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虽然已经整理过了,但枕头上好像还有熟悉的章时年的味道,陈安修拍拍枕头,拉高被子很快睡着了。
章时年午饭的时候上去看过那人一次,见他睡的香,就没喊醒他,看看时间两点多了,那人还没动静,他有点担心了,让书房里其他人先商议着,自己又上去看了一次。
卧室里的温度很足,陈安修这会已经不被子整个踢掉,揉在怀里抱着了,这是他最习惯的睡觉姿势,右侧卧,怀里抱着东西,一条腿还要搭在上面。
因为这略显豪放的睡觉姿势,陈安修身上的睡衣下摆上挑,这样一来整个下半身基本就没有遮挡了,修长的两条大长腿,挺翘的臀部,当章时年的视线落在那条眼熟的内裤上时,目光明显深了深。
章时年摇摇头,把沙发上的衣服放到浴室门口洗衣篮里,又弯腰把床边随意甩开的鞋子摆好,见沉睡的人还是没醒,就坐到床边拍拍那人的脸,“安修。”没动静,“安修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陈安修的睫毛轻微颤了颤,但人是一动没动,好像根本没听到一样。
章时年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弯腰附在貌似还在沉睡的人耳边轻声喊道,“安修起床了。”
耳朵是陈安修的敏感区,章时年的呼吸喷在上面,他怕痒,本能地想缩缩肩膀,但他过人的意志力忍住了。
章时年咬他的耳朵,手也从大开的领口那里探进去,嘴里喃喃道,“这个样子是暗示我可以做点什么吗?”
陈安修噗地笑出声,“你想做什么?”他伸手勾住章时年的脖子,将人拖上床。
“终于肯醒了?”章时年揉揉他睡地乱蓬蓬的头发。
陈安修松开手,任凭自己分量不算轻的身体整个压在章时年身上,“本来没醒也被你弄醒了,章先生,你怎么对个小助理也下得去手?”
“主动睡在我床上的小助理?”
陈安修强词夺理说,“别说主动睡到你床上,就是脱光了主动坐到你怀里,你也要老僧入定,心如止水。”
章时年作势考虑了一下,然后颇有诚意地建议说,“我尽量,要不然下次你试试?如果一次不行的话,多做几次,也许我可以做到。”
陈安修非常赏脸地丢给他大白眼,这人是不是真当他是傻的?他从人身上翻下来,靠在章时年边上又开始昏昏欲睡,刚才睡觉的时候没拉窗帘,此时午后的阳光照在人脸上懒洋洋的,闭着眼睛的时候阳光是暖暖的红色,只要在这个人人的身边,总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渴望的安宁和平静。
“还想睡?肚子不饿吗?”
陈安修闭着眼睛,摸摸肚子的位置,“你不说的时候还没感觉,你这么一说还真点,现在几点了?”
“还有一刻钟就三点了,起来吃点东西,晚上再睡吧。”
“好吧,吃饭去。”陈安修说做就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起来,“你从那个包里把我的衣服翻出来递给我。”他自己则随手把睡袍解了下来。
“你这腿上是怎么回事?”陈安修坐在床边伸腿穿裤子,章时年很自然地就看到了他膝盖那方的那一大块淤青。
陈安修不是很在意地打算继续把裤子拉上去,“还不是刘雪那个女人踢的。”
章时年按住他的膝盖弯腰看了看,“先上点药吧?现在还疼不疼?”
“开始挺疼,不过这都好几天了,已经没什么事了。”他以前受过的伤比这重多了,不过那并没有让他因此少根痛感神经,他肉体凡胎的,刘雪狠狠踢那么一脚怎么可能不疼,但他一个男人又不好对别人说,不过对着章时年那是另外一回事。
“你怎么招惹到她了?”
“还不是她那辆宝贝爱车……”陈安修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他听,那两天可把他累惨了,本来就那么点刮痕,本来想在市区找家美容店修修的,结果不让,非要去4S店,去了4S店也不消停,又要检修,又要保养,后来还不知道买了什么东西,不付钱就闹,最后几千就那么出去了,还搭上两天功夫。
“怎么没给我打电话?”
陈安修扣上腰带扣,又把章时年手中的薄毛衫勾过来套上,“不是多大的事情,我都解决完了。”
章时年也没说什么。
等他们整装下去,饭厅里的餐点已经准备好了,有一大份粥,还有几个小菜,份量总起来说并不多,“你这是喂小鸡呢,就这么点?哪里够填饱肚子的?”但这一点不耽误他拉开餐椅坐下来的速度,他是真的饿了,肚子里八点那顿早饭早就消化干净了。
章时年夹筷子菜给他,温声说,“待会就是晚饭时间了,现在吃太饱,又要耽误晚饭。”
“你一起吃点吧?”
“你自己吃吧,书房那边叫了下午茶。”
唐娜见章时年离开好一会,就出来看看,听到饭厅里有声音,就向这边看了一眼。分坐在餐桌两侧的人,一个喝粥,一个夹菜,气氛真是说不出来的温馨,她还没见过先生这样和人说话,带着点诱哄,带着点宠爱,和以前的逢场作戏真的不一样。她了然地笑笑退开,打算去告诉书房那些人继续下个议题。
陈安修没吃完就把章时年赶走了,他吃个饭而已,还用得着别人贴身伺候吗?不懂浪漫的人败兴总是拿手好戏。
吃完饭陈安修就到无人的会客室里趴着看书,室内的温度太舒服,他一会睡一会醒的,直到门上传来有节奏的敲门声,“请进。”
“先生您好,请问这个房间需要帮您重新整理一下吗?”来人打开房门,但并没有进来。
陈安修一听到熟悉的声音,从沙发上跳起来,“嫂子。”
秦云一抬头见是他,脸上也显露出惊喜的神色,把小型的工作车停在门外,进来小声说,“安修,你怎么在这里,你是回来工作了吗?在哪个部门,我怎么没听你关哥说啊。”原先陈安修被逼离开的时候,她还挺为他抱不平的,后来听说他进了待遇更好的泰恒,但最后不知道怎么的那个工作也没保住,就只能回家开小饭馆了,他们全家也去小饭馆吃过几次饭,但到底不比在酒店时经常见面,慢慢的关系也疏远一些。不过现在见到还是很高兴的。
“不是啊,嫂子,我过来玩的。”他和章时年关系特殊,现在社会上确实还有很多人不接受这个,他也不好走到哪里介绍到哪里。
秦云惊奇了,“来玩的?”这里住的章时年,她是知情的,那不就是说安修是来找章时年玩的,这两人现在竟然成了朋友,“这几年你和章先生都有联系啊?”
陈安修有点尴尬地应着,“是啊,联系着。”各方面都联系着。
秦云不以为意,“那也挺好的,多个朋友多条路,章先生看着就是个有本事的。”短短两个月的助理,就能交上章时年这样的朋友,这说明安修有本事啊。
“是啊,是啊。”再问下去,他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好在秦云是来工作的,不是来聊天的,简单交谈几句,就谨守本职,开始工作了,陈安修想帮她,她连忙摆摆手阻止,示意外面说,“不是我拿你当外人啊,但你现在是客人,让人看到影响不好,这屋里还有好多人呢。”
“这有什么,客人主动帮忙,这说明客人素质高。”陈安修帮着把垃圾袋拿出去丢在工作车上。
秦云笑看他一眼,“你总有道理。”
但收拾完这屋后,秦云就不让跟着去其他屋了,其实陈安修也没意思再去,他还不想给秦云惹麻烦。
因为有秦云这件事,晚上陈安修便不打算在章时年房里睡了,他在章时年洗澡的时候,把自己带来的小包重新整理好。
“你这是做什么?”章时年不知道马上要休息了,这人又要折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