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柜门用力的合上,程韵儿站在衣柜前,双手叉腰,嘴角鼓起。她昨天怎么就没拿衣服过来呢!客房里每一件漂亮衣服可以供她穿。
去黎果果的房间?程韵儿余光看向镜子中的人,抬腿,门一开一合。
二楼玄关处,程韵儿捏着裙摆,缓慢的往下走。
听着细碎的脚步声,谭子墨扭头。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抬腿搭在一起,目光停放在宫亦年地身上。
“夫人。”张妈小声唤道。
黎果果抬手拂去眼前碍事的碎发,嗯了一声,回应着张妈。
客厅里,程韵儿优雅的扶着裙摆,弯腰坐在宫亦年的身旁,“你们在谈公事?我在这碍事吗?”
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黎果果抬头看了一眼身后。
她身上的衣服怎么那么的熟悉?再仔细瞅瞅,还真是她的衣服。黎果果放下手里的大蒜,感受着张妈小心翼翼的目光。
程韵儿可以啊,穿她的衣服,坐在她老公的身旁,俨然从一个客人到女主人的位置。笑的花枝招展,生怕别人看不到她。
“张妈,帮我洗一些水果。”黎果果对着厨房白到反光灯镜子,捋顺凌乱的秀发丝。伸手接过果盘,温婉的朝着客厅走去。
“晚饭一会儿就好,先吃点水果。”黎果果将果盘放在茶几上,顺手拿起青皮的橘子。
谭子墨直勾勾盯着黎果果看,根本不在乎宫亦年对他的看法。移动着身子,往她身旁靠近,“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你淋了雨,还没好好洗洗换身衣服。你看,头发还粘着东西。”
抬手取下,一团白色毛发落在谭子墨的指尖上。
“……”黎果果瞳孔放大,畏缩的蜷缩着身体。她四肢僵硬,竟不知道如何反抗。
宫亦年牙齿在口腔里咯吱响。
谭子墨笑的如沐春风,收回手,回望着随时都能爆发的宫亦年。
“那个,我……我去看看张妈。”黎果果乱了神,磕磕绊绊的走进了厨房里。她后背贴在玻璃门上,冰凉的玻璃穿透肌肤直达心脏。
冷静,黎果果冷静。谭子墨就是故意的,你不能自乱手脚。一切都只是个零,什么都没开始,你不必慌张。
黎果果心里嘀咕着,低头拍打着脸颊。
“夫人?”张妈晃着手臂,唤着跑神的黎果果。
蒙的一怔,黎果果圆鼓鼓的眼睛看着张妈。
躲在厨房只是一时,总是要出去面对的。黎果果帮着张妈布置着餐桌。
几个人围绕在一起,宫亦年左侧坐着程韵儿,对面坐着程韵儿。而谭子墨和黎果果则面对面坐着。
“张妈,把我柜子上的红酒拿过来。”宫亦年吩咐道。
黎果果面对着谭子墨格外的心慌,她不自在的站起来,“我去拿高脚杯。”
“不用,张妈会拿。”宫亦年拽住她的手,将人重新压制在椅子上。
掌心被用力的按压,黎果果抬头看着微怒的宫亦年。
挣脱开束缚,黎果果拘束的坐在位置上,捏着面前的餐布。
“谭总,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今天送我妻子回家。”宫亦年端着酒杯,墨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谭子墨。
谭子墨笑着看向黎果果,回复道:“举手之劳,亦总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能尝到亦夫人的手艺,也算是有口福了。”
“对对,我表姐做饭很好吃的。”程韵儿在一旁插嘴,“就是她很少做,恐怕亦年哥都很少吃的到。”
亲手烹饪,为了谭子墨?宫亦年眯着眼睛,危险的打量着黎果果。他伸出手臂,用力的搭在黎果果的肩膀上,将人往身旁靠拢,“厨房油烟太大,我可舍不得我家果果呛着烫着。”
呕,黎果果恶心的都想吐了。说这话他也好意思,不过,与其和谭子墨搭上边,还不如配合宫亦年。
眯着眼睛,配合的露出着笑容。掌心放在宫亦年的胸口上,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宫亦年低头深情的俯视着,眉眼散发着深情。
对面,程韵儿愤恨的捏着筷子。
“谭总别客气,动筷子。”宫亦年说着,夹着肉块放在黎果果的盘子上。
黎果果这两天有点反胃,油腻的食物一点也不想吃。筷子在上面戳着,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散发着抗拒。
“今天去郊区累了一天了,多吃点。”宫亦年不停的为黎果果夹着食物。
没一会儿,盘子便堆成一个小山丘。
“亦年你也吃,不用一直给我夹。”黎果果将盘子往怀里拉,举止都在向宫亦年表明她的疏远。
可宫亦年可不管这么多,他不知疲倦,依旧不停的为黎果果夹取着食物。
强行的吃着,黎果果胃里上下搅动着,她觉得肠子都快打结了,吃进去的食物是肠子里打圈圈,上不上下不下,难受的不行。
她弯曲着肩膀,手臂拿下,在桌子下面揉着肚子。手肘抵在桌沿,耳外的一切事物都模模糊糊。豆大的汗滴落在盘子上,她竟没有察觉到。
“亦夫人,你?”谭子墨放下筷子,一脸关心。
宫亦年扭头,看着都要缩到桌子下的黎果果。真能装,越是在人前,她还越是装的娇弱。宫亦年用力拽着她的手臂,将她拉直,“不舒服?”
“别碰我!”黎果果甩开他的手,推开凳子,急匆匆的跑向卫生间的房间。
咣当。
餐桌上的人面面相觑,唯独程韵儿笑的开心。
“亦年哥,你没事吧?表姐不是故意要凶你的,她应该是不舒服,不想让你碰她。”
听闻这些话,谭子墨看着白莲花的程韵儿。
“我去看看。”宫亦年冷着脸起身,闷沉着脸,气呼呼的走向卫生间。
门从里面被锁住,他扭头看着谭子墨不怀好意的目光,弯曲着手指,敲打着门板,“黎果果,开门!”
“呕!”
回应他的只有呕吐声。
宫亦年皱着眉头,一脸不悦。这个女人在搞什么,故意让他在谭子墨面前难堪?
敲门的力气加大,每一次都彰显着宫亦年的不耐烦。
“嗡~”马桶冲水,黎果果扯着纸巾,擦拭着唇角。她捂着肚子,耳边不由响起张妈的话。
夫人,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怀孕?她真的怀孕了?
不,一定不是。黎果果捂着肚子,她只是吃坏东西了。一会儿吃一些胃药就好好的,对,吃胃药。
转身慌慌张张的打开门,黎果果顶撞着宫亦年,找寻着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