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不相信话,你大可问一下欣姐。”
正说着话,又有一名店员凑上前来,说道:“不用问了,网上有段政老婆的照片,我方才上网搜了一下,真的是她。不信你们看这照片。”
一个手机递了过来。
三个脑袋凑在了一块,手机上是一张特写照片,照片内的女人美得不可方物,她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容,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这张照片虽然比她们认识的戴真儿丰腴不少,但五官基本一致,一眼就能认出来。
照片旁附上文字介绍,戴真儿,女,爱生命基金会创始人,基金会主席,凡太集团总裁段政的夫人,出生于---
望着网页上那笑靥如花的女人,小朱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竟然真的是她,怎么会呢?”
超市内的一名小小的导购员竟然是大集团的总裁夫人,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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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未晚,屋内却一片的阴暗。
戴真儿躺在凉席上,一动也不动,望着头顶早已经掉了色的天花板,眼底浮现出男人那张俊逸的脸孔,还有他那几欲要杀人的眼神。
她回到t城,只是想离他和儿子近一点,却从来不敢奢望与他们相认;远远地看他们一眼,她已经心满意足了,其他的,她是想都不敢想。
自己明明躲得好好的,她是真的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
只能说,是造化弄人啊---
通过媒体,她知道,自己失踪后,这个男人曾一度萎靡不振。
那一天,在发布会上,她看到他从车上下来,虽然隔着重重人群,但她依旧感受得到,那男人是如此的意气风发,仿佛已经从阴霾里走出来,这是自己所渴望的。
然而,自己的出现恐怕又----
自己的冷酷无情与那三番四次的逃避,一定伤他很深吧?现如今,他一定是对自己恨之入骨吧?
一行清泪从眼角滚落,枕头已经被泪濡湿了一大片,而她却不自知。
事隔三年,一千多个日夜,她何尝不想他,何尝不想不顾一切投入他的怀抱,向他诉尽这三年来的苦楚。
但她却不能。
她思念他,想念他的柔情似水,想念他唤自己名字时的低沉声线,想念他温热的胸膛,想念他的一切一切---
想得她心肝都痛。
然而---
自己的结局早已注定,她不想,不想让他见到自己在毒品跟前那丧尽人性、面目狰狞的可怖模样。
这是她唯一坚守的自尊。
本来,她是想要将自己最美好的模样留给自己所爱的人。
可惜事与原违。
现在自己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被他见着了。
他肯定会大失所望吧---
想着想着,戴真儿突然一股脑从床上坐起来,抓起一旁的灰色背包,掏出里头的手机,慌慌张张地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另一头的人喂了一声。
戴真儿单刀直入地说道:“小燕子,我们离开t城吧。”
闻言,小燕子微微一愣,很是不理解地说道:“真儿,你说什么呢?当初是你说要来t城的,这都没几个月,怎么又说要走了呢?我们的生活才步入正轨,而且黑昆也被抓了,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后顾之忧了不是吗?”
她却固执地说道:“我们走吧,我不想再在t城呆了。”
小燕子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正在路上呢,这事等我回来再说,好吗?”
挂了电话,戴真儿呆坐在床上---
那个男人如此神通广大,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找到自己这个藏身之处了,想到这,她全身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戴真儿知道,不能再等了。
环顾四周,她霍地站起,冲到那破旧的衣柜跟前,拉开柜门,动作迅速地整理起衣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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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条横七竖八条的窄巷,潮湿、脏乱---
越往里走,段政的脸色就越是难看,走着走着,他不由得停下脚步,问道:“老铁,你确定,她就住在这种地方?”
身后的老铁点了点头,回道:“对,我跟阿德一路跟着夫人而来,不会有错的。”
在那超市内,老铁与阿德一直跟在段政身后,只是离得有点远罢;见段先生逮住了夫人,老铁甚是宽慰,谁也想不到夫人会大喊非礼。
两人本想上前帮忙的,但见有一大群人围上来主持公道,两人也不好出面,只得躲在后头静观其变;直到后来,看到夫人悄然离开---
知道她不会乖乖跟着他们回去,两人不敢声张,悄悄尾随,最终找到了她的居所;为防她再次逃走,阿德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她所居的单元楼下---
“段先生,从这边走---”老铁冲着段政示意。
望着眼前这犹如贫民窟似的地方,段政心底一阵揪紧。
这种地方,能住人吗?
见他越走越快,老铁赶紧也加快了脚步追了上去,两人左拐右拐地,终于来到了一幢破旧的楼房跟前,阿德看到两人,快步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冲着段政行了个礼。
老铁望着他问道:“夫人没出来吧?”
阿德摇了摇头。
“段先生,她就在这二楼---205!”
闻言,段政抬眸,望着眼前这幢至少四、五十年楼龄的破旧建筑,他再度皱了皱。沉默了片刻,他举步,走进了那潮湿且黑暗的门道。
站在205门前,望着那斑驳生锈的铁门,段政面无表情地伸手拍了拍门。
正在整理行李的戴真儿听到敲门声,以为是小燕子回来了,没作多想,走上前就打开了锁,一边开门还一边说道:“小燕子,你不是有钥匙吗,还敲什么----”
话说到一半,看到站在门外的高大身影,她顿时打住了,身一颤,手上的衣架掉在了地上。
他---还是找过来了!
段政冷若冰霜地逼视着她,一声不吭地往前一步。
见状,戴真儿一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步步逼迫,她一步步往后退。
段政一直冷着脸,一声也不吭,直到他看到了她整理到了一半的行李。他顿时怒火中烧,突然发了狂似地伸手一把按住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