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品玉不敢相信的看着清歌就这样轻松的将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拎起,“你怎么拿得起?”
“哈哈……我怎么拿得起,刚才不是使臣自己说的,若是真正的贵女便可以拿得起吗?”清歌极为狂妄的一笑,眼里带着霜冷,面色忽的一变,对着靳品玉冷冷道:“雕虫小技,也敢来我大雍献丑!”
只不过是利用金银不可被强酸腐蚀的特性,将强酸溶于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中,强酸最具腐蚀性,人的皮肤一接触,直接就会有灼热的烧痛之感!
而靳品玉虽然一直拿着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手中却一直带着一双薄得透明的银丝手套,这样自然是她拿没有事!而柳银铃和沐紫如徒手来拿,自然会被强酸腐蚀到手痛,沐紫如死要面子,接触的时间长了,所以被烧到皮层底下,泛出血肉来!
一番解释下来,众人全都明白了,只不过用了强酸,不是什么灵性的物品。
靳品玉眼中更是一沉,望着清歌沉声问道:“这强酸是我青鸾国特有的,其他国家并没有,你是如何知道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今日她才有恃无恐来让大雍难堪。
清歌冷冷的一笑,伸出手来,这时众人才看到清歌的手上也包着一块银丝的布料,这就是她刚才可以将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拿起的原因,她傲然到:“莫要以为我大雍无人,只不过这样的东西,我大雍觉得上不了台面而已!”
不是不知道,只是我们大雍不屑!那姿态,狂妄之极,也嚣张至极。
她素手一扬,将手中的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往上一抛,手指飞快的一闪,两片薄刃在半空中撞击,瞬间绽出点点火花,溅落在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上,瞬间,大红的火苗点燃了那袭华服,在半空中飘扬着,烈火照耀,华服璀璨,照出众人眼中的惊叹,惊讶。
那飘起的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在半空展开,凤凰若展翅欲飞,火焰于衣角蔓延而上,缓缓的从清歌的身后落下。
耀目的金辉上,少女一身水蓝如松站立,狂傲之极的面目带着惊心动魄的艳色,她的背后一只火红的凤凰从烈火中飞出,欲冲破禁锢,冲破这尘俗的禁制,直达苍穹之巅,九霄之外。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想起佛经里描绘的那种场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其羽更丰,其音更清,其神更髓。
御奕辰的手指紧紧握紧,看着场中飞舞的烈焰中徐徐而立的少女,那绚丽夺目的身影让他无法将目光移开。
深邃幽暗的瞳仁里闪烁着暗蓝色的光芒。若说在赌武会上的她让他惊讶,那么沐府中拒绝他的她让他惊奇,大街上的她让他身不由主的陷入了进去。
那么今日的她,带给他的就是混合着所有一切他所经历过的,没有经历过的情绪。
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不矫情,不做作,不冲动,她不屑去与其他女子表演那些取悦人的琴棋书画,她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去表演,因为她觉得没有必要!
她是珍宝,是明珠,是宝石……
他却曾经以为她不过是那路边的一块小石头,如今,这块小石头去了表面的掩盖,露出了耀眼的光芒。
可是……她……
心里如同有什么东西在翻涌,一层一层的往上涌来,搅在这一湖平静里。
他的目光凝在清歌身上,却不知有人的目光也同样凝在他的身上,夹杂着同样的痛和痴迷,还有丝丝有些疯狂的神色在其中。曾经她是他一个人的,是他的未婚妻,是他一个人的宝藏,而如今,这个宝藏已经变成了自由的,再不是他独属的了。
场中震惊的不止御奕辰,靳品玉看着半空飞下渐渐烧成一片灰烬的金丝银缕流彩凤凰服,从震惊中转回,神色大变,对着清歌怒骂道:“这是我青鸾女帝送给大雍皇后的东西,你竟然敢烧了它!”
“既然是送给我大雍的贺礼,就由我大雍处置!那种坠满了毒液的贺礼,岂能送来毒害我国皇后!”清歌冰眸一横,冷冷的出言讽刺道。
靳品玉见她一脸清冷,半点不将她放在眼里,青鸾国虽然不是六国三强,却是六国中最为富裕的国家,她矿产丰富,粮食充足,其他国家很多东西都要从青鸾国进口,靳品玉做为一国丞相的她,早就习惯人人客客气气的对待,此时被一个臣女如此反驳,觉得下了颜面,怒火上了心头,对着清歌骂呵斥道:“你竟然将我国的宝物烧掉,就凭这点,可以让你死上十次!”
死上十次?
清歌冷冷一笑,“那你尽管试试!”
“好!我就替你大雍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缺乏教养的千金小姐!”靳品玉眼中有怒焰在燃烧,腰间一根长鞭刷得一下就抽了出来……
还未等到她反应过来,只觉手中一痛,面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巴掌。
抬头看去,清歌正站在她的面前,手中拿着的恰好是她的那根长鞭。
靳品玉捂着脸,冷怒道:“你竟然敢动手打使臣!”
“打你是告诉你,你现在站得是我大雍的土地,上面坐着是我大雍的陛下,岂容你在我大雍的殿堂上,随意动不动说教训,说起礼仪,你才是最失礼的那个!”
一番话语说话靳品玉无言,的确,她刚才掏出长鞭是大不敬的行为,她眯眼瞧着清歌,“那你算个什么东西,这个地方轮的到你说话?”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对本王的王妃如此说话!”一道肃杀的声音从高台上传来,宝蓝的身影从众人面前飘过,一个眨眼之间已然到了清歌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