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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他当时可能还有一点点希望,还不是很想……跳下去,抱着点希望觉得我会心软……但是那半个小时应该是把他冷透了吧。”
  “那小子特别怕冷,可我还让他吹了半个小时的西北风。”
  两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从草地底下透上来的湿气和凉气让韩以诺有些坐不住,他站起来,沉默的看了看一直盯着地面的路飞,轻轻开口:“回么?”
  对面的男生像是经久未修的机器,有些僵硬的抬起头:“不了,你先回吧。说是说爽了,但是劲儿缓不过去,我估计得趁着夜深人静哭一会儿。”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扯了个很难看的笑容。
  韩以诺咬了咬嘴唇:“飞哥,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对你和小熠子那么冷嘲热讽是我傻逼了,我其实不是真的排斥同性恋……反正对不起了。”
  “没事。”韩以诺皱了皱眉。
  路飞把腿伸直瘫坐在地上,声音很无力:“我今儿还得谢你听我说这么一堆负能量,说出来是挺爽的。你回吧,我就不送你了。”
  高大青年又皱了皱眉,最终还是转身慢慢离开。
  听得到身后低沉的啜泣。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交代一下飞哥的事,挺没意思,小天使们随便看看就好。
  说说最近傻逼的我为什么又开始跳票。
  没错,又到了半年一度的期末阶段,忙到飞起。
  正所谓考前一时爽,期末火葬场。
  所以从这周开始,应该最大限度也只能做到隔日更了。反正到了年底小天使们都要忙,有时间再来扫两眼看看更新章节。
  总之,我非常抱歉。
  ☆、大补汤
  严冬棋一大早就去了各个店里,按时间点儿今天是盘货的日子,等忙完的功夫他回到车里,随便吃了点刚才员工递给他当中餐的盒饭,然后点了支烟抽了半截儿,犹豫了一下,转身往“东”开去。
  自打上次出了事儿之后,除了派出所清点财务那次,他还一次都没有再去过。
  光想想被砸的一团糟的门面,严冬棋就郁闷的直翻白眼儿。他担心自个儿要是真过去再缅怀一次那惨痛的状况,估计都得英年早逝了。
  兴哥那个王八犊子肖想好的KTV自然也没开成,反而连带着那家为人民服务的洗浴城也关了门,铝合金防盗门脸上贴着大大的招租单子,严冬棋侧着头冷眼盯了会儿,嗤笑一声一脚油门就扭脸儿拐开了。
  本来就生意冷清,再加上小范围的被打砸一次,严冬棋索性直接关了店,给一直在这儿呆了好几年特别依依惜别一说要走立马就哭天抢地的侍应生在别的店里挪腾出职位塞进去就算了事。
  七月的大艳阳天儿,已经下午四五点了,外面还是热得相当可以了。严冬棋从车上下来就觉得自个儿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往脚底下融化,于是一溜小跑到门店前面的荫处,弯腰把防盗门打开。
  店里漆黑一片,地上全是灰尘和各种碎屑,严冬棋一时间有些恍惚,这景象就像是回到了刚租了这门面,哆嗦着尝试开店的那时候。
  那会儿自个儿才高中,花了不知多大的工夫才弄到这个店,当时才一把青葱的年级,屁都不懂,也没什么想法。
  先是整日整日的泡在网吧里看别人店面的装修模板,有了想法之后再整日整日的骑着辆借来的三轮车,一趟一趟的往家具市场跑,一天三四趟下来累的连话都不想说。
  等总算把店面捯饬完,准备开张之前还得上上下下的找人打点,仗着自个儿年龄小给自个儿甩脸子的人全都是,当时真是活的跟狗似的。
  一想到就心酸啊,妈的。
  这会儿他面前一片狼藉的样子,倒是和当年挺像的。
  严冬棋无奈的苦笑着摇摇头,用脚把翻倒在面前的凳子勾到一边,有点郁闷的借着店外面照进来的光线,把里头的情况都看了一遍。
  要营业肯定得费一番工夫,而且照现在这么个情况,生意肯定还是不会好到哪儿去,严冬棋在店里转了一圈儿,“啧”了一声有些头痛。
  烦死人了。
  回到家的时候是韩以诺开的门,严冬棋盯着高大青年腰上的粉色荷叶边碎花小围裙还是有点回不过神来。
  韩以诺自暑假以来,除了像之前一样给自己找了兼职以外,突然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一边揽过家里的家务,一边还开始学着给严冬棋做饭。
  家务倒还好,问题是饭太他妈难吃了。
  而且就算难吃还不能说出来。
  简直就是满清□□酷刑。
  俩大男人住的屋子,本来就没什么家务可做。衣服类的简直连带着内衣袜子都是扔进洗衣机里边儿搅合,一周也就拖那么一两回的地板。
  至于家具什么的,那必须是想起什么时候擦再什么时候擦。
  之前因为韩以诺一直上学,老是住在学校不说,回来也是一头扎进书房里学习。严冬棋不大乐意把家务交给韩以诺耽搁他的时间,久而久之都形成习惯了。
  而且谁拖地不是拖地,又不费多大的事儿。
  但是韩以诺似乎对这件事儿挺介意,非得说俩人在一块儿他就应该照顾严冬棋。
  严冬棋觉得挺无奈,这不是扯淡呢么,他一大男人需要什么照顾,而且真想着照顾,只要青年能少耍两回流氓,那他就能高兴的哭出来。
  “你回来了,饭马上就好。”严冬棋笑眯眯的凑过来在严冬棋嘴唇上亲了一下。
  严冬棋挑着眉看了一眼韩以诺金刚芭比的造型有点儿想把眼珠子抠出来泡酒的冲动,但是硬生生忍了下去,回身把门带上:“咱能收敛点儿么,门没关呢。”
  “那有什么。”韩以诺不以为意,“你去换衣服,准备吃饭。”
  青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又回到厨房,严冬棋看了会儿他的背影,摸了下鼻子,这种被人照顾的感觉有点儿奇怪,但是还挺有意思的。
  严冬棋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看见韩以诺还在厨房里打转就有点儿不放心,两步跟了进去看看这小子到底在干什么。
  一进厨房就被里边儿非常微妙的味道呛了一下。
  他压着嗓子咳了两下:“韩少,你这是在作甚?”
  “还有最后一个菜,你去饭厅等一下,不行的话,”韩以诺用下巴指了指流理台边儿上的电饭煲,“去盛饭。”
  “不是,”严冬棋没动,盯着微妙气味的源头皱着眉,“你这砂锅里炖的是什么?”
  “汤啊。”韩以诺用锅铲把土豆丝拨弄了两下然后特别写意的撒了把盐进去。
  “废话,不是汤还等着你用砂锅给我干煸豆角么……操操操,你他妈这也是放盐?”严冬棋话还没说完,一个眼风就看到了青年泼墨般肆意妄为的加料方式,一把操过饭铲子然后把他扒拉到旁边。
  韩以诺抿了抿嘴,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要是之后咸了的话不是可以加水兑一下么,我在网上搜到的‘厨房救急小妙招’。”
  “滚你的蛋,老子吃炒土豆丝又不是喝土豆汤。”严冬棋捏了把小勺把菜面儿上还没融化的盐都捯饬出来,声音挺郁闷。
  韩以诺从善如流的给他让了地方,转身从后面环住严冬棋的腰,用侧脸蹭了蹭他的头发:“我做的饭是不是特别难吃?”
  男人把土豆丝来回翻了翻,伸手在铲子上抹了一指头含进嘴里,低声骂了句“我操”,然后捏了一撮白砂糖洒进锅里。
  “我只能这么补救了,韩大厨你要真打算做饭,可有的练呢。”严冬棋叹了口气,伸手想把韩以诺箍在他腰上的手臂拿开,但是试了两次没成功。
  严冬棋在他手臂上抽了一下:“勒死老子了,松点儿。你刚说什么?”
  青年在他身后笑了笑,声音挺有磁性,听得严冬棋老想往地上出溜。
  “我刚问你,我做的饭是不是特别难吃?”
  男人顿了顿,然后犹豫着开口:“不算特别难吃,但是……真的挺难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