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紫……如!”如流泉般清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沐紫如手慌乱的一抖,手中的杯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这是?
清歌一袭墨衣,缓缓的走了进来,手中的匕首在屋内灯光的折射上闪出冷冽的寒光。
“沐清歌,你,你要干什么!”沐紫如不自主的就要往后退,可是全身包扎得紧紧的,平日连上厕所都要两个人扶着才能行,这下怎么可能动得了,她只有不停的扭动,整个人如同个想翻壳的乌龟在床上摆动。
清歌慢慢的坐在沐紫如的床边,冷冷的看着她,静默不语,沐紫如被她的目光看的全身发抖,抖抖索索的喊道:“你,你们……还不赶紧把她赶走……”
站在一旁的丫鬟看着沐紫如那副丑态,心里乐得不行,脸上表情很是无奈,回道:“回二小姐,大小姐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我们打不过。”她们就算打得过也不会去帮忙。
“来人啊!”沐紫如尖利的声音大声喊道,唰的一声,脸旁冷锋扫过,匕首插在了她的脸边,吓得马上把嘴巴一闭,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
客观来说,沐紫如的确长得很美,光是一双眼睛就生的十分漂亮,水润通透,身材也是玲珑有致,有前有后。
可是在清歌面前,就自动降了好几分。
清歌看着在沐紫如脸旁,刀锋还在震动的匕首,面无表情的说道:“把我的东西,还给我。”
沐紫如哪里还敢动,全身僵硬如石头,生怕一不小心再挨上那刀刃,在她引以自豪的脸上划上一刀,她怔怔看着清歌,眼中泪水都流了出来,问道:“什么东西?”
“你说呢!”清歌寒眸一凝,沐紫如顿时大叫,“我想想,我想想,”她眼睛胡乱的转着,使劲的回想,这沐清歌穷的要死,她能抢她什么东西,衣服首饰是不可能了,那是那是……
“想起来了没?”清歌继续问道,她不介意帮沐紫如想一想。
沐紫如立即舞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紫色的,在我首饰盒最下面那层最里面那个!”那东西她当时看到不过是觉得沐清歌那样的贱种,有什么资格拥有好东西便抢了回来,拿回来一看,是个没什么特别的紫水晶,玩了一下就丢盒子里去了。
清歌将她的首饰盒翻倒,桌上满目的珍珠翡翠,金丝银丝钗,她一眼就看到其中并不算起眼,但是绝对够特别,够精致的花瓣紫水晶。
她拿了出来握在手里,转身走到床头,沐紫如瑟缩的喊道:“你还要怎样,东西都给你了……”
清歌一把抽出钉在她脸庞的匕首,带着满身阴冷的气息走了出去。
沐紫如吓得半天不能言语,好可怕,太可怕了,娘啊……沐紫如突然一愣,娘今天也被沐清歌打断了腿,皇上看见都没有责怪。
她突然浑身一个冷颤,心里生出一种感觉,她们母女在沐府嚣张的时代似乎已经要过去了……
残缺如被啃了一口的月亮,慢慢的爬上了柳梢头,月华洒下,给寂静下来大地染上点清冷寂寞的色彩。
清歌站在院中,将刚才从沐紫如那抢回来的花瓣紫晶石放在手心,这东西大概她半个手掌大小,立体的花瓣造型宛若一朵真正的花朵,开在最为怒放美丽的时候停止,保持着最美丽的状态。不深不浅的紫色水晶,在银色月华下中发出淡淡的光芒。
她将水晶举起来对着月亮,不太明亮的光线里,花瓣呈现出一种朦胧的美,雕刻得栩栩如生,连最细小的脉络都看的清清楚楚,若不是这种紫色太过通透,简直会让人觉得这根本不是雕刻的,而是一朵真花变成的假花。
很特别,很美。
她突然生出一种感觉,有一点好奇,沐清歌的娘亲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她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做沐宗佩这样一个男人的外室。
凝望之中,心口的绞痛又来一次来袭。
她强忍下去,按照记忆中的机关一按,花瓣紫晶石,花瓣中间的花蕊向外展开,露出中间大拇指大小的一个空间,里面,有一颗浅紫色的药丸。
她把药丸倒了出来,看着这颗药丸拧了拧眉,只有一颗了?吃完了以后怎么办?这药丸是沐清歌娘亲放在里面的吗?她又是如何知道沐清歌会刚好得这个病呢?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清歌脑中,突然想到一个说法:难道是家族遗传?
正思忖着,屋内传来细细的挣扎声,清歌赶紧冲了进去,将花瓣紫水晶放在桌上,进到内屋去看萍儿。
小屋的窗子打开,月光斜照进屋内,开口的花瓣紫水晶内腔一阵奇异的波动,似有紫色的游光围绕着花瓣徐徐升起,映得屋内紫光盈盈,几秒过后,紫光凝做一线,从窗口直透苍穹,短短一瞬,即为消失。
落寞黑夜里,紫光冲天短短一瞬间,有人从屋内冲出,怔怔望天,直立半晌,才缓缓走进回屋内。
清歌看了看,萍儿只是药性弄得踢床,又走了出来,看着桌面上的花瓣紫水晶,将机关一扣,收好放进怀里,那粒浅紫色的药丸她另外寻个东西装起来,明日去找找城里大夫看看,是否能查出是什么成分,针对什么病症来的。
几声虫鸣,偶尔几声蛙鸣,更显得夜里寂静。
清歌打了盆水,正准备歇息,身后传来一阵相当细微的衣袂飘动的声音,冰眸一凝,有不速之客!
她将全身气息放松,装作毫不知情,提着水继续往小屋内走,长袖下的手指紧紧扣住匕首,渐渐的,声音靠近,待那声音到了可以一击毙命的距离,迅速一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