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亲过的那个男生现在怎么样了?张扬偶尔还能想起来。他应该是个直得不能再直的男孩子吧,可偏偏越是那样,越吸引人。高中住宿,张扬睡在他下铺,每天看他爬上爬下,晚上总梦见他。
可俩人在浴室里那次算什么啊……唉,别想了,张扬闭眼揉一揉太阳穴,这个世界上没几个人能接受他,自己是怪物,是人妖,是恶心。
手机很没眼色地亮了,张扬看都没看接起来:“又怎么了啊祖宗?”
杨光睡醒一觉,周六,宿舍里没人。他感冒鼻音浓重,抽搭着说话奶奶的。“三哥你走了啊?”
“我照顾你几天了还不能休息休息啊。”听到这倒霉孩子的声音张扬更来气,“你说你病几天了?还能不能好了?再不好我看你那俩哥哥真飞回来。”
宿舍里空的,杨光有些想家。想爷爷的公租老房子,想爷爷小时候给熬过的棒茬儿粥,想他哥,想非常能打的嫂子。
“三哥你是不是要睡了啊?我打扰你休息了吧。”
“废话,你没看我熬几天夜脸色都差了!下个月送我一瓶lamer眼霜啊,就你代购里那个,可把我累坏了。”张扬和杨光的俩哥哥更不对付,“你哥也是,真把我当老妈子,嘱咐这个嘱咐那个,有本事他俩亲自飞回来,全世界都有照顾你的义务是吧!你爸你妈呢!”
杨光摸到枕边的保温杯,三哥买的,带吸管儿的那种。“三哥你别这么说我哥,我爸妈总在外面做生意,所以顾不上我,打小就是他照顾我的。那、那你睡吧,我就问问……你明天什么时候回来啊。”
“你管我什么时候回来。”张扬受不了他感冒的鼻音,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杵窝子的性格,“有话说,说完了我睡觉。”
“没事儿,就是一睁眼,宿舍没人,我想你。”杨光像孤儿一样长大,天生没有安全感,“三哥你明天早点回来,我请你吃饭行吗?我这个月赚了点儿钱,想给你饭卡里冲2000,行吗?”
“行你大爷,你丫发烧烧晕了吧?”张扬气得在被窝里滚,“睡醒了吃东西没有?”
杨光瘪了瘪嘴:“没,想喝棒茬儿粥……三哥你睡吧,我明早等你啊。”
“等你大爷……”张扬还是掀了被子,气得恨不得把满柜子丝绸睡裙扔出去。这他妈什么人啊,有毒吧,发烧了还想喝棒茬儿粥,有毒吧。
张钊死活睡不着,也在被窝里翻滚,滚来滚去还是滚到地上,翻箱倒柜找起来。
满柜子都是堂哥的宝贝,具体什么款式张钊叫不出来,但都是特值钱的。他看看这个,觉得花纹不好看,再挑挑那个,觉得颜色太俗气。最后挑中了一条雪青色的缎面裹身裙,用脏手抹擦抹擦,觉得坐上去肯定特舒服。
拿着裙子,张钊悄默声儿地开门去找剪刀。剪刀在客厅里,他咔嚓几剪子下去,毁了堂哥的裙子,剪出两片自行车后座大小的布片,又咔嚓几剪子捅破了枕头,仔细挑出太空棉来,琢磨着怎么缝。
小仙鹤瘦,屁股上肯定没有什么肉,张叔儿那辆二八大跨的后座是铁架子,那坐上去多硌得慌。保不齐今天晚上就硌青了,白白的屁股蛋子硌出三条红印子来。
白白的、屁股蛋子、红印子……张钊突然又有一股蠢动,赶紧晃脑袋,把苏晓原水汪汪的眼睛晃荡出去。
“你干嘛呢,大晚上不睡觉?”正在厨房里熬粥的张扬系着围裙出来,手里拎着一把粥勺,还很像那么回事儿,“你他妈的……拆完家具拆床上用品,你丫是他妈的哈士奇吗?”
猛地一看,桌上这布料……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仔细再一看,堂弟手里拎着的裙子,不就是自己没来得及穿的那条。
“张钊你丫是二逼吗!”张扬抄起粥勺轮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大兴:啊我弟病了我得订机票!
小石头:啊我师兄弟弟病了我特么急死了!
老三:这谁养出来的孩子,黏死人!
小光:我要三哥。
第23章第一名
门卫张大爷在一中有年头了,很少有人记得他叫什么。和区一中建校没多久他被分配过来,那时候别人叫他小张,现在干成老张,和第一届毕业生的年龄差不了多少。
别的高中几点开门,他不知道,一中这么些年是雷打不动的早5点。可传达室门口,空的,自己的自行车呢?张钊那小子给借走了,没还回来啊?
张钊龇牙咧嘴地揉着腰,疼死了。怪不得有人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厨房,敢情粥勺抡起来也很疼啊。
不就是一条裙子嘛,至于么。张钊理解不了,也不知道苏晓原几点下楼,在等待的时间里一直思考,就堂哥这把臭脾气,将来得什么样儿的温柔小姐姐能降住他?啧啧啧,活该他单身。
苏晓原刚出楼洞,眼前就是张钊在揉后腰。“班长?”他没想到张钊来这么早,“你真来接我啊?”
张钊立马站得笔直:“我起得早啊,顺路路过……再说你家离这么近,捎带手就给你带过去。”
“哦,这样啊。”苏晓原有些失望,原来只是顺路,可也不算失落。毕竟张钊说话算话。
“你腰怎么了,刚才看你一直揉。”他又问,开始过意不去,“是不是我太沉了,昨天给你累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