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口就问:“蔡管家,你可在我房间见到过一个手饰盒?”
他问得离奇,但蔡管家却也是个极离奇之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并反问道:“先生说的可是一个白天鹅吊坠项链。”
闻言,段政大喜过望:“你知道在哪里?”
“是的。”蔡管家点了点头说道:“那天您丢在客厅,我收拾好了,就放在您卧室左边床头柜的第一个抽屉。”见他匆匆回过身往楼上而去,蔡管家不由得追问道:“段先生,是否要给您准备晚餐。”
“不用了,我拿了东西就出去。”段政头也不回地随口应了一声,转眼间已经上了三楼,来到床前,拉开第一个抽屉。
果然,那个眼熟的手饰盒就在里头,打开手饰盒,将里头那条项链握在掌心,他嘴角不由得微扬。没多作逗留,他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卧室,一名女佣站在门外冲着他深深作了一躬,他没多加理会,正欲越过她,女佣人却唤住了他:“段先生,我有话要跟你说。”
段政皱眉,打住了脚步,等待她的下文。
在他的注视之下,这女佣人神色有几分怯懦。
见她支支吾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段政失去了耐性,带着几分不耐烦地说道:“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
抬眸看了他一眼,翠玲喃喃地开口问道:“段先生,我听说戴小姐她入院了?”
段政打量了她一眼,这才想起这是当初被自己调去御苑华庭的那名女佣。
“是的”他点了点头。
闻言,翠玲暗暗咬牙,将心一横,她说道:“段先生,其实您误会戴小姐了,那天,是关小姐通过我主动约的戴小姐,而且戴小姐她根本没有收关小姐一分钱。这一点,我可以作证。”
段政双眸一眯,他望着跟前这个一脸怯色的女佣,问道:“你说,关媛是通过你约的她。那你,是收了关媛好处了?”
被他一言戳中,翠玲脸色微微一白,不安地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为什么又要告诉我这些?”他问。
翠玲一手轻轻掩面,小声说道:“我是收了关小姐的钱,但我没想到她会到您跟前如此诬蔑戴小姐,戴小姐一直对我很好,从不在我跟前摆架子,我良心上过不去。”
见她一脸内疚的模样,段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越过她,脚步匆匆地走了楼。
她戴真儿根本没有主动去找关媛要钱,是自己又误会她了。忆起前段日子,自己为了此事,他没少折磨她,对她的态度极是恶劣,甚至是恶言相向---
想到这,心中不由得升起几分对关媛那女人的恨意。
幸好,她没出事,幸好,她还在他身边,他在心中暗暗起誓,日后,他段政会用尽一切好好弥补她的---。
步履匆匆地走了出去,那握住白天鹅吊坠的手却越收越紧,越收越紧----
见到他出来,司机赶紧上前给他拉开了车后座的车门。
他弯身坐了进去。
“段先生,是去医院吗?”司机开口问道。
“嗯。”他点头了点。
车辆刚启动,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他将手机拿出来,按下了接听键,刚放到耳边,就听得手机那头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声音:“段先生,不好了,戴小姐不见了!”
闻言,他的心不由得一沉----
“车开快点。”他冲着前方的司机催促着。
车辆迅速驶出了大院。
夜幕低垂,一辆奔驰往市医院驶了进去,车辆未停定,一个高大的男人并从车内出来,往住院部狂奔而去---
推开那门,偌大的病房之中,哪里还有那女人的影子。
“这是怎么回事?”望着空荡荡的病床,段政阴着一脸站在那里。
“戴小姐是有心支开我的,我一走开她就走了。”女护工一脸惭愧地站在那里,说话间,她将一张纸给他递了一过去:“还留下了这个。”
段政将纸接了过来,纸上只写了几个字:“一切安好,勿念!”
昨天才将守在门外的两名保镖撤走,今天她就已经不见人影了,看来,这女人是早有预谋!将纸捏成一团握在掌心,他手背的青筋暴起---
“段先生,戴小姐她离开不太久,会不会回到家了?她要走,怎么也得收拾几件衣服呀!”
女护工一句话提醒了他,他闻言,头也不回地冲出了病床,不一会儿功夫,一辆银色的奔驰疯了似地使出市医院,冲上了马路,一路狂奔而去---
回到御苑华庭的家,房子里静悄悄的,她的衣物、生活用品全都还在,但就是没有她的影子---
看来,这女人是铁了心要离开自己!
望着冷冷清清的房子,段政眼底闪过一丝阴冷之色。
昨夜的温柔就是为了今日的离开作铺垫吗?
戴真儿,你心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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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已是初秋。
院子里那茂盛的绿叶不知不觉间染上了金边,秋风起,淡黄的枝叶随风摇摆着---
李家大别墅的主人书房内,一名男子正埋首在一大堆文件之中。
良久,他放下了手上的财务报表,用两指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最近,集团好几个大工程都取得了极大的成功,外地分支机构送上来的财务报表上也是利润大增,然而,他心底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欢喜。
双眸转动,目光停驻在左手边的桌角上,那里放置着一个极精致的花盆,盆内,却是一株极不起眼的仙人掌,仙人掌上长满了刺,针针刺着他的又目。
片刻后,段政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站起来,推开椅子举步走到窗台前。
站在那里,垂手而立。
望着外头那满眼的秋色,他眼底流露出一丝落寞之色。
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孔出来在眼前,段政不由得轻轻闭上双眸,秋风已起,却不知道她是否懂得多加件衣裳?
意识到自己在为那个女人担忧,他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不经意的痛苦之色。
本以为凭自己的人脉与能力,很快就能将她找到的。然而,那女人却跟一缕烟似的,消失得无影无踪---
戴真儿,你也太狠了,将近两个月,竟是半分消息也没有。
然而,就算这女人如此狠心,他心底对她却恨不起来,有的,只是对她的眷恋。
是的,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想她想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