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戴晓敏脸上闪过一丝黯然,然而,很快地,她眸色一转,伸手拉了一下戴真儿的手,笑道:
“真儿姐,错过了天驰成长的时光,你一定很遗憾吧?我拍了好多他的照片,还有视频呢。”
闻言,戴真儿大喜,她眼底闪动着,一脸希冀地望着她:“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啦。”戴晓敏点了点头,问道:“你现在就要看吗?”
“嗯。”她点了点头。
“全都存在我房间的电脑上呢,我们上去吧。”
转眼间,两名女子手拉着手上了楼。
半夜时分,段政从儿子的卧室走出来,转身来到戴晓敏的卧室,站在门外,就看见妻子与小姨子两人头挨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
耳畔,不时传来两人的欢笑声。
见她如此开心,段政默默转身。
回到了卧室,偌大的卧室空荡荡的,他不由得叹息,经过几番努力,妻子是接回来了,没承想,竟被小姨子独占,作为丈夫的他却看得到,摸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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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弥漫,戴真儿轻轻推开卧室的门,悄悄向儿子的卧榻靠近---
卧室内很暗,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
怕惊醒孩子,她不敢开灯,小心翼翼地走近,坐在儿子床畔,借着那微弱的月光,她痴痴地望着儿子的睡脸。
习惯了这昏暗的光线,孩子的脸孔渐渐清晰起来,孩子成长的快,每日都不尽相同,更别是三年了。
她的宝贝长大了,模样与自己记忆中的多少有些出入,但依旧是那么的漂亮、帅气。
孩子睡得很香,随着呼吸,他的胸口平缓地起伏着。
忆起从前,孩子是多么地黏自己,非要她陪着才肯进房睡觉,睡醒了,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喊妈妈。自己只要离开一小会,他都会对着自己又亲又抱。
再度相见,这孩子对自己不再有任何依恋;他看自己的眼神,犹如看着一名陌生人,眼底只有惊慌与防备。
这一切---深深地刺痛了她。
光阴真是可怕啊,三年时间,已完全将自己从儿子脑海抹去。
如今,她只能在他沉睡之时,才可以悄悄向他靠近了。
她伸出手,轻轻抚上儿子的脸蛋。
“天驰,是妈妈---是妈妈---”
“嗯---嗯---”孩子被惊扰到,呓语着,在睡梦中翻了个身,一双手在空中挥动着。
戴真儿一惊,赶紧将被子的一角拉起,放到他的手中。
孩子抓到被角,停止了躁动,一只手张开,轻轻地一下一下抚摸着被角,很快,又沉沉睡了过去。
戴真儿喉咙一紧---
以前,他就喜欢这样摸着被子入睡,三年了,这习惯还是没有改。
她坐在床畔,默默地注视着沉睡中的孩子,许久---许久---
直到身后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没多久,一个高大的黑影走了进来。戴真儿这才回过神来,默然扭地脸来,望着走进来的男人。
段政俯下身,从背后轻轻将她拥进怀中。
沐浴后的她,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那是他熟悉的味道。
见她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回过头去继续注视着儿子,段政二话不说,弯腰一把将她整个人抱起来---
“啊---”戴真儿口中不由得发出一阵低呼声---
“嘘!”他冲着她示意。
戴真儿赶紧回头,只见榻上的宝贝动了一下,再没了动静,她这才放下心来。
段政望着她,小声地说道:“真儿,很晚了,该睡了。”
见她依依不舍地回头望向儿子,他抱着她不由分说地迈开脚步,来到了门外,轻轻给儿子带上了门,他对着她轻声说道:“不着急的,以后有的是时间跟儿子亲近,慢慢来吧---”
他那低沉的声线向来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魔性,特别是在这静悄悄的黑夜,夜色之中,他双眸闪动犹如天上最亮的那颗星辰,她不由自主地就点了点头。
她身轻如燕,段政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抱回了卧室。
卧室内没有开灯,黑漆一团,他将她放在床榻上,不待她反应过来,整个身子已经向她压了过来。
他像一个虔诚的教徒,拜膜圣地一般温柔地亲她额头、眼脸、脸额---
戴真儿的头脑一阵空白,他的温柔、那如视珍宝似地一下一下的碰触让她心神荡漾。
夜幕是最好的一道屏障,她大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回应着他,换来的却是男人更殷切的渴求---。
三更天,睡在床榻上的女人在睡梦中不时语呓着---
段政睡眠向来很浅,枕边人有一丁点动静,他就被惊醒过来,感觉到她的躁动,他赶紧将她抱在怀中,急急追问道:“真儿,你怎么了?”
怀中的人没有任何回应,口中不时发出嗯嗯哼哼声。
掌心碰到她的肌肤,摸到了一掌心的汗水。
一惊,段政赶紧坐起身子,伸手到床头,扭开了灯。
灯光之下,女人双眸依旧紧闭着,她似乎被噩梦缠身,身子不时抽动着,斗大的汗珠她从她额际滚落---
“真儿,快醒醒,你做恶梦了。”他摇晃着她,她却犹如被梦魇镇住,怎么也摇不醒。
身上单薄的被单缓缓滑落,看到她肩膀上几道伤痕,段政不由得一怔。
抖着手,他缓缓掀开被子,只见她身上伤痕累累,大大小小的疤痕横七竖八地交错,白皙的肌肤之上,触目惊心。
细看之下,整个身子,竟然没几处是完好的,手臂与脚脖子处更有几道可疑的伤口,像是被什么动物撕咬过---。
望着她那遍体鳞伤的身子,段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要知道,人体是有自愈能力的,一般的伤口愈合后是不会留下疤的,除非是很厉害的伤。此刻她身上留下的的疤痕都已数不清了,那---那些已然愈合的又有多少?
这三年来,她究竟遭受了什么?
是怎么样的折磨?致使她这遍体的鳞伤?
想到那种种的可能,段政双拳紧握,却还是止不住地颤抖,匆匆拉过被子盖在女人身上,段政跌跌撞撞、逃也似地冲出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