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低俯着身子，重重地行了一个礼，随即缓缓抬头看向一旁的苏灵兮。
小桃悲戚的眼睛里逐渐涌上一丝愤怒，柔弱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平与悲伤道。
“不知大小姐可还记得春梅？”
小桃目光灼灼地盯着苏灵兮一脸疑惑的神情，仿佛想要从女子脸上捕捉到些什么。
然而苏灵兮闻言，并未出小桃的意料之外。
苏灵兮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面露一丝不虞，微微抬手指着地上望着她的婢女，眉头皱起，目光里尽是怒意。
一个低贱的婢女竟也敢方面质疑她？
无论如今她是有多么的落魄，她都是相府的大小姐，这一点是谁也没有办法动摇的，苏知予她别想！
苏灵兮心中的恨意慢慢衍生，心底更是默认小桃的出现定是苏知予安排的。
苏知予直接无视女子狠狠的目光，转而看着跪在地上一脸悲戚的小桃。
苏灵兮面露一丝不耐，随即目光狠狠地瞪向小桃，厉声怒道：“什么春梅！本小姐听都没听说过，你这婢女究竟想胡说八道些什么？”
话音一落，苏灵兮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竟能开口说话了，只不过…
众人听到苏灵兮的声音，眼底的惊讶尽显，一旁的顾清歌闻言更是直接轻笑出了声。
“苏大小姐，你这嗓子可真是…独特啊。”
说罢，顾清歌又开始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灵兮闻言气得脸红脖子粗，眼底渐渐泛着泪光。
心中却暗自恨道，为何她的声音会变得如同太监般难听的公鸭嗓，比她原本的声音粗了不知道几倍。
苏灵兮虽气愤，但碍于司空初在场，也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顾清歌。
随即有些窘迫地低下了头。
这顾清歌竟然让她在二皇子殿下面前如此丢人！
念及此，苏灵兮不禁攥紧了手心。
一旁的苏呈闻声，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只能讪讪地假笑着。
司空初则是微微皱了皱眉，恍若未闻般，轻轻咳嗽了一声，随即目光落在一旁的小桃身上，示意她继续。
小桃见状颇为感激地微微颔首，随即一脸愤怒地看向苏灵兮，语气里竟然带着几分恨意与讥讽道：“大小姐你当然不记得了，因为她只是灵兮居的一名普通的二等丫鬟，怎么配让您记住呢？”
就算性格再温和的贵女也不会容忍一个婢女如此对主子讲话，更别说脾气差到极致的苏灵兮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苏灵兮充满怒意粗哑的声音响起。
“放肆！你这贱婢！”苏灵兮见眼前的婢女一腔愤怒地指责甚至是嘲讽于她，娇弱的脸上尽是怒意与几分阴鸷。
苏灵兮一时愤怒上了头，本想继续教训眼前的婢女，一抬眸便对上了白衣男子温润的眼神。
那一瞬的眼神令苏灵兮感到自己已经被深深吸入，下一刻，便掉入了深深的寒潭，冰冷刺骨的寒气一瞬间尽数没入体内，苏灵兮感到呼吸有一瞬的停滞。
苏灵兮微微抬手捂着心口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就在原地，并没有真正的寒潭。
苏灵兮因此松了一口气，但当她回想起男子的眼神，心中尽是惧意与惶恐。
“那好，奴婢换个说法吧，大小姐可还记得那名曾被您因为迁怒狠狠掐死的婢女？不管大小姐您今日之后要如何处置奴婢也好，奴婢今日都要为无辜惨死的春梅讨一个公道！”
小桃心中的愤怒随着一声声带着痛苦的申诉缓缓流露出来。
而一旁的苏灵兮闻言早已脸色一变，脑海中似乎回忆起些许零散的片段。
是她！
苏灵兮想起来了，心底一慌，随即又疑惑道，她不是命人将那贱婢的尸体处理了吗？
如今这贱婢是怎么得知的？
苏灵兮心底闪过一丝不安，随即想到什么一般，难道是沉香？不！
思来想去，苏灵兮也没有想出到底是谁将此事透露了出去。
苏灵兮心中有些忐忑，不敢抬眸对上面前几人的目光，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关头，竟敢还有人将此事透露了出来。
难道是苏知予？
苏灵兮心下不断思索，心下暗自恨恨，除了苏知予还有谁敢这样做？
就凭这个小小的婢女？
苏灵兮强忍着心中的恨意，脸上顿时一变，露出满满的疑惑，噙着泪水的双眸泛着淡淡水光，一副非常惊讶与不解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