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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洲一个个掰着手指点过去,祁宜年一个个听的面无表情,现在他相信了,这孟大少爷为何现在都能保持处男之身了。
  各行各业都不容易,傍大款不如考清华北大。
  最后他把这些都背会了?祁宜年试探着问,孟氏家规都倒背如流了,沉没成本这么大,不继续攻略副本不就吃大亏了吗。
  祁宜年内心竟然开始同情起那个人来。
  孟洲点点头,全背会了。
  祁宜年抬眼,那我遇见你的时候你怎么还单身?
  孟洲默了默,然后道:他背会那些后说他觉得自己升华了。
  升华了?祁宜年有些跟不上故事节奏了。
  对,孟洲点点头,他说自己很优秀,觉得我配不上他这么好的人,另外找了个江城公子哥嫁了。
  祁宜年,
  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
  孟洲此刻像只大狗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祁宜年觉得嘲笑别人的过去很不礼貌,于是忍住自己的笑。
  笑死,根本忍不住,最后还是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孟洲眼神充满怨念地望过来。
  祁宜年笑弯了腰,对不起我没受过专业训练我忍不住哈哈哈
  孟洲的眼神更怨念了。
  祁宜年笑完了,走过去坐在孟洲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都过去这么久了,别伤心了。
  我没伤心。孟洲抬起脑袋,把下巴搁在怀里的抱枕里,一双狗狗眼望着祁宜年。
  祁宜年忍不住伸手呼噜了把狗狗毛,没伤心你眼神这么生无可恋?
  因为被你知道了丢脸过去,孟洲下巴下压,半张脸都埋在抱枕里,你不会嫌弃我吧?
  嫌弃你什么?祁宜年转头问。
  孟洲也说不上来祁宜年会嫌弃他什么,但模糊觉得让祁宜年认为自己过去和别人有牵扯不好,想了想,他澄清道:我没有喜欢过他,孟氏家规只是入门考核标准,就算他全背会了也不代表着能嫁进孟家。
  祁宜年的手被孟洲握住,他没有挣开,直直对上孟洲的眼睛,那怎么才能嫁进孟家?
  要我喜欢。孟洲看着祁宜年的眼睛,一字一句回答道。
  祁宜年被孟洲握住的手指蜷了蜷,很久没有说话。
  孟洲看祁宜年没反应,觉得是自己刚才没解释清,想了想,又加上,我也没有欣赏他,孟氏家规我自己也会背,比他背的好。
  祁宜年嘴角勾起,眼睛里透露出笑意,他缓缓道:嗯,我知道,然后又道,睡觉吧,很晚了。
  说完站起身,拿上睡衣到主卧自带的卫生间内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孟洲已经直觉在床上躺好了。
  从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来看,衣服都脱了,没穿睡衣。祁宜年的脚步顿了顿,之后又如常地走了过去,关上了卧室的灯,在黑暗中走到床边,上床,睡觉。
  今晚的月光很亮,从窗外如水中照进来,映照的一室明亮,能看清屋内事物的轮廓,一个黑黑的影子。
  孟洲侧头,祁宜年睡的那一侧靠近窗边,月光落进来刚好照在他的脸上,使得他的脸、脖颈比别处更明亮。
  本来就白的皮肤,覆上银白的、柔软的月色,在昏暗的室内好像要发光。
  孟洲轻轻咽了口唾沫。
  在黑暗的掩映下,手慢慢地往祁宜年那边挪。
  还没触到祁宜年的被角应该归结于他手偷摸移动的速度太慢,本质还是怂,祁宜年突然出了声。
  孟洲,你为什么喜欢我?
  孟洲被祁宜年这措不及防的问题打懵了,黑暗中,他的手停在原地,脑子里全是祁宜年刚才那句话。
  他知道了。
  他知道我喜欢他了。
  那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我下一步该做什么?
  要说什么?
  孟洲好不容易理清楚思绪,张开口要回答,祁宜年似乎是因为等了太久,突然问了另一个问题。
  白天那些黑子骂我的言论你都看过了吗?
  看过了啊。孟洲一口回答。
  祁宜年转过头,脸一半压在枕头上,侧躺着看向孟洲,看完那些,你还喜欢我吗?
  喜欢,孟洲直接上钩,那些言论都是假的。
  祁宜年愉悦地勾起唇角,那些里面有些其实是真的。
  孟洲想了想,认真说道,没有真的,孟洲回想起那些人骂祁宜年的言论,拉踩他贬低他嘲讽他,说,没有一句是真的。
  祁宜年正躺,胳膊压在脑袋下面,露出一段修长的脖颈,比如我的懒散,工作不积极,像是提前进入退休生活。
  孟洲对这些毫不介意,黑超里很多人都说这点,祁宜年没有敬业精神,当演员没有拼搏心,停留在舒适区,接一些烂本子,一成不变的角色设定,永远是狗血剧的男二号。
  但是孟洲是怎么回复来着?
  哦,当时他说:
  @男德守望者:祁宜年一边处理公司事务、一边接戏,他不拼搏你拼搏?就算他要躺,人家有一个男德满分的老公养他,你有吗?今天我就在这说了,孟洲养祁宜年一辈子!
  @男德守望者:角色一成不变怎么了,人家就爱这种角色设定,以祁宜年的能力和资源,你以为他没有其他好本子挑吗?诶,他有那么多好选择,他就是选这个,就是玩~
  孟洲想了想,对祁宜年说:这些都没关系啊,你是孟家的媳妇,硬气点,无论是向上走还是躺下来,都有我养你。
  祁宜年弯起眼睛笑了下,月光盛在他眼里,很明亮,我这个月初把你的三千块零花钱打你卡里了,你收到了吗?
  孟洲:孟洲自闭了。
  你看黑超时,祁宜年唔了一声,虽然里面很多虚假黑料,但你肯定也了解到一些关于我的真实信息吧。
  祁宜年把手伸过去,握在孟洲刚才伸到一半就停下来的手上,你不好奇吗?
  孟洲整个人瞬间爆红,还好是在黑暗中祁宜年看不见,但是热度还从祁宜年触碰到的地方一路窜升,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个角落。
  孟洲呆呆地躺在床上,心里无意识地刷过一条条弹幕。
  他抓住了我的手!
  他怎么知道我的手在那里。
  我刚才偷偷摸摸伸手的时候他就知道吗?
  他怎么会知道的?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如果知道的话,为什么刚才出声打断他的伸手,然后这时候主动抓住他的手!
  如果不知道的话,他又是怎么精准抓住我的手的!
  孟洲此刻的脑子里一团乱麻,像煮沸的火锅,咕咚咕咚,最后全部化作一句尖叫:
  啊啊啊啊啊祁宜年抓住了我的手!
  孟洲在黑暗中又咕咚咽了一口口水,他翻了个身,半边身体都朝向祁宜年那边,被祁宜年抓住的手也反手将对方握住,更换握手姿势,将祁宜年的手指都包在自己的掌心。
  孟洲轻轻抬起头,像一只伸出触手的蜗牛,慢慢向祁宜年那边靠近。
  祁宜年突然转过头,正对上孟洲凑过来的头,他音调平静开口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孟洲:
  孟洲动作停在了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又是这样,每次他准备要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时,都会被打断啊啊啊啊!
  孟洲恨啊!
  仗着夜色的掩饰,孟洲无声地上下咬牙,半晌,他心平气和下来,回答老婆的问题,不说一半,大脑一道灵光闪现,电光石火间改变回答,可能不好奇啊。
  祁宜年为什么执着问这个问题?
  这一定是个坑。
  如果他回答不好奇,祁宜年一定认为自己对他不关心也不感兴趣,他只是馋他的身子,如他们在协议结婚的问题达成一致那天的问答:
  :你为什么反悔,想要和我协议结婚?
  :我馋你身子。
  他回答不好奇肯定会让祁宜年不高兴!
  孟洲呼的舒出一口气,为自己的机智让自己成功逃过一劫,他再次重复自己的回答,当然好奇。
  祁宜年动了动脑袋,让自己在枕头上枕的更舒服,然后继续问道:好奇什么?
  孟洲全身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祁宜年这个反应,自己应该是过关了。
  祁宜年的手指动了动,在孟洲的掌心像蝴蝶翅膀轻轻挠动了一下,他再次问道:嗯?好奇什么?
  孟洲:。让我想想。
  孟洲:你为什么一直接那些同质化严重的剧本啊?想出来了,孟洲欣慰。
  以你的演技你明明能获得更好的本子的。孟洲说到这里骄傲的笑了一下,祁宜年的演技即使是在黑超里面也是被肯定的,他们攻击祁宜年都是他演技这么好为什么不接更好的剧本,偏挑这些三流狗血剧接。
  有些黑粉还促狭祁宜年的演技好是因为他只会演这一种角色,戏路发展太窄,活该糊到锅底。
  祁宜年没有立刻回答。他在黑暗中望着房顶,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还是保持着这个动作。
  他知道孟洲对自己的喜欢。
  也知道孟洲今晚想做什么。
  只是他在犹豫。
  犹豫他们之间的关系要不要更进一步。
  孟洲很单纯,一眼就可以看透,包括他受到的良好的教育以及来自家庭的爱与保护,要不然也不能纨绔似的一直浪到二十七岁,并且还能继续浪下去,直到三十岁玩够大好年华收心继承家业。
  但是祁宜年和他不同。
  祁宜年是不透明的。掩藏在他冷淡的外表下,是孟洲这情商根本读不出来的多重忧虑。
  我九岁之前和母亲生活在一起,但是祁宜年皱起眉,也不怎么让人快乐,祁宜年放在孟洲掌心里的手指无意识蜷紧,那时候的生活仿佛都是灰色调的,想起来的片段像老旧电影的黑白画面。
  印象里他总是会打我母亲,祁宜年用他代指那个男人,他甚至不想叫他父亲,明明我母亲才是家里更有钱的哪个。
  祁宜年说到这里有些嘲讽的笑了下,我那时候不知道,母亲说这是爱情,也是到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典型的凤凰男,攀上我母亲这个白富美后,一直在谋夺我外公的公司。
  孟洲静静地听着祁宜年的讲述,只是把祁宜年的手握的更紧。
  我外公评价我母亲说是瞎了眼,祁宜年笑笑,确实是这样。我七岁时外公离开兰城回到了老家乡下,因为那时候我母亲帮着他架空了外公的权力,抢走了公司。
  祁宜年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道:也是那段时间,他暴露出本性,应酬、出轨、家暴,母亲认清了他的面目,但唯一能帮她的外公,已经寒心,回到乡下不问世事了。
  祁宜年突然转向孟洲,被他握着的手改抓住他的手臂,他姓刘,我姓祁,跟着母姓,因为他当时是入赘进来的。但等他拿到公司后觉得丢脸,要我改姓,母亲不同意。
  孟洲觉得祁宜年突然抓住自己的手臂,还看着自己说这段话,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预感成真,就见祁宜年下一句话是:我当时第一次见你,你拿出你孟家家规,祁宜年眯起眼,我当时是想把合同扣在你脑袋上的。
  孟洲:
  祁宜年:良好的涵养让我忍住了,只是收回了协议合同。
  孟洲紧张地舔了舔唇角,那谢谢外公?感谢他把你教养的有涵养。
  祁宜年冷冷笑了一声,孟男德。
  孟男德立刻严肃睡正身体,就差起立,我在。
  人们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祁宜年冷静地说,但我信你这一次,你最好不要故态复萌。否则我们之间走不下去。
  孟洲严肃声明,我了解。
  祁宜年望着孟洲,像是在确认他在说这句话时的可信度,空气静默流动,好一会儿后,祁宜年才翻过身,继续接着上面的话讲述。
  他不认为我是刘家人,要把公司留给他刘家的根。母亲失望透顶,选择了自杀,祁宜年静默了一会儿,又平静继续,她留下遗嘱,她的那部分财产留给我,在我大学后生效。
  那个刘什么的就是要和你抢你外公的公司?孟洲睁大眼,他之前查过祁宜年的身份,但也没有查到十几年之前那么久,只知道祁宜年身陷在公司继承权抢夺的风波中。
  不是他要和我抢,祁宜年语气有些锋利,而是我要让他们把吃进去的吐出来,祁宜年眯起眼,我不只要拿到我母亲留下的那份,我还要刘家他们一分不得。
  一些戾气从祁宜年身上散发出来,孟洲重新握紧祁宜年的手,捏了捏,祁宜年的身体僵了一下,又缓缓放松,神情也从刚才的冷硬中慢慢剥离出来。
  所以你当初想和我签订协议结婚合约是因为这个?孟洲突然问。
  祁宜年抿了抿唇,然后道:是。
  他想知道孟洲知道这一切会怎么想。
  会不会觉得自己被利用虽然当时他们是纯粹的利益互换关系,他答应了交换给孟洲孟氏百分之七的股份。
  但现在掺杂进感情,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所以祁宜年将这些都告诉孟洲。
  在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之前,谁都可以反悔,后撤。
  孟洲在黑暗中靠近祁宜年,他没有挨向祁宜年,只是头枕在祁宜年的被子上,我帮你啊。
  祁宜年没想到孟洲是这样的回答,真的是傻白甜人设不崩,他问:你不介意吗?
  老公帮老婆天经地义啊。孟洲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