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媛没有忽略她脸上的变化,她黑着脸向戴真儿走近,站在她不远处,一脸倨傲地打量着跟前的女人。
见戴真儿坐在她一手置办的吊椅上,关媛是气不打一处来。
眼前这个女人,顶着个大大的肚子,身材已经走了形,身穿着一套休闲的孕装,脚下甚至连拖鞋都没有穿,这随意的模样深深地刺痛了她。
只要想到,这女人可以以这副随意的姿态出现在段政跟前,她就无法忍受。
她向前一步,走到戴真儿跟前,逼视着她,冷冷开口:“你这女人,我还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是这么的厚颜无耻,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敢住到这里来?”
戴真儿望着她皱了皱眉。
这个关媛,外界向来是一致好评的,无论是网上还是其他杂志,都说她是一个美丽与智慧并重的优雅女子,然而在自己跟前的这个女人,却只是一个动不动就拿钱砸人的庸俗之人。
要说自己当初选择离开,是这个女人在背后推波助澜,但追根究底,却是自己一心想要逃离身上背负的枷锁罢了;
此刻面对关媛的质疑,戴真儿淡淡一笑:“关小姐,难道你没有看新闻吗?这里,是我丈夫的家,我住在自己的夫家,怎么就成了厚颜无耻了?”
就这一句话,关媛被彻底击怒了。
这个女人,住在她关媛劳心劳力布置的大屋内,用着她心仪的男人,此刻还胆敢对自己大放厥词,她二话不说,大步上前扬起手就要往跟前这女人那张精致的脸上掴上一巴掌。
然而,她右手刚举起来,手臂就被人从后方钳制住了。
随即,一个高大的身影笼罩了过来。
顿时,关媛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她缓缓地回头,果然,看到了段政那张阴沉的脸孔。
天---
自己一直以来在这个男人跟前维持的淑女形象今天算是毁了,彻底地毁了!
她后悔自己的失控,想要放下手,然而,右手却被身后的男人钳得死紧。
段政五指微微用力,直到关媛痛得轻呼一声,段政这才松开手。
他一双眸子逼视着她,冷冷开口:“关小姐,你是客人,我尊重你,但,我们都要遵守应有的礼仪,不是吗?”
关小姐?
是啊,这个男人曾几何时当面唤过一声自己的名字。
一直都是自己痴心妄想,望着戴真儿,关媛眼底一度露出痛苦之色。
本来这个男人身边的这个位置,自己是可以手到擒来的,都是这个女人,是她,令自己置身于这个尴尬的境地。
关媛伸手指着跟前女人的鼻子,仰望着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男人问道:“段政,你这是什么眼光,这个女人除了一张脸外,还有什么可取之处,你可别忘了,她是为了钱才跟着你的,你竟然傻到将这样的拜金女娶进门?”
说到这,她目光往下移,逼视着戴真儿的孕肚。
她那像要杀人似的眼神让戴真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战。
“你还让这样的女人给你生孩子?就不怕她的血液玷污了你的血统?”
见状,段政一个箭步走上前,护在戴真儿的跟前。
他铁青着脸望着关媛,冷冷说道:“娶谁,让谁给我生孩子是我段家的事,你一个外人,没资格过问吧?”
看着这个男人在自己跟前如此极力地维护那个女人,关媛心如刀割。
以前,她故意赖在这里不走,这个男人却从来不着家,此刻,这个女人住在这里,他却寸步不离----
她不由得冲着他厉声质问道:“段政,这个女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你这么维护她!”
“我维护自己的老婆有什么不对吗?”段政面无表情地说道。
见他一只手伸过去牵住身后女人的手,这个不经意的动作让关媛整个身子发抖。
她望着跟前的男人,眼底尽是哀怨之色:“我到底有哪一点不好?我那么爱你,你就看不到吗?为什么要这么践踏我对你的爱。”
段政故意漠视她那哀切的眼神:“关小姐你言重了吧,我跟你也只是吃过几回饭,还没到你非要嫁给我的地步吧?”
闻言,关媛心底一阵的悲怆,是啊!在这个男人的角度看来,自己也许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相亲对象,但他哪里知道,自己早已经将他视为自己的至爱。
她关媛今生今世,非他不嫁的决心,这个男人哪里看得见,他此时此刻已经被身后的女人摄去了魂魄。
段政皱眉望着她,冷冷说道:“关小姐,你是个有身份的人,不该在这里胡搅蛮缠的;来者是客,请移步客厅吧,我会吩咐下人奉茶的。”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向自己下达逐客令。
关媛咬了咬牙根,她努力压抑着随时拼发的情绪,青白着脸孔转身走了出去---
见她走出了卧室,戴真儿大松一口气。
段政俯下身,一脸关切地询问道:“真儿,你没事吧?”
戴真儿摇了摇头,望着段政那张帅气的脸孔,她不由得好奇地追问道:“你不是上班了吗?怎么回来了?”
段政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蔡叔给我电话我就回来了。”
这大秋风的,这男人却一额的汗水,可见他是火急火燎地赶回来的;戴真儿不由得笑了,她拉着他的手走进卧室,从纸筒里抽出一张纸巾,轻轻为他拭去额际的汗水:“你那么着急干嘛?关小姐又不是洪水猛兽,我能应付得过来。”
段政望着她轻声说道:“我知道你能应付得了,但这肚子毕竟月份大了,行动都开始不方便了,我是怕有个万一。”
真是应了那句话---关心则乱。
她和孩子若有个什么闪失,那可是他所不能承受的。
段政轻轻地搂着她的腰身,用下颌一下一下蹭着她的发顶,说道:“我生命之中最重要的女人和孩子都在这里,我能不紧张吗。”
闻言,戴真儿的嘴角不由得扬起---
这男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懂得花言巧语哄自己开心了。
可是,她听了他这话,真的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