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捱到会议结束,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曹区长,你留下。”沈培将他单独留下了。
曹区长手在发抖,不是说老谋深算就不会慌。
慌还是一样会慌的。
这件事交给宣传部主办,沈市长突然召开这么一个会议,意图不明啊,意图是不明。
沈培看着温和,到这个位置哪有温和的,眼神都毒辣着,他不用提陈楚楚,话是这么说的,“你们区发展的快,去年涌现了许多先进份子,工作量巨大,你挺忙的吧!”
曹区长说不敢。
沈培又说:“没关系,你有困难就向上级反应,你的情况我们已经考虑过了,鉴于你们区发展迅速,你这个区长公务繁忙,评选的事我让宣传部的刘部长协同你,也可以降低你的工作量,你就专心搞经济,我还是很看好你们区的发展。”
曹区长心里在骂娘啊!
这就是相当于把他架空,不是,不是架空。
是让他别管评选进的事了啊!
那他儿子的先进怎么办?
不是,还有陈楚楚的呢。
陈楚楚的那张表格已经被他拿掉了。
不只是陈楚楚,还有好几个条件出色的人。
这要是刘部长一查。
曹区长两条腿打颤。
当场晕了过去?
那倒没有,肯定说自己配合工作。
刘部长要和他一块去区里,曹区长借口要上洗手间,绕了一个大圈子找到公用电话,给自己的秘书拨了电话,让他安排好下面的工作。
怎么安排?
堵住大家的嘴。
那几张表格早被撕碎了不知道扔到哪个角落去。
现在就算要变也变不出来了。
曹区长想的是隐瞒过去。
这个办法顶用吗?
反正暂时把刘部长糊弄住了。
真的糊弄住了吗?
刘部长向沈培报告,一共就那么几十个人,里头压根就没有陈楚楚那张表,沈培冷笑着。
让刘部长到各个乡镇找原始件。
这申请表是交到各级乡镇再由乡镇交到区里。
这么一查,除了陈楚楚之外,还缺了好几个人的,一共是五份表没了,曹区长吓的屁滚尿流,那也不至于就被这么一次打击击倒了。
这人嘛,还是有点脑筋的。
说是底下的人工作失误,把表弄丢了。
弄丢了?
那就补回来。
“作为一区之长,工作中出现这样不严谨的疏漏,你说吧,你准备怎么办?”沈培没出面,刘部长处理这事了。
曹区长把卡在喉咙的老血往肚子里咽,“我亲自去找这几个人,再让他们重新填写表格。”
重新填表格,其实陈楚楚和其他几个人情况还不一样,曹母私底下和陈楚楚谈好了条件,让陈楚楚自己放弃的。
但现在曹区长不敢提这事。
提了这事,岂不是说他私底下操纵评选?
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
曹区长咬牙切齿,陈楚楚这个死丫头运气就这么好?
正好就碰上沈市长亲自过问这件事。
便宜她了。
曹区长不敢再冒险,“万一把她逼急了,她知道现在上面再调查这件事,跑去刘部长面前说了什么话咋办?”
曹母还不服气呢,“难道就便宜了她?这死丫头运气也太好了。”
曹区长也不甘心,“先这样吧,先把她稳住,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让她闹,至于其他事,以后再从长计议。”
不仅如此,曹区长还让曹母带一份表格过去让陈楚楚再填一下。
曹母真是要被气死了,一晚上没睡着觉,早上起来牙齿疼的厉害,又被曹区长催着去找陈楚楚。
结果陈楚楚还没在宿舍,又找到惠民超市的办公楼这。
那岂止是积了一肚皮火气,完全是人都要爆炸了,把表格拍在陈楚楚办公桌上,“算你运气好,赶紧再填一份表。”
陈楚楚算着曹母要找来的。
说明啥?
说明沈培肯定已经动作了。
具体什么动作她猜不到,但曹母既然拿了表格来重新让她填,这也很容易猜出来,肯定是她先前的表格已经弄丢了,曹区长怕事情败露,所以让她再填一张。
要是这样的话……
陈楚楚坏笑着,“填什么呀?之前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我放弃评选先进,你们也不追究我姐姐的事,现在你们想反悔啊,我不答应!”
哎哟!
曹母血压飙升,不只是牙齿痛,是整个脑壳都痛。
这个死丫头咋就这么难缠?
“让你填就填,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就不填。”陈楚楚态度挺强硬的。
曹母手捂着脸颊,不行了,牙齿疼的要炸掉了。
可早上出门时,曹区长叮嘱了,让她一定要办成这件事,若不然,后果很难想象啊!
曹母只能忍着燥意,并且放低了姿态:“那你说吧,你要什么条件才肯答应重新填这份表格?”
陈楚楚本来就不是真的在看什么文件,听到这话,立即放下笔,眼睛亮亮的盯着曹母,“真的?”
曹母太痛了,没看出来这是一个狩猎者瞄准猎物时才有的眼神,她只想快些解决这个麻烦,“真的,肯定是真的。”
这就行了!
陈楚楚敛了面容,看起来挺凶,“我的要求很简单,你回去之后问你那儿媳妇,当初害她摔倒流产的人到底是谁,得不到我要的答案,我不会填这张表。”
“不就是你姐推了那扇门,你还想玩什么把戏……”曹母觉得陈楚楚在戏弄她。
陈楚楚一字一顿,“你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让你回去问你儿媳妇,让她亲口告诉你答案!”
第468章 死给你们看
陈楚楚的想法挺简单。
既然有这么一个契机,那就把这件事彻底弄清楚。
先进不先进反正她已经不想了。
能让姐姐从那件事里解脱出来,也是好事一桩。
曹母没明白陈楚楚什么用意,回到家就往区公安局打电话,让姜玉婷回家,姜玉婷是请了假回来的。
开门进来面对的就是曹母的雷霆之怒,一张申请表直接都摔到她脸上。
“你和姓陈的什么仇什么怨,她要把我们家往死里整?”
一张纸没什么份量,摔在脸上也不疼,可纸的边缘锋利,在姜玉婷脸上拉出一道血痕来,姜玉婷伸手一摸,潮潮的。
“妈,我又做什么了?”
怎么做都是错。
这次的事她明明什么都没说,怎么还是能怪到她头上?
姜玉婷委屈极了。
“姓陈的不肯填这张表,还让我回来问你,当初到底是谁害得你流产,我也纳闷了,这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她这么揪着不放是几个意思?”
曹母不知道内情,但姜玉婷知道,听到这话她的面孔白了几分,咬着牙不肯承认,她早就错过了说出真相的最佳时机。
现在再说。
让曹家人怎么看她?
曹家人岂不是要把这次的事通通怪在她身上?
姜玉婷咬紧了牙,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反正那件事只有她和姜思婷知道,姜思婷是肯定不会说的,她也不会说,就算陈楚楚怀疑又怎样,她并没有证据。
陈楚楚是没证据,如果有证据,何必还要这么大费周章。
“楚楚,你觉得姜玉婷会承认吗?”
学校放假了,夜大也不用上课,陈欢没回荡西镇,而是来办公楼这边上班,超市的账目本来就是陈欢管理的。
她现在过来既是学习,也是锻炼。
反正早晚这些账目都要她来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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