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距离康熙十一年,发生的大事,就有康熙十三年二月,吴三桂反清,联合靖南王耿精忠、平南王尚可喜一同起兵叛变。
吴三桂在后来称帝,和康熙与江南江北分庭抗礼,直到周培公带兵平叛,才算是稳固了大清江山,当然也有说是康熙亲征。
还有就是太子胤仍的出生。
余卿想到这里,心底有些许的激动,她竟然有幸见证历史的发展,看向康熙的眼神都多了一抹亮晶晶的神采。
康熙垂眸见余卿睁开眼,仰头盯着他,有些出神,抿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伸手揉了揉余卿有些光洁的脑门问:“承祜可算醒了,皇后在朕跟前哭了几次了。”
余卿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现嗓子却如一团棉花堵住一般,让她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她莫非哑了不成。
心底一阵慌乱,眼神流露出一抹惊慌。
康熙一眼就知道余卿想的什么,出声安慰道:“贺太医已经看过,嗓子没有问题,只是哑的厉害,吃上几副药就能恢复,身子的亏损也只能慢慢养着,好在比前几天有了起色。”
余卿闻言,提着的心才慢慢落了回去,她对着康熙讨好的咧嘴一笑。
之前那个身穿紫色旗袍的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她对着康熙微微的福身,:“皇上万福,大阿哥的药煎好了,贺太医嘱咐大阿哥醒来就要再喝一副。”
康熙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只是转身看了一眼托盘上的有些黑漆漆的汤药,想起承枯最厌恶吃药,就起身端了药,重新坐下,对着余卿温声相劝:“承祜该吃药了,吃了药,病才能好得快。”
余卿听着康熙那哄小孩子的话语,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发酸,眼眶微微的泛红。
她虽然不是小孩子,但是从小就没有人这般温柔的对她,会哄着她吃药。
余卿有些走神。
康熙看着余卿微微泛红的眼睛,以为她不想吃药,把勺子放在嘴边,慢慢地吹,确定不会烫嘴之后,才慢慢的放在了余卿的嘴边,
余卿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勺子药已经放在嘴边,抬眸,眸了康熙一眼,犹豫了片刻,才张嘴把勺子里的药喝了下去。
苦涩中带着让人难以下咽的草药混合的味道,让余卿忍不住的有些干呕。
康熙对余卿的反应,并没有责怪,反而耐心的伸手拍了拍余卿的后背,温和的哄她道:“这药吃了,你的病就能好,等你好了皇阿玛带你去打猎,好不好?”
余卿忍不住微微的低头,垂眸,盯着康熙手里散发着异味的苦药,长痛不如短痛。
思索片刻。
余卿从康熙的手里接过药碗,感受了一下药的温度,不算是太过于烫嘴,直接一饮而尽,然后苦着脸看着康熙。
康熙见此,忍不住发出一阵郎笑:“还不快给承祜拿来蜜饯,甜甜嘴。”
一旁的宫人,端着一个小巧的陶瓷青花的瓦罐,走了上来。
康熙抬手捏过一颗蜜饯,放在了余卿的嘴里。
瞬间苦涩的味道,就被甜味代替,余卿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眼睛也是高兴的弯了起来,
康熙今天特意抽时间过来看看承枯。
他昨天听皇祖母说,承枯闭过气去,纳喇氏因为恐惧而早产,只是在承枯醒来的之前,纳喇氏有些难产,在承祜醒来之后,纳喇氏十分顺利的诞下三皇子。
只是还有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三皇子诞生带来福气,福泽嫡长子承枯,让他死而复生。
这个说法也是让人无从相信,他也下了命令不准妄议,太皇太后也把中间的道理给他讲了,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至于皇后,还是多多安慰,毕竟她承受了一次丧子之痛。
而承祜假死之事,是因为纳喇氏从中作梗,在自己宫中拘住贺太医,让承祜错过了最佳看诊的时间。
而皇后这里代表着赫舍里氏一族,要是承祜真的就此毙了,那么少不得要对明珠,乃至纳喇氏做出相应的惩罚,给与赫舍里氏一族乃至索尔图相应的补偿。
当然承祜这个嫡子对于他来说,是比较重要的,谁让他子嗣艰难呢,后宫嫔妃生下的孩子是不少,却没有几个长大的。
承祜能够起死回生,纳喇氏顺利生产,想必也是受了先祖的蒙阴。
康熙一瞬间的功夫,就在心中分析利弊,更是把承祜的起死回生,纳喇氏顺利生产,都归结于祖宗保佑。
余卿不知道这一瞬间,康熙脑海中思虑良多,只是看着康熙脸上有些干净的笑容,心中感叹,康熙现在还没有经历过三潘,也没有和朝中的大臣斗智斗勇,更没有经历过儿子们为皇位而争斗的沧桑,猜忌。
现在的康熙应该是最为容易打动的。
想到这里,等康熙再拿第二个蜜饯往余卿嘴里送的时候,余卿轻轻的推拒,试了试刚刚有些舒服的嗓子,沙哑的说:“吃。”
康熙用手攥着拳头,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忍着嘴角的笑意:“承祜想让阿玛吃蜜饯吗?”
余卿被康熙当成小孩子的过问,忍不住有些脸红,她微微的点头。
让康熙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一个孩子能在自己吃东西的时候想到自己的阿玛,可见皇后平时对承祜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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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皇后娘娘,阿哥醒了。”宫女微微福身,低垂着眉眼,在一旁等候。
皇后微阖着的双眼,掀开眼皮,漫不经心的对着一旁的蓝玉问道:“皇上还在?”
蓝玉微微点头,递给了静候的宫女一个眼神,示意她先下去,躬身细声回道:“是,还亲自给阿哥喂药。”
皇后闻言,从榻上站起身来,走到梳妆镜跟前坐定,眼神有些恍惚,让人看不出想法。
皇上此次过来,各种作态,想必是想清楚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此时皇上虽然想要撤藩,但是并没有找到合适的理由,而她的阿玛现在却是极力阻止撤藩,明珠却是支持皇上撤藩。
现在皇上是想要从她这里找突破口,从而让她阿玛支持撤藩吗?
只是太皇太后不是极力阻止这件事吗?还是说皇上现在的作法,太皇太后并不知情?
皇后想到这里,微微的揉了下有些胀痛的额头,虽说后宫女人不得干政,但是后宫却与前朝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哪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呢?
“主子,好了。”
皇后翘着带着护甲的手指,对着镜子,微微的抿了一下头发,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站起身来,扶着蓝玉的手,身姿阿娜的去了偏殿。
她踏过门槛,绕过屏风,就看到康熙脸上止不住的笑容,可见心情极好。
她抿起一抹笑容,走到康熙的跟前,对着康熙微微的福身:“皇上万福。”
康熙闻言,转身看到皇后,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彻底的消失,忍不住上前一步,扶助皇后的手,把她扶起,眉眼中满意的夸奖道,“皇后把承祜教育的甚好。”
得到康熙的肯定,皇后有些激动的眼眶微微泛红,看着康熙的眼眸闪烁着光芒,脸上还带着一抹潮红,与康熙对视之后,微微的羞涩着垂首。
康熙看皇后双颊潮红的样子,忍不住心头微动,目光更是柔和带着深情,轻轻的抓住了皇后的手,另一只手揽着皇后的肩膀,有些凝噎:“皇后辛苦了。”
皇后有些错愕,微微的抬首看着康熙,眼眶湿润,她从来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能够得到皇上一句辛苦了,也是值了。
措不及防的余卿,被康熙的深情,皇后的羞涩给惊住了。
这刚刚的吃了一肚子的药,现在又吃了满嘴的狗粮。
皇上和皇后是这么腻歪的吗?怪不得历史上都说康熙最爱之人是她的元后,赫舍里氏。
三月已至,天气回暖,树枝抽出新芽。
余卿的身子在贺太医的精心调养下,渐渐恢复健康,只是身体毕竟伤了根本,就算是恢复也只是原身没有生病时,那种虚弱的样子。
余卿没有想到原身的身子会如此的差,走几步路就会气喘吁吁,脸上泛着潮红。
就算是这一个月的时间,他有意识的锻炼身体,积极配合太医吃药,也只是能让他多走一段时间,要是完全恢复成正常人一般,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的锻炼。
余卿现在对皇后的感情十分的复杂,皇后是原身的额娘,对原身是宠爱有加,只是在原身病重之时,却选择了一条对她最为有利的路,这也是造成承祜身死,她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原因。
最为重要的是,承祜是个男孩子,还是个年仅四岁的男孩子,想起上辈子余卿的遭遇,男孩子就男孩子,再差也不至于落到饿死的地步吧?怎么也是皇家阿哥,康熙的嫡长子呢,不说继承皇位,多少也会荣华富贵,悠然一生。
只是余卿忘记了,在未来的九龙夺嫡,那些皇子阿哥的悲惨一生,几乎没有一个会得到善终。
现在余卿正在庆幸,庆幸原身的身子现在只有四岁,也算是给了他足够的时间,让他慢慢适应男孩子的一切,要是一开始就是成年男子,余卿或许还真的有再死一次的想法。
余卿心里默默的想着,以后余卿就是承祜,承祜就是余卿。
今天又到了贺太医过来给他诊脉的时间。
贺太医就是眼前的这个留着山羊胡子,一脸和煦的老头,这一段时间她见的最多的就是眼前的这个贺太医。
贺太医很得皇后信任,对承祜的病情也是了如指掌。
“贺太医,阿哥身体恢复的如何?”
承祜闻言,双眼放光的看着贺太医,在古代,静养,那是真的静养,躺在床上不让动颤,几乎吃喝拉撒睡都是在床上,这整整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她天天如此,承祜觉得他在憋下去,没病也给憋出病来了。
承祜歪着脑袋,看着贺太医一只手把脉,另一只手轻轻的在他的山羊胡子上慢慢的捋着,眼睛微微的眯着,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
突然感觉手上有些痒痒,甚至想要试试贺太医的胡子是真是假的想法。
承祜有那么的瞬间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就是一个年仅四岁的孩子,哪怕她本身就是二十多岁的人,此时受到原身的影响,心智都变得幼稚了不少。
贺太医闻言,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对着承祜微微的点头,站起身来对着篮珠道:“大阿哥此时身体已经恢复,但是身体之前元气大伤,还是需要缓慢的温补,至于之前喝的药,就先停了,待老臣为阿哥开一些滋补的药膳,先吃着就行,等下次诊脉的时候,再观察阿哥的脉象,进行调整一番。”
篮珠闻言,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承祜阿哥病能好,真是再好不过了。
承祜闻言,绷着的小脸上慢慢的融化,同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贺太医看着承祜脸上稚嫩的笑容,站起身来微微叹气,大阿哥也是命大,竟然能够死而后生,也算是有大造化的人,只是以后恐怕还是多有波折。
想到这里,贺太医脸上的神色有些黯然,看着承祜的眼神也带了同情。
承祜站起身来,对贺太医甚是感激,站起身来,规规矩矩的按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对着贺太医躬身作揖,感谢道:“谢贺太医救命之恩。”
贺太医吓得赶忙闪身避开承祜的动作,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都是老臣分内之事。”
承祜抬首看着贺太医,认真道:“怎么使不得?没有贺太医相救,就没有现在的承祜,感谢贺太医实属真心实意。”
贺太医看着承祜有些清澈见底的眼眸,心底微微的抖动,确定承祜所说是真的感谢他,才缓慢的放下心来,对着承祜无奈道:“大阿哥。”
皇后在门口听到余卿的话,心底一阵的怅然失落,她的儿子经过这次的死里逃生之后,长大了不少。
想到这里,抬脚就埋进门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去给贺太医解围。
贺太医见皇后进来了,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转身对着皇后弯腰作揖,“给皇后娘娘请安。”
承祜直起身子,对着皇后一板一眼的作揖:“给皇额娘请安。”
皇后脸上的笑容加深了许多,快走了两步走到了承枯的身边,拉着余卿的小手问道:“都起吧,皇祖母偶感风寒,本宫要伺疾,这会儿得空了来看看你,身体好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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