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马车,马车缓缓的朝着四皇子府驶去。
何静怡坐在车厢里,无聊时不经意的轻轻的撩起车厢的窗帘朝外望去,看了半晌也没有什么新鲜的,就把帘子放了下来。
却不知,有一双和她极其相似的眼睛睁正一眨不眨的望着她,直到她放下窗帘,直到马车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杜鹃今天是出来买菜的,昨天玄烁来找她时,她特意为玄烁做了一顿她的家乡小吃,朱玄烁吃过以后夸了她几句,于是昨天她就跟他约好,今天还给他做着吃。
却没想到。
杜鹃现在心里五味杂陈,女人的直觉是很可怕的,她早就感觉出自己其实是一个人的替身,只不过她一直在安慰自己,自欺欺人的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当她亲眼看见被自己替身的对象的时候,她要怎么装作不知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装下去,不装下去又能怎么办。
她的脑袋一团浆糊的回到了家,什么也没买,甚至连带出去买菜的筐丢了她都不知道。
她失魂落魄的回了家,然后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朱玄烁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情境。
他走过去,挑起杜鹃的下巴,温柔的道:“怡儿,怎么了?怎的闷闷不乐?”
怡儿,怡儿,难道那个女人叫怡儿?
她突然很厌恶这个名字
她将自己的下巴从对方的手中挣脱出,换来朱玄烁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可他仍是耐着性子的哄道:“怡儿,到底怎么了,跟大哥说,大哥给你出气还不成?”
“我不叫怡儿,我叫杜鹃。”杜鹃努力压抑着激将爆发的怒火,平静的说道。
朱玄烁听完她的话,彻底的失去了耐性,他冷着脸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掸了掸自己的衣襟,冷笑道:“怎么,不想当人,想当逃犯?”
杜鹃瞪大了眼睛道:“你,你说什么?”
“哼,我说什么,你心里不清楚?永和戏班儿的事,难道不是你?”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朱玄烁的脸上又立刻显出一片柔情道:“怡儿,大哥哪里对你不好,看你这张小脸儿,白成这样,大哥都要心疼死了。”
杜鹃只觉浑身冰冷刺骨,对方的手抚摸在自己的皮肤上犹如冰冷的毒蛇般让她浑身战栗。
她将自己的脸撇开,对方却仿佛当她是宠物般,追逐着她撇向一边的脸,又轻轻的摩擦起来。
之后,对方站了起来,来到她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只手从领口处向下伸了进来。
杜鹃的就湿润了,可是朱玄烁却是完全的不在乎,也没有停止的打算。
不知过了多久,朱玄烨对着床上狼狈不堪的杜鹃说道:”别使小性子了,像以前一样乖乖的有什么不好。”然后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继续道:“这里有五百两,想买什么就去买,别想着逃跑,不然,,”
朱玄烁没有继续往下说下去,他相信以杜鵑的聪明一定不会做岀不利于自己的事情。
朱玄烁就这样走了,他走后,杜鹃终于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沈长君最近又开始忙上了,朱玄烨派过来的十个人彻底的不来了,一下子少了十个劳动力,可想而知,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焦头烂额的事情。
当然,忙起来的不只他一个。
这一天,报社来了一个人,是来应聘的。
这人进门就说要找一位叫沈长君的,是自己的师父让他来的,他的师父叫邢飞。
沈长君正在图书馆,是乔然来找他回去的,说有一位自称是邢飞的徒弟要来应聘。
沈长君一听,邢飞的徒弟来应聘,真是怪哉,据邢飞所说,他的徒弟可是尽得他的真传,相术,药理无一不精,怎的会来他们这?
虽有疑惑,却也没有耽搁,立刻回到报社。
看到眼前之人就是邢飞的徒弟之时,内心暗道,果然如邢飞所说,他的徒弟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可是怎么觉得他的眉宇间似有说不尽的忧愁,到底为何事困扰。
他来不及想太多,便上前拱手道:“在下便是沈长君,未请教?”
“邢烈。”
沈长君点了点头,道:“来,咱们去那边说。”
两个人来到里面的一处无人的空位,坐了下来。
沈长君开口问道:“烈兄怎的突然来此,听邢师傅说,烈兄本事不凡,怎的愿意屈尊来我们这里做事。”
“师父说,我需要在这里交朋友。”
沈长君将这句话在心里饶了一百八十圈,没想明白。
“好吧,既然是邢师傅让你来的,那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们这里忙起来可是很辛苦的,烈兄真的要来?”
邢烈目前什么都没有,只有时间一大把,每天的脑子里都是朱玄烨。
邢飞看他这样下去,迟早要把自己逼疯了,所以就让他来这里找沈长君,希望他能在这里找到乐趣。
缘分其实很奇妙,有时你越想抓住它,它却偏偏跟你捉迷藏,可如果你不理它,它又会出现在你不经意的转身处。
邢烈被留了下来,加入到了大晋日报社的大家庭中。
他在这里认识了朱玄耀,朱玄栋,听名字就知道跟朱玄烨有关系了。
他也认识了其他的朋友,在大晋日报社的每一天都是忙碌的,在忙碌中,他能够暂时的忘记某个人,忽略掉时刻都萦绕于心的烦忧。
这一天,他随着沈长君出去采访,迎面有一辆马车从身边经过,他听见车厢里传来女子呼痛的声音,而且还闻到了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