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月盈一袭红装出现时,凤攸宁才算见着她女装的模样,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少了些许的英气。
“宁儿,好看么?”
“恩,长姐今日便是这天底下最美的女子。”她赶忙迎过去,将人从头到脚给好生打量了一番,“盛将军真是有福了,立了战功又得了这么美的新娘子。”
戚月盈的面色微红,“他自是有福气的,我亦是。”
“哎呀,长姐这还没嫁过去呢,就已经要胳膊肘往外拐了!”凤攸宁笑着撇嘴,惹得屋里一阵欢笑。
等到收拾妥当时,已将近黄昏,吉时将到,将军府的迎亲队伍也已进了皇宫的大门。
凤攸宁握着戚月盈因紧张而发凉的手,扶着人从承鸾宫往外走,“长姐莫要紧张,今日你是最美的,保证盛征见了你便移不开眼!”
“我不是紧张这个。”她说话时的声音都有些哑了,“我只是……”
她说着脚步停在了芸星斋的院门口,撩起头顶的喜帕朝着院里望去。
凤攸宁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心中也不由得跟着一顿。
那院子已荒了有段日子了。
那日他们从闰京回来,将戚月希也带了回来的,只是她在严熠的手中受了太多的摧残,回来的时候意识便已是不那么清醒了,疯疯癫癫时常还会喊着严熠的名字大骂,寻了好些名医也不顶用,便是连凌崖看了都只能摇头。
那是因心病而起,若是自己并不愿走出来,谁劝也是无用。
后来偶一日清晨,在芸星斋伺候的宫女便发现了戚月希悬在梁上的尸体,那会儿人已经冷了,断气了约摸有两个时辰。
为此戚月盈一直自责,皇帝一直想让她搬出承鸾宫,毕竟那里是废后的居所,又死了戚月希,总归是不干净的。
可戚月盈怎么都不愿意,她说要留下来守着母亲和妹妹。
直到前些日子盛征随太子凯旋,朝皇帝求了赐婚,郁郁寡欢的戚月盈方才露出了笑脸。
这会儿她一步步朝着那院子里走去,后面跟着的嬷嬷想要去拦,却被凤攸宁给挡下了。
“此事你们莫要多管,若是误了吉时本宫自会担下。”
戚月盈抬手摸了摸那已积了一层尘土的院门,鼻子发酸,“阿希……阿姐今日便嫁了,你同母后在那边也要开开心心的啊……”
失去亲人的痛苦凤攸宁再懂不过,这会儿不由得回想起小时候自己与阿允在母后宫里的合欢树下绕着捉迷藏的时候,那会儿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
不知为何,近几日她常常会梦到小时候的事情,梦到父皇抱着她坐在腿上,说:“宁儿过得好,父皇也就放心了。”
不知不觉她的眼圈也泛了红,晴微瞧见她这副模样赶忙过来递了帕子,“公主可是又想起小时候了?”
凤攸宁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
眼下她拥有最爱自己的夫君,听闻近日老皇帝也在商量着退位之事,她日后便会是这世间最尊贵的女子,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唯一的遗憾……凤攸宁垂下眼看了看自己平坦的小腹,心中隐隐泛着酸涩。
她一直按照师父的叮嘱调理着身子,却迟迟不见有孕,想来是没这个福气了。
不过幸好却尘这孩子也是个招人疼爱的,她自然也是会视如己出。
送亲这一路,凤攸宁想了很多,待看着戚月盈上了喜轿,她方才回到了东宫。
远远地便见戚星阑站在宫门口,手里似乎拿着什么红彤彤的绸缎,不知是做何用。
她快走了几步,便见那人迎了过来。
“我险些以为你要随长姐一同嫁到那将军府去。”太子殿下拧着眉头如是道。
凤攸宁失笑,“那盛将军哪比得上我的夫君,这东宫我还没待够呢。”
戚星阑微微颔首,表示很满意:“还算有品味。”
她垂眸去看他手里拿着的帕子,大红的颜色,上面还绣了一对龙凤,那绣工精致手法熟悉,显然是她从前自崇国带来的。
凤攸宁这会儿不由得拧了拧眉头,“你拿这这东西做什么?”
太子勾唇笑了笑,抬手便将那帕子盖在了她的头上,凤攸宁抬手便要去揭,却被那人抢先一步握住了手。
戚星阑的大手紧紧包裹着她的小手,轻轻揉捏着,“我还欠你一个认真的婚礼。”
凤攸宁没太明白他的意思,便感觉自己被人拦腰给抱了起来,下一刻身子便已紧紧挨着了那人的胸膛。
她听得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脸颊不由发烫,“你、你这是……”
“嘘。”戚星阑的声音响在耳边,低沉却也带了极其暧昧的感觉,“新娘子不能乱说话。”
她便也乖乖闭了嘴,直到那人将她抱到了床上。
凤攸宁坐在那儿,盯着自己的脚尖,恍若又回到了一年前。
那时她初来乍到,戚星阑便是对着她百般刁难,更是在成婚那日用酥酪馋她,还将云珠给拿走了……
从前的一幕幕又浮现在眼前,她大概知道这人要做什么了。
帕子被人揭开,凤攸宁抬眼便见到了被喜字与红绸装饰着的房间,眼下的情景与他们大婚那日一般无二。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戚星阑坐在了他的身旁。她偏过头去看,便见那人正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戚星阑拉过她的手,一双桃花眼中映出她的模样,“我们的大婚之日是鼎兴二十三年的腊月二十五,那时的我,亏欠了你太多。”
凤攸宁不觉便红了眼眶,她尽可能地扯了扯唇角,朝他摇头。
他不欠她什么,从来都不欠,他为她做的太多太多了。
戚星阑伸手为她抹掉了眼角的泪,“今日,我一并补偿。”
他说:“日后,我戚星阑的世界里便只有你凤攸宁一人。愿与卿长厮守,不离弃,共白头。”
不知何时,他手中握了一个小盒子,上面还有一把剪刀。
戚星阑解了自己的束发,剪下一缕,转而抬眼去看她。凤攸宁亦从发髻上散下来一缕,剪下来递给他。
两缕青丝纠缠在一起,静静躺入了盒中。
戚星阑将那盒子紧紧握在手中,“我们这回是真正的结发夫妻了。”
“恩。”她轻声应道。
视线依然被泪水模糊,凤攸宁终还是没能忍住,伏在他肩头无声地抽泣着。
她与戚星阑走过的这一年里,有过误会和吵闹,亦有过心照不宣的甜蜜,身处乱世仍能并肩而战,是他们曾经最大的幸福。
索性那些苦楚都已熬过去,日后的相濡以沫才是他们真正的幸福。
*
大承鼎兴二十五年正月,皇帝宣布退位,太子登基,改年号为既宁,太子妃为皇后,入主中宫。
大承既宁元年六月,朝中众臣向新帝启奏,劝其充盈后宫,为皇家开枝散叶。
新帝拒绝。
同年七月,新帝宣布皇后有孕,大赦天下,普天同庆,宫内连宴七日以贺此喜。
朝臣纷纷向陛下与皇后贺喜,凤攸宁的宫门槛被踏破了三次。
大承既宁二年三月末,皇后诞下龙凤胎,皇子取名霁尘,公主取名霁雪。
而朝中大臣依旧执着于劝陛下充盈后宫,故而皇帝拟旨以表决心。
后来坊间有人将帝后的故事写成了话本,流传于世,人人艳羡。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
感谢所有陪伴我走过这段路的你们!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啦,你们懂得!
下一本见呐~爱你们么么啾
(顺便提一句~大家看完可以给个评分呀,期待五星好评哈哈哈,狗头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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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相国大人年纪轻轻却浑身戾气满手鲜血,动辄便要杀人。故而虽生得英俊却始终无人敢嫁。
阮柔刚及笄便被父亲“卖”进相府,成了无人敢当的相国夫人。
“听闻相爷昨晚醉酒又杀了一个。”
“礼部的王大人弹劾相爷,当晚便死了!”
“还有还有……”
流言蜚语日日往她耳朵里钻,听得小姑娘整日颤颤巍巍的,生怕自己惹怒了那人便一命呜呼了。
幸好相爷不常见,可她却日日都能收到一个小盒子。
里面装的有时是蜜饯,有时是糖人,有时是酥酪糕……都是她爱吃的。
阮柔忽然觉得,这相府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直到那日,有人匆匆进了厨房。
“相爷,何时去给夫人送?”
灶台前的闻延将莲蓉饼整齐地放进盒子里,又掸了掸衣角上蹭的面粉。
“这是她最爱吃的,我亲自送去。”
【小剧场】
闻延:“听闻刘将军喜得贵女了。”
阮柔:“哦。”
闻延:“那李大人也一儿一女了。”
阮柔:“恩。”
闻延:“夫人看孩子那么可爱,不如我们也生一个?”
阮柔:“咦?”
又想骗她生孩子?
【奶凶娇软小丫头x宠妻狂魔怪蜀黍】
【年龄差十五岁,甜宠加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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