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家那件事的最新进展,章先生那边好像还没准备放手。”吴东作为陆江远多年的贴身助理,这件事他是从头看到尾的,虽然他至今没看明白,老板为什么插手。
陆江远只看了一眼就扔在一边,“蒋家?以后不管了。”
吴东差点惊叫出声,这个时候放手,和送蒋家去死有什么区别,言论这种东西就像是洪水,原本就是只能疏导不能硬堵,老板这次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用强压的办法,短时间内将言论压下去,这就像堵洪水一样,如果堵的时间长了,洪水慢慢消退也不失为一个办法,可现在堵到半截放手,那不是等着决堤吗?越压制越反弹的道理,老板应该比谁都懂啊。
“怎么,你有意见?”陆江远敛眉。
吴东擦擦汗,连忙摇头,“没,我这就让下面的人照办。”蒋家的人只能好自为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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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忙着呢。”陈安修正在厨房里做兔肉丁呢。
“天意啊,这就好了,你在外面坐会,我这就出去了。”陈安修把炒好的肉酱放进去,放上锅盖,用小火焖。
“行,二哥,我和文文在外面等你。”
“文文也来了,那你们自己去柜台拿饮料喝啊。”李文文是陈天意带回来的那个大学女朋友。
“我知道了,二哥。”
陈安修调好火,又捡了些醉枣,糟鸭掌,柿子饼装了三盘端出来。
“二哥。”陈安修一过来,李文文也站起来喊了一声,她是个身材瘦瘦的很文静的女孩子,说话声音也不高,他之前见过两次,但交谈不多,她的话少,对这个未来的弟妹,陈安修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表现太过热情了。
“天意,文文,都坐吧,这是去参加面试了吗?”陈安修看他们穿的挺正式,陈天意一身西装笔挺,李文文也穿的是灰色的小套裙。
陈天意抓个柿饼咬了一口,苦着脸说,“是面试倒是好了,我们刚刚去参加了一个招聘会,投了一堆简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都回来快两个月了,工作一点着落都没有,现在的大学生太多了,二哥,你是没去看,招聘会工作就那么几个,大家真是抢破头一样。”
陈安修醉枣盘子往李文文那边推推,“文文尝尝,这是咱自家做的。”
李文文笑着点点头,“我知道了,二哥。”伸手拿了一个送到嘴里,小口小口的,她吃东西也秀气得很。
陈安修安抚他们说,“现在大环境就是这样的,找工作都不容易。你们也别太心急了,我听三婶说你们两个不是都报考国家公务员了吗?暂时工作没找到的话,先安心复习着公务员资料,考试不是马上就到了吗?”
“说起这个更愁,我们两个又不像二姐学校那么好,她又是硕士研究生,可选择的机会也多,我报的那个职位,只要三个人,报名人数都六千多了,文文那个也差不多。”陈天意说的二姐是陈天晴。
“明年省里和市里的事业单位什么的不也也有招考吗?”
陈天意趴在桌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都差不多,比高考都难,高考起码还公平点,这个就说不准了,咱们省里和市里的分数一向又很高,我们这个专业也很大众,每次报考人数都是哗哗的。”
被他这么一分析,陈安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天意是他三叔陈建浩的独子,他三婶柴秋霞身子虚,结婚头几年,怀了三四个孩子,不是莫名其妙流产,就是生下来不满月夭折,后来还是三爷爷给开了一副黄酒乌鸡汤,吃了很久才把身子调养过来,得了天意这么一个儿子,宝贝一样,天意人不错,没什么坏心眼,就是父母娇惯太过,性子有点软,大学读的是最普通的本科,学的又是很大众的经济专业,本身又没什么专长,所以找起工作来就磕磕绊绊的。
“你三叔给他找了个在公交站点冲卡的工作,他不愿意做,说什么专业不对口。”下午陈安修和陈爸爸下象棋的时候说起这事了,陈爸爸这样说。
“其实也是,他怎么也是个大学生呢,让他去做这个,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
陈爸爸走一步棋,“大学生是没错,你三叔也盼着他好啊,但谁让现在大学生多工作少呢。你三叔昨天在这里坐了半下午,说起这事也愁到不行。”
陈安修想起在里屋休息的章时年了,就跑去问他,“你有什么公司里现在招人吗?有没有合适给天意这样的?也不用太好的,让他能学点东西的就好。”怎么也是自己弟弟,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章时年放下书,从屋里出来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等我回去问问。”
“那行。”陈安修答应一声,口袋里的手机闹钟响,“又该去喂那祖宗了。”小马驹喂食每天定时又定量,他和章时年打个招呼,“你过来陪着爸爸把这盘棋下完吧。”
章时年在陈安修原来的地方坐下,陈爸爸下会棋,有些为难的开口说,“小章啊,如果这是望望和晴晴的事情,我就不说了,但天意是壮壮三叔家的孩子,如果你不是很为难的话,就帮一把,就像壮壮说的,也不用太好的。虽说你和壮壮的事情,我和你婶子都同意了,旁人也说不得什么,但是这些也是亲戚……壮壮以后也好做人。”
章时年笑说,“我都明白的,陈叔,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就行了。”
事情大概过去两天,章时年真给陈天意和李文文安排了工作,职位一般,但那是一家很多人都知道的国有大企业,福利和待遇都很好,只要好好干,以后还有上升的空间,那两人都高兴坏了,陈天意直说天上砸下来的大馅饼一样,陈建浩和柴秋霞因为这事对章时年也挺感激的,专程来家里谢过几次,自从这件事后,也慢慢试着正视和接受陈安修和章时年这段关系,很亲戚街坊聊天时也说了不少好话。
☆、104
“今天天气很好,一起到山上走走。”章时年一脸的神清气爽,显然已经洗漱完毕,吨吨也在院子里洗脸了,床上只有一个还在坚持不起,呼呼大睡的。
“你们两个去就行了,别叫我。”陈安修卷卷被子滚到床里面,看这样子就知道一点想起床的打算都没有,天气凉了,上山的游客少,他最近也开始犯懒,晚上十点多就睡下了,早上不拖到七点多,绝对不想起床。
章时年笑着把被子一起抱过来,捏捏他的脸说,“再睡下去就胖得走不动了。”脸明显比夏天的时候圆润多了,最近摸着腰上也有肉了。
陈安修抓着被子往头上盖,含含糊糊地说,“反正有你了,有肉就有肉吧。”
他的脑回路总是这么千回百转,换成一般人只能听个稀里糊涂了,幸好章时知他甚深,脑子又比旁人转的快点,“这么自信?你就不怕我嫌你胖?”
陈安修的回答是转个身,屁股对着他,这种明摆着的问题还需要他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来回答。
章时年的眼底染上笑意,从被子底下探手进去,略显冰凉的手指落在陈安修的背上。
陈安修拱拱身子,继续往床里面缩,这种顽强赖床的精神确实可嘉。
章时年今天招惹他上瘾,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手指划过线条柔和的腰部,来到圆润挺翘的部位情|色地揉搓了两把,之间在缝隙处勾画,还待有进一步动作的时候,陈安修忍无可忍,甩掉被子翻身坐起来,睡眼朦胧地吼,“章时年,你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不知道男人早上很容易有反应吗?太犯规了。
章时年目的达到,伸手揉揉他翘着的几根头发,“既然醒了,就起来吧,早上山上的空气不错。”
陈安修一听,两眼一闭,直挺挺向后摔在床上,作挺尸状。
似乎被他的无赖打败,章时年摇摇头起身,陈安修终于得到清净,正打算再接再厉继续睡上半个小时的时候,章时年拿着衣服过来,“自己穿还是我给你穿?”
“你穿。”他在床上大大的摊开手脚,就是不配合,看章时年怎么办?某人信心十足地想。
章时年失笑。
早已经熟悉的清爽的男性气息靠近,萦绕在鼻间,陈安修左眼微微睁开你一道缝,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别的,春秋的厚T恤就套在脑袋上了。
章时年像抱着大娃娃一样,拦腰抱住让人靠在自己肩上,抬左手,抬右手,下拉,把人放回床上,“安修,内裤要穿吗?”章时年趴在他耳边低声问。
陈安修眉头猛跳,这种问题也需要问吗?
“既然不说,大概就是不需要穿了。”章时年状似自言自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