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家里佣人提着购物袋,敲门进入,“谭总,这是为黎小姐准备的衣服。”
手提袋上映射的名字,上面沾染的金粉,透着一股贵气。
谭子墨接过后,佣人很快转身退出了房间里。他将手提袋转接到黎果果的手中。
换好衣服后,黎果果跟在谭子墨的身后,从房间里来到一楼。来到院内,她才注意到,别墅处在a市郊区外,两山之间,像是度假庄一般的存在。
门口的司机已经在车旁等待着。谭子墨带着黎果果走过去,亲自为她打开后座的车门。
“很感谢谭总,叨扰你了。”黎果果真诚的开口道谢。
谭子墨摇头,伸手覆盖在车顶上,护着黎果果的头顶。
车门被关上后,黎果果看着谭子墨从左侧来到右侧,硬生生的挤进来,与她同坐在一辆车上。
“谭总?”
“一起,正好我找亦总要谈合作事情。”
司机脚踩着油门,别墅渐渐被抛在了身后。
……
医院内。
宫亦年心急如焚的站在手术室外,程韵儿站在他身旁。手术室头顶上方,正在手术中,红色的灯光照射在字体上。
“亦年哥,伯母心善,一定不会有事的。”程韵儿靠近,伸手搭在他肩膀上。
当时她收拾着宫亦年的箱子,想把衣服都放在他房间里,还未行动,宫亦年急匆匆的冲下楼。听到他打电话,这才知道是宫母从台阶上摔下来了。
宫亦年揉着太阳穴,眼神里散发着紧张和担忧。脚尖踱步,原地踏步。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了,时间越久,情况越危机。
轰隆隆,宫父沧桑的跑过来,“你妈怎么样?”
“还在手术中。”宫亦年懊恼的低下头。平日里父子俩都很忙,一直都是宫母一个人孤独的在家里。
宫父急的拍打着大腿,“都是我不好,你妈昨天就说不舒服,让我陪她一起去医院。我都答应她了,谁成想今天又被其他事情耽搁了。”
自从黎果果和宫亦年离开了老宅后,宫母心里就不踏实。无意又看到了网络上的八卦新闻,夜夜是不能眠。
手术室头顶上的灯被关上,没一会儿医生推门走出。
“医生,我老婆怎么样?”
“没事了,最近让病人好好休息。”
“谢谢,谢谢!”
双手合十,宫母弯腰鞠躬。
医生离开后,宫母被护士们推出来。麻药还未过,人还处于昏迷状态。
“亦年哥,我去付医药费,你陪伯父一起去病房。”程韵儿跟在身后,想了很久,他在进入病房前开口要求。
身边是自责的宫父,还有一堆住院的事情要准备。宫亦年解开领口的扣子,从内侧掏出黑色钱夹子,“拿去用。”
宫母的一切都应是最好的,程韵儿想逞能也没那个实力。她欣然的接过手,与宫父表示后,跟着护士小姐离开了。
“果果呢?”宫父站在病房里,从慌乱中回过神,询问道。
她人?宫亦年内心被怒意占据,“她在忙。”
宫父一听,心里瞬间明白。伸手拍打着宫亦年的肩膀,苦心劝说,“她是好孩子,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辜负她。”
如果不是黎果果的父亲当年的出手相助,哪还会有他们这一大家子人。
宫亦年默不吭声。
充当宫家人,程韵儿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办理了住院手续,她又亲自采买住院需要的用品。甚至是提着午饭,大包小包的回到病房里。
“亦年哥……”程韵儿喘着粗气,无力的搀扶着门框。
宫父被呼喊声吸引,扭头催促着出神的宫亦年。
“怎么突然买东西?”眉头紧促,宫亦年看着她被物品占据的双手。
“这些是伯母住院需要用的,这不中午了,不能让伯父饿肚子。”程韵儿先是举起左手,又举起右手,一一解释,递放在宫亦年手中,“买的有多的,一会儿伯母醒来也能吃点。”
“费心了。”宫父起身,提着板凳放在程韵儿身边。
程韵儿含羞的低下头,扭捏的抓着衣角,“没有,都不算什么的。”
看了看,宫父后知后觉想到,“你是果果的堂妹吧?”
也就是和宫亦年同时出现在新闻上的绯闻女性。
程韵儿点头,娇羞的抬头瞥了一眼正拿着手机发短信的宫亦年,“我现在在宫氏工作,也算是亦年哥的秘书。”
“嗯。”宫父听着,敷衍的回复着,也不在继续询问。转移目光,他开口催促道,“亦年,联系果果了吗?一会儿你妈醒来看不到她,心里还不舒服了。”
“我已经让司机过去接她了。”宫亦年将手机塞进口袋里,安抚道。
方敏刚给他发了信息,黎果果回来了,陪同的还有谭子墨。
说曹操,曹操到。黎果果大汗淋漓,一口气爬了十三层楼。医院临时接收一批伤患,电梯全部被占用。
“爸!”推门,黎果果一眼看到病床前的宫父。
“来了。”宫父招手,唤着。
黎果果试图收住蹦跳的心脏,步伐稳健的来到病床前,“抱歉,我来晚了。”
“没事。”宫父慈祥的露出笑容。
病床上,宫母安静的躺在上面。不知是太久未见,还是因为在医院的衬托下。她看起来老了很多,根根散发着荧光色的白发伫立在黑发中。
黎果果很自责,宫家最疼的就属宫母。无论是什么事情,她都全权信任的站在她这边。
“堂姐。”程韵儿从一旁走上前,“你别自责,伯母已经没事了。”
肩膀被人用力的搂住,黎果果偏头,目光落在程韵儿不怀好意的笑容中。
胳膊往上抬起,无情的将其推落下来。臂膀搭在后背上,黎果果冷傲的往一旁挪去。
“果果!”嘶哑的声音,宫母无力的蠕动着掌心。
主动将手放在掌心里,黎果果单膝跪在病床前。低头贴着宫母的唇边,激动到声带中散发着哭腔,“我在!”
“扶我起来。”宫母要求道。
宫亦年调着高度,黎果果扶着宫母,贴心的将枕头竖起托着她的腰。
额头上捆绑着一圈绷带,宫母颤巍巍的抬起手抚摸着黎果果的脸颊。拇指擦拭着她的脸颊,抹去她内疚的泪滴,“我没事。”
“对不起,我都没有第一时间过来。”黎果果眼泪哗哗的往下掉落。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想要做好一切,却什么都做不好。
宫母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声的给予着她足够的温柔与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