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
“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你可以选择不去。”
“请柬都发来了,不去不好吧,再说他也没长三头六臂,还能吃我不成?怎么说也是战友一场。”秦明峻那人也没什么。
安修退伍之前执行的那次任务,具体的目的他还不知道,但从罗平口中得知,秦明峻是那次任务的指挥官,如果任务真的有问题,绝对和秦明峻脱不开关系,不过这种事情,安修不知道也好。“那就去吧,我会让人准备好礼物的。”
*
农家乐里这会没有其他的客人,楼南一家得以单独住了一个院子,这天早上,叶景谦先起床,出去买了早饭,楼南洗漱后,就来给糖果穿衣服,可是连着拿了三件了,糖果都不肯穿。
“你今天怎么回事?”
糖果光溜溜地站在炕头上,腆着小肚子,胳膊和腿圆圆胖胖的,藕节一样,但就是不抬手穿衣服。
楼南把衣服丢在一边,在他的小虫虫上弹了一下,“那你今天就这么光着吧。以后不用穿,爸爸也不用帮你买衣服了。”
糖果也不说话。
楼南简直败给他了,叶景谦正在外面盛粥,听到动静进来,抱抱糖果问,“糖果,你和爸爸说,你今天为什么不想穿衣服?”
糖果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他们这次来山上,带的衣服也不算多,叶景谦就把糖果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摆在铺面上,“那糖果喜欢穿哪件,爸爸就给你穿哪件好不好?”
楼南不以为然,“他能知道什么?”
但糖果真的蹲下来,小手在衣服堆里扒拉一番,自己选了一件天蓝色棉质的套头衫。
楼南无语,吃饭的时候私下和叶景谦咬耳朵,“糖果今天是什么毛病?”
但直到糖果吃完早饭,巴巴地跑到陈安修家,楼南也没弄明白糖果到底是什么毛病。也是,他怎么知道那个可以覆盖一整个肚子的大口袋对糖果意味着什么呢。
☆、210.
楼南的早饭是街上买的,所以比较快,陈家这边因为是现做的,这会还在忙着,糖球自打来山上,就长在陈安修家了,白天跟吨吨一起领着跃然和陶陶到处玩,晚上就和吨吨睡一屋。
糖球虽然调皮点,但是个极爽气的男孩,他很会玩,也肯照顾人,这不,刚两天的功夫,跃然和陶陶就跟在屁股后面,糖球哥哥长,糖球哥哥短的喊着了。对此糖球是很高兴了,只一点小郁闷,跃然和陶陶管吨吨喊小叔,管他喊他哥哥,这样一来,他总有一种低吨吨一辈的感觉,明明是他比较大,真要按照年龄算起来,吨吨也要喊他一声哥哥才对。
“做梦去吧,你。”家里的早饭还没做好,吨吨这会正在河滩上支着画架画画,太阳刚刚升起,早上乳白色的雾气还没散去,微曦的晨光中,水鸟立在河边的浅水里梳洗着羽毛,现在是农忙季节,镇上的人此时大多都起床了,对比外面逐渐开始的熙攘,无人经过的河边便显得格外的闲适悠然。
吨吨半弯着腰,画纸上已经出现一大片泛黄的芦苇丛,糖球坐在河滩上,双手抱着吨吨的腿说,“我哪里说错了,我是比你大啊,都没听你喊过我哥哥。”
吨吨拿画笔在他脑门敲一下说,“你能不能在边上老实待会?”
“那你跟跃然和陶陶说,让他们也喊我叔叔?”
“你自己怎么不说?”
糖球挠挠头说,“我说了,他们不听啊,特别是跃然。”
“你没听他们也喊我爸爸叔叔吗?”
“这倒是。”他都快被这家的辈分弄的精神错乱了。
糖球不再纠结于这个,他想起这两天在上的收获,又来了兴致,“咱吃过早饭后去爷爷那里一趟吧,他答应给我编个蛐蛐笼子的,我过去看看编好没……”
他思想跳跃,话又多,吨吨偶尔回一句,大多时候不搭理,专心他的画,糖球说地嘴里干了就自动停下来了,单手托着下巴,歪着头地看吨吨作画,“这么看过去,吨吨还真是挺漂亮的。”和章叔叔好像,比他们学校的女孩子还漂亮,睫毛那么长,还那么密,还是金色的。
等等,金色?糖球抬头看看天空,太阳已经渐渐升高了,他从地上跳起来说,“吨吨,别画了,出太阳了,待会露水干了,芦花就飞起来了。陈叔叔说过让你早点回去。”
吨吨还没画完,但也不想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于是在糖球的帮助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跃然和陶陶这会也起床了,去家里没见这人,就双双找到这边来了,“小叔,糖球哥哥,吃饭了。”
“你们别跑,看着脚下的石头。”在小侄子和小侄女面前,十二岁的吨吨现在也是个小大人了。
早饭是陈安修做的,熬的白粥,炸的馒头片和鱿鱼圈,馒头是他们结婚的时候,陈妈妈做的大馒头,从中间切开,两片合起来,中间夹上厚厚的火腿片,外面裹上鸡蛋炸,鱿鱼圈是昨晚就腌上的,早上一锅油也不麻烦,馒头片和鱿鱼圈都炸了很多,陈安修沥干油,让吨吨给老爷子那边送了好些过去。
白粥,馒头片,鱿鱼圈都摆上了,陈安修又从厨房里端了一碟豆腐乳和一盘凉拌的木耳,这就是今天的早饭了,四个大点的孩子已经上桌,章时年端着粥先喂冒冒。
糖果来的时候,陈安修正在厨房里炸最后一点鱿鱼圈,听到他们进来,就招呼一声,“桌上有,没吃饭,自己拿啊,厨房里还有很多。”
楼南已经吃过饭了,不过看着炸地金黄的馒头片还是很有胃口,就拿了一块,和叶景谦分了,糖果跑到糖球边上,糖球拉他坐下,夹个鱿鱼圈拿给他吃。
糖果连着吃了三个鱿鱼圈,楼南拉他起来,不让他吃了,在家里已经吃了不少。
不给吃,糖果也没闹,就跑到厨房那里,趴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做饭的陈叔叔。
陈安修炸好最后一盘鱿鱼圈端着出来。
糖果现在已经知道盘里那些是可以吃的东西,又见陈叔叔朝着他的方向过来,就主动伸手撑了撑肚子上的大口袋等着。他大概认为这一盘子都是给他的。
可他站在门边,个头又矮,陈安修忙了一早上,这会正热地晕头转向,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所以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摸摸他的头就过去了。
反而是冒冒看到了,他这会已经吃完饭,乐颠颠过来,伸手进去,把叶景谦放在糖果口袋里唯一的一块饼干拿走了。
“弟弟啊。”陈叔叔没在他口袋里放吃的,冒冒还把他仅有的一块饼干拿走了,糖果委屈极了,迈着胖胖的短腿小步地跟在冒冒身后,想把饼干要回来。
冒冒刚吃完饭,这会不吃这个,但他对饼干外面花花绿绿的包装,此刻正有兴趣,就抓在肉嘟嘟的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也没想还回去的意思。
这可把糖果急坏了,紧紧跟在冒冒后面,一叠声地喊弟弟啊。就盼着冒冒还给他,但不管怎么着急,他最好的一点就是,他不会冲上去硬抢。
陈安修洗把手正准备吃饭,起初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等看到冒冒手里抓着的东西时就什么都明白了,把冒冒抱过来说,“冒冒,你是不是拿的糖果哥哥的东西,你刚吃完饭,快还给糖果哥哥。”
糖果一听陈叔叔说话了,就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等着。
楼南已经把刚才一幕自始至终都看完了,他刚才是笑地直抽气,所以没说话,现在见陈安修这么说,连忙说,“不用,不用,糖果家里还有很多呢,这个就给冒冒,是吧,糖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