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去除一切杂念,万事皆空并非她所长,越是让自己不要去想,她的脑袋就越是一片的混乱。
静静地躺在那里,渐渐地,脑袋越来越重、越来越重,她的神智也渐渐飘移----
“叮当!叮当!”
一阵刺耳的门铃声,将她的神智拉了回来。
她艰辛地睁起有几分干涩眼脸。
这个时候,她想不起有谁会来找自己?恐怕也就只有大厦的保安了,门铃声再度响起,她不由得应了一声:“来了!”
站起来,脚下轻飘飘散,她强打起精神,披上一件外衣,举步走过去,将门拉开一条缝。
门外的是一张能让骄阳都黯然失色的笑脸,朝气蓬勃且充满了阳光:“我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还真在家!”
谭庆鹏站在门外望着她。
感染到他的阳光,戴真儿不由得笑了。
“进来吧!”她将门推开,谭庆鹏毫不客气地举步走了进来,留意到她的脸色,他脸上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眼底尽是关切:“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呢!”
不想对方担心,她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昨天淋了点雨!”
“淋雨了,你还真不会照顾自己。这样你的家里人怎么放心你单身女人住在这里。”
她无力地笑了笑:“是否独居,有时候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选择的。”她意有所指。
“啊?”谭庆鹏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她却只是笑笑没多作解释。
进了屋,谭庆鹏笔直地往阳台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听保安说昨晚风太大,外头不少树都被打折了,有些高层住户甚至连窗户都破了。”他左右观望了一下,见外头一切完好,这才放心地折了回来。
闻言,戴真儿的内心不由得一阵感动,她明白,这个人是在担心自己,所以才过来看个究竟。
她不是一个善长表达情感的人,感激的话到了嘴边,转化为一句淡淡的询问:“你要喝点什么吗?不过我家里只有菊花茶。”
“那就菊花茶吧!”谭庆鹏无所谓地说道,一屁股在坐沙上坐了下来。
“好的,请稍等!很快就好了。”
她走进厨房,掂起脚从顶柜里拿出一个玻璃杯,用热水冲好一杯菊花茶,她的身子不由得晃动了一下,她打起精神,端着杯子走出客厅---
对着坐在沙发上的谭庆鹏笑了笑,说道:“这并不什么上好的菊花,你将就点喝吧---”
话刚说完,她脑袋晃了一下,只觉得眼前一黑,她的身子软软地滑了下来。
见状,谭庆鹏一惊,他手疾眼快地冲上前,接住了她瘫软的身子---
紧接着一声巨响,她手上的玻璃滑落,掉在地上,菊花、玻璃片顿时碎了一地,水花飞溅而去---
“你不要紧吧?”谭庆鹏双臂紧紧地揽住她的腰身,关切地询问着。
戴真儿睁开眼睛,眼前冒黑,黑暗中尽是水花,晃得她发晕,半晌,她才看到那近在咫尺的脸孔,强压下这头晕目眩的感觉,戴真儿努力地直起腰身,冲着他摇了摇头:“我没事。”
“你们俩在干什么?”段政黑着脸地站在玄关处,望着两人,目光阴冷。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出去一趟,回来见到的竟是这番景象。
听到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戴真儿茫然地回头。
这个高大的男人手提着一个大大的购物袋站在玄关处,望着自己的目光极是骇人。
他竟然没走,意识到此刻两人的姿势在他的眼中是如此的暧昧,戴真儿的身子微微一颤,她伸手推了谭庆鹏一下;
意会过来,谭庆鹏缓缓松开了揽在她腰间的手。
他一脸疑惑地望着来人,问道:“这位是---”
段政一眼就认出这就是那天在办公室与这女人打情骂俏的男人,脸上的神色更是阴冷:“我是她的男人,你呢,又是什么人?。”
闻言,谭庆鹏脸上微微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看到男人危险的眼神,戴真儿赶紧对着谭庆鹏说道:“谭,你先回去吧。”
明白她的意思,谭庆鹏点了点头,正欲离开,站在玄关处的男人却早已大步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他脸色阴沉地盯住他,说道:“走什么,先将话说清楚。”。
他力道很大,谭庆鹏不由得皱眉:“你先将手放开,有什么话好好说。”
戴真儿知道,这个男人是彻底误会了,她赶紧凑上去,阻止他:“你听我解释,他只是我的一个邻居,普通的邻居。”
“邻居?”段政压根不相信她嘴里的说辞,他冷笑一声,说道:“一个普通的邻居会三更半夜跑到公司去找你?又会在这里对着你搂抱搂抱?”
戴真儿再度愣住了,谭庆鹏的确是到公司找过自己一回,但,这些,这个男人又怎么会知道?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变得越描越黑,段政心里不爽快,手臂青筋暴起,不知不觉间,他加重了五指的力道,谭庆鹏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
谭庆鹏不甘示弱地也伸出一了只,握住他的手臂,这是男人与男人对决、两人皆毫不相让,默默地对峙。
他段政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成熟的男人,平日除了公事之外,最喜欢就是呆在健身旁以及网球场,一双手臂早已经被他煅炼得孔武有力,相比之下,谭庆鹏就显得稚嫩许多。
在力与力的交量之下,不多时,谭庆鹏已渐感体力不支。
一旁的戴真儿也看出他的脸色不对劲,她一脸焦虑地对着这两个男人劝说道:“你们俩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
见两个大男人将自己的话置若罔闻,她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有人会吃亏,她大步上前,试图用力地掰开两人的手。
然而段政的手臂,就犹如一个铁钳,任由她怎么努力也掰不动丝毫。
“段政,你将他弄痛了,快放手---”她打他的手。
见她神色如此紧张,段政的五指非但没松开,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
一旁的谭庆鹏早已满脸涨红,被他这一发力,他再也支撑不住,不由得痛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