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善音律又不是什么大事,公子不必自怨自艾,不善可以学么。”看这个人不似杨莲亭那般使人讨厌,若是结交,或许可以探得东方叔叔身边的消息。
忽而想起任盈盈是既善抚琴又善吹/箫,若将琴谱给她,或许还不错。“任小姐的琴奏的不错,不知道可会吹/箫?”
“自然会些,公子喜欢听萧么?”这个李慕白真是个爱享受的人,不善音律,却是爱听的很。
从怀中掏出那本《笑傲江湖之曲》,盘坐于任盈盈身侧,递过去,说道:“偶得一本曲谱,在下看不懂,任小姐可会?”
任盈盈狐疑地接过曲谱,竟看着封面上写着“笑傲江湖之曲”,暗想:“难道是曲阳和刘正风的曲子,他们二人不见踪迹,刘正风的家人也不知是被何人掳去了,却将曲谱留下来了。况且是这人所得,还是东方叔叔所得,若是东方叔叔……那曲阳是生是死,又在哪里?近日来可用的人已经不多,快要争取到的曲阳也失踪了,也不知道何时能找到爹爹……”
“任小姐不翻翻看么?”任盈盈盯着封皮沉思了好一会儿,难道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这本曲谱?
任盈盈回神,歉意地看了李慕白一眼,微微一笑,看起曲谱来,一时称奇:“此处宫调,突转变徵,实在新奇。而这处忽然又转为角调,再转羽调,也是从所未见的曲调。果真有趣,不知公子从何处得来的曲谱?”
“两位老爷子送的,当作是礼物。”心想这人看了半天也不弹一曲,到底是会还是不会,而且很在意谱曲的人。
两位老人?而且是礼物……难道曲阳和刘正风还活着,那非非也……松了一口气,拂袖,素手置于琴弦上,琴声响起,幽雅动听,弹不多久,突然间琴音高了上去,越响越高,越转越高,那琴韵竟然履险如夷,举重若轻,毫不费力的便转了上去。
李慕白心中一喜,依稀记得这便是那天所听到曲洋所奏的琴韵。
这一曲时而慷慨激昂,时而温柔雅致,李慕白不明乐理,但觉任盈盈奏的,和曲洋奏的曲调虽然相同,意趣却大有差别。任盈盈所奏的曲调平和中正,令人听着只觉音乐之美,却没有曲洋所奏热血沸腾之感。奏了良久,琴韵渐缓,似乎乐音在不住远去,倒像奏琴之人走出了数十丈之遥,又走到数里之外,细微几乎不可再闻。
又见任盈盈停下,从身后抽/出一支洞箫来,置于唇边,一二下极低极细的箫声在琴音旁响了起来。回旋婉转,箫声渐响,恰似吹/箫人一面吹,一面慢慢走近,箫声清丽,忽高忽低,忽轻忽响,低到极处之际,几个盘旋之后,又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每个音节仍清晰可闻……
箫声停顿良久,忽如梦初醒,此时亭外传来“啪啪啪”的掌声,立马将飘游的思绪拉了回来。
“东方……”月光下,东方白从郁郁的桃花枝间走出来,嘴角带着笑,可一身的白色长衫却将人映得有些冷,李慕白心中莫名有一种做了什么坏事被人抓了现行的感觉。
第18章 花前月下
“东方叔叔!”这边李慕白刚看见东方白走来,那边任盈盈已经急急起身跑出了亭子,站在东方白身前,就差拽着东方的袖子晃来晃去了,“盈盈想见东方叔叔,那个杨莲亭却总是阻拦。”
自然不能说本座一直就不在崖上,“哦~~~~杨总管固执了些,不知变通,盈盈莫和他计较。”东方白拍了拍任盈盈的肩,又一脸调笑道:“盈盈弹琴吹/箫的功夫是愈发好了,总是让人听得如痴如醉。”话间还瞥了眼李慕白。
任盈盈见东方不败看向李慕白,心下了然,盈盈一拜,“天色已然晚了,盈盈回屋休息了。”
待任盈盈走远,东方白从身后拿出一篮子酒来,摆置在木几上,一边还觑着李慕白,“听雪儿说你出去散步了,却没想到公子花前月下看美人奏乐,果真是闲情逸致。”
“哪有,只是偶然听得琴声,过来瞧一眼罢了。”环顾四周景物,确乎是花前月下,但瞧美人奏乐什么的,明明是听着入了神。见东方摆/弄着酒具,问道:“你不是不让我喝酒么。”自那次在回雁楼上迷蒙之间靠着令狐冲之后,东方白就下了禁酒令。虽然本身不嗜酒,也不觉得有多好喝,只是喝着高兴而已。
“呵,你那一眼可瞧得真久”,酌了一杯酒递与李慕白,散着桂花香气,入口香醇甘甜。“再说,小白只与我一起,自然可以喝酒。”看小家伙吃瘪,倒也不计较了。
“那我不与你一处时,便一滴也碰不得了?”这桂花酿真是好喝,若是一滴不沾,实在是可惜。忽见东方唇上还残留些花酿,月光下映着泛光,胸中忽热,盯着瞧了许久,口干舌燥,忍不住又饮下一杯。
白了一眼那呆/子,话间还带着些嫌弃,“自该是问问你了,想你内功厉害的很,怎么没喝几杯就醉了?”
李慕白听言干笑两声,摸/摸鼻子,内力确实可以化解醉意,只是一时高兴,就忘了……
李慕白仰身倚在凉亭的栏杆上,望着被星星环绕的月亮,闻着桃花香,品着桂花酿,叹一声:“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已闻琴音箫声,若是再有一舞,该是多好。”
东方白闻言,酒杯一顿,半晌,嗫嚅道:“我……不会跳舞……”
“舞剑呢,为我舞一次吧。”看着东方显着绯红的耳朵,心中大呼可怜可爱,不愿就此放过了。
“好。”飞身跃出凉亭,扯下头上的发带,三千青丝落下,随风飘扬,指尖灌入真气于发带上,回眸一笑百媚生。
还在迷醉她嫣然笑靥的那一刹,衣袂已经随她曼妙的身姿翩翾。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粉色桃花纷崩。一道银光自花丛中起,气吞万里如虎。而她仿佛又似是月殿飘落的素/女,轻/盈清新。足尖轻轻一点,完美的旋转后,柔软的发带在虚空中浅浅的一抹,就像是要拨开绵绵的云彩。在层层叠叠的衣摆纷纷垂下后,似乎万物皆为她静止。谁知她的衣角此时又悄悄扬起,不是风,轻巧的步伐却更甚风吹。每一瞬间,没有窒息的压迫,却是沁透心底的震撼。
月白色的身影忽如雏燕般的轻/盈,玉手中的发带展得挺直,手腕轻轻旋转,剑身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影闪闪,却与女子那抹白色柔软的身影相融合。白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女子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轻点花枝,纵身而上,绕着桃花园如天仙般的环绕在青色的剑光中,只在一瞬,细/腰扭身一旋,旋身向下。
李慕白还沉浸在那绝美的舞姿中,忽见东方倒着旋身而下,心头一惊,瞬间移身,搂着下落的人一个转向,旋着身子飘然落地。刚想质问她可知道刚才有险,就撞进那双含笑的眸子里。忍不住伸手摸着东方白的面颊,柔嫩白/皙,光滑温热。望着这个魅惑的人,深情所视,似海涡一般抽走了自己的心,彻彻底底地跌落进去。倾身含/住东方的唇,开始细细摩挲。许是饮了桂花酿的缘故,每尝一口,都是那般甜。片刻像是过了良久,唇/瓣开始轻吮,滋味如此美妙……沉溺其中,东方柔软醉人的唇/瓣让人如痴如醉,时而辗转啃啮,吮/吸深入,舌头灵巧的在她口中窜动,时而交缠,时而深入,时而游走,时而挑逗。
低吟浅呻,喘息连连。
“嗯~小白……”东方白左手搂着她的腰,右手环过身后抚摸着她的后颈,胸口剧烈起伏,唇/瓣鲜红如血。李慕白情不自禁再倾上前去,东方却右手用力一掐那后颈子上的嫩/肉,在她唇边轻吐:“亲得这么厉害,莫不也是你师父教的?”
李慕白抱着人的手紧了紧,笑道:“明明是无师自通。”
“无——师——自——通”,鬼才信,又是一掐。
“疼!是你勾得我,不会的也都会了!”
“混说!谁勾得你……”话未说完,便被李慕白堵住,生生吞了下去。
…………
良久,两人喘着气分开,依依不舍,同样艳红的唇,同样绯红的脸颊,不禁心动不已。李慕白看着心头跳得厉害,又凑上前去,被东方白一把掐住,媚眼使劲瞪着,还在轻/喘:“还没够?”
“够不了,你这妖孽勾人得厉害,够不了。”
“你说我是妖孽?”用劲掐着。
“不是!不是!我是妖孽!我勾得你!”李慕白骤然凑上来,吮/吸/咬噬,恋恋不舍。
东方白无法,摩挲着她的耳后,像是鼓励,任由着她胡闹。
…………
李慕白躺在凉亭里,望着天上的月亮,闻着女儿香,听着虫鸣,搂着美人,好不惬意。
“在想什么?”东方白伏在李慕白怀里,脑袋在她颈边蹭了蹭,嗅着似梨花般的香气,声音闷闷的。
顺着东方的长发,喃喃道:“在想任盈盈的生辰该送什么。”不到一个月便是任盈盈的生辰宴,送礼什么的着实麻烦。
东方白在这呆/子的颈上狠狠咬了一口,咬牙说道:“这时你竟然想别的女人?”
“疼!我只是随便想想送什么礼,我才没想她。我想她做什么,想你还来不及。”东方定是属狗的,咬人疼得厉害。
“哼!你若敢想她,我将你的心挖出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再将脑袋埋在这呆/子颈间,半晌,闷闷说着:“盈盈看着喜欢那本曲谱,你便抄一本与她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