已经来过,等于得了凌帝的口谕了呢。
两人出了殿外,一亿白银,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父皇这不行了,那就去找六弟吧!
转身就朝着乾王府方向去了。
碧空耀金,一股黑影如风卷来,停在了威严庄肃的乾王府前。
御天乾一拉马缰,墨焱顿蹄停在了乾王府门前。
“我还要去军中,等会他们你不想见就不见。”御天乾低沉磁性的声音充满了男性魅力,冷酷中带着淡淡的温柔。
“嗯。”点头应了,清歌一跃跳下马背,转身而立。
她自然知道御天乾口中的他们是谁,二皇子和三皇子在凌帝那没有求得赦免,自然会寻到府上来求他们,御天乾去军中就是摆明避而不见,以免伤了兄弟间的感情,而她,自然也不会见。当初做出那样的举动,就要知道会承受什么样的后果。
“清歌,红色很衬你。”御天乾抿成一痕的薄唇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带着愉悦的弧度,府门前一身火红骑装的女人明艳如四月蔷薇,艳丽夺人,耀眼得几乎让人不敢直视,比起初见时一身森冷的黑色,写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好上许多。
红色?
她自问沐清歌这身子可是穿什么颜色都不会被人比下去,红蓝绿白,无一颜色不可。
但是此刻听到他的赞美,心湖中有鱼儿跃起,带出一道道水珠清起,也觉得舒悦。
清歌的眉梢几乎不察的挑起,下巴微抬才能看到马背上高大的男子,微眯着眼道:“紫色更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