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撒娇地对他说这种挑逗的话,陈邪身体里起了一股火,看着她笑大了:“那我以后轻点。”
“什么以后?”霍沉鱼没明白。
“结婚以后。”
“我并没有要和你结婚。”霍沉鱼听他又提起这个词,烦得扭头不理他。
过了一会儿,手机响了。她拿起来看,是个陌生号码给她发的短信:
把东西还给她,给我当三个月地下情人,我就把资料销毁。反正你都被陈邪玩腻了,不介意跟我玩玩吧。
这话可把霍沉鱼恶心了个好歹。
想了半天,她可以肯定是顾庭深发的。以此威胁她把光环给盛翘,在她意料之中。她只是想不到顾庭深这么下流,什么地下情人,亏他说得出口。他和盛翘不是情比金坚、至死不渝吗?原来也会背着女主玩这一出,真的渣。
她都不想去提后面那句话,太侮辱人了。
霍沉鱼看了一会儿短信,怒从心起,做了一个冲动的决定。
与其被顾庭深这么没底线地威胁侮辱,还不如跳陈邪的火坑。大不了后面再想办法离婚。
“又要走是吧?”陈邪现在看到霍沉鱼看手机,下意识觉得她要走。心里又酸又涩,不想让她走,好不容易见个面,还没说上几句话,她又要走了。
那些人真他妈烦。
明明一天到晚都能见到她,他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次,还要催。
他恨不得……
“没有。”霍沉鱼关掉手机,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看了半天,有点说不出那个词,憋得脸通红,背后搅着手指紧张地试探:“如果我跟你结婚。”
什么?
陈邪低垂的眼睛一下抬起来,亮得发光,坐直身体,紧紧盯着她,心脏咚咚咚地剧烈跳动,仿佛要溢出胸口。
“我有很多条件。”
陈邪忽然什么都听不见,好像在做梦一样,恍如隔世,只看见她红嘟嘟的嘴唇好看地动了几下,却不知在说什么,满脑子只有她同意了。
他半晌不敢出声,仿佛忽然无缘无故被幸运之神眷顾,他心里明明高兴惨了,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得意过头,又被收走,只能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非常平静地低声说:“我什么都答应。”
真的,他什么都能答应,只要她和他在一起,她要什么都行,要什么都给。
霍沉鱼看他一口答应,眉毛一皱,是不是答应得太轻松了,好敷衍。她决定一条一条先跟他讲清楚条件:“你不能凶我,像花园那天晚上那样的的就不行。”
“……我轻点成不成?”陈邪表情有点复杂。
又没法跟她说。
霍沉鱼不高兴地盯着他,刚才还说什么都答应,现在就开始讨价还价,就知道他肯定是敷衍。“不行,你不能对我做那种动作,不然我不跟你结婚。”
陈邪低头咳了一声,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她点点头:“行吧,您继续。”
“我不要和你住一个房间。”
“这个恐怕做不到。要不你去给你爸妈和我头上四个人申请一下呗。”陈邪说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好像一脸无所谓,“他们同意我就没意见。”
霍沉鱼沉默,想了想,确实没法跟几个长辈提这种要求,好吧,这一条暂时划掉。
“那不能睡一张床。”
“你让我妈给你再搬一张床进来?”
“不能不告诉她,偷偷买一张吗?”霍沉鱼弯腰凑近陈邪,皱着小脸,认真地小声给他出主意。
陈邪并不想听这种馊主意,也凑近她,淡淡地说:“不能,佣人知道。”
也是,他们家阿姨太多,躲不开。
好吧,只能让他睡地上了。
霍沉鱼提完前面的条件,这一个更难以启齿,低着头自己把自己娇羞得眼睛一直颤动,好半天才娇滴滴地说:“你不能强迫我。”
陈邪顿了顿,垂下眼睛看着自己的糙手,问:“强迫你什么?”
霍沉鱼有点烦,抬脚踢了他鞋子一下,想发脾气:“你再这样明知故问,我就不跟你说了。”
“您脾气还挺大。”
陈邪特别喜欢她主动打他的时候,细长的脚踝上一截雪白,踢他也是软绵绵的,没用什么力气。这种主动触碰他身体的行为,会让他觉得,好像她不是那么讨厌嫌弃他。
霍沉鱼耐着性子,继续说:“我不要婚礼。”
他们家一办婚礼,肯定要弄得人尽皆知,但是她几个月又离婚,见了谁都尴尬,霍父霍母脸上也不好看。
陈邪不知道她有离婚的打算,很不理解地皱了皱眉,问为什么。
霍沉鱼有点为难,绞尽脑汁,东拉西扯一堆理由,又说霍氏集团现在危难当头,不想那么高调,又说回头过一阵再补办好了。
陈邪奇怪归奇怪,还是什么都依她,哪怕她说不领证,他也会同意的。
他很久没怕过什么东西,但这半个月,他以为他们再也没可能的日子,他怕了。
“说完了是吧?那什么时候结婚?”陈邪尽力表现出冷静的样子。
霍沉鱼总觉得他好像急不可耐,忽然有点后悔,莫名感觉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
“先等你查到线索,警方把人抓到再说。”
陈邪笑大了:“我的人已经把他摁住,联系警方引渡回国了。资料下午就给你。所以下午结婚?”
霍沉鱼呆了一下,看他半天,后知后觉,睁大了眼,怒道:“你刚才说什么危险都是哄我的!”
“过来给我抱一下。”陈邪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再也克制不住,起身过去,一伸手抱过她的腰,压在怀里,头深深地埋进她的锁骨,鼻尖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急促地喘息。
心满意足。还有一种宁静的安心。
霍沉鱼惊慌地全身一僵,锁骨发热,心跳得越来越快,两只手乱扑腾几下,推也推不开,他抱得太紧了,又怕他乱来,只能屏住呼吸,让他放开。
陈邪笑:“我抱我媳妇儿,你有什么意见。”
霍沉鱼想说你媳妇儿就是我,我当然可以有意见,又觉得这话太暧昧了,像打情骂俏,于是又羞又急地说:“我还没有跟你结婚,放开呀。”
“那我抱我未婚妻,你有什么意见。”
我想打人。
霍沉鱼气得扭头不搭理他。
过了几分钟,陈邪嗓子沙哑地说了句:“你好香。”
她生气地说:“你好臭。”
陈邪低低地嗤笑了一声,把她抱得更紧,像是想把她揉进身体里。
下午两点左右,霍氏集团那几份核心资料和u盘都被送过来。霍沉鱼急忙拿回去给霍父霍母,两人吃了一惊,也来不及询问她怎么拿到的。带着资料急匆匆回公司,跟公司研发人员仔细确认后,松了一口气。
这是真的,不是伪造。
警方也联系霍氏夫妇,表示嫌疑人已经引渡回国,要他们赶过去。
霍沉鱼想跟着去看看,这么大能耐的商业间谍是何许人也,可惜被陈邪抓着进了民政局,一分钟都不带耽搁的。
霍沉鱼以为,最起码要等到晚上霍氏夫妇回来,跟他们商量一下,两家人吃顿饭再说,没想到他这么直接粗暴。
领证之前霍沉鱼就很后悔,领完证更后悔了。
她坐在陈邪车上,跟他隔得老远,紧张地靠着车壁,看着坐在中间,翘个二郎腿,姿态极度嚣张放肆,一脸冷淡的陈邪,默默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唉。总算!
第44章 坐大腿
“晚上住哪儿?”
陈邪把头歪在靠垫上, 耷拉着眼皮,因为姿势拉伸着脖颈, 声线有种欲望感。
他从上车一直盯着她, 鬼使神差一样, 错不开眼, 心里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形容, 又不能表现出来, 手指忍不住在椅子上不停地点点点。看见霍沉鱼垂头盯着车底地毯, 双手抓着把手, 手指骨节微微泛白, 不知道是用力还是紧张。
呵, 她那么紧张干什么, 他又不吃人。
吃人也不在这里。
霍沉鱼静静地抬眼看他:“我当然住我们家。”奇怪的问题。
“我们家啊。”陈邪嘴角一扬, 带了点痞气的笑。
“我家,霍家。”霍沉鱼一字一句,眉毛嫌弃地微皱,一看见他露出那种莫名其妙的笑容, 她就知道他又要开始曲解她的话, 他根本是故意的。
她好像无论说什么,到他嘴里一重复,都带有暧昧不清的意思。
“嗯,那我晚上也住你家,正好给他们道个喜。”
自己结婚,还说要跟岳父岳母道喜。
他这种平静的颓废语气, 配合他一张无所谓的带着冷冷的狠劲的长相,真是绝了。给谁道喜,都有种“你这喜事也就这样吧,老子给你道喜是看得起你”的嚣张感觉,迷之让人想打他。
霍沉鱼忍住脾气,劝他:“不用了吧,他们还不知道呢。我觉得我们应该各自回去,先跟他们好好谈谈。这件事太突然了,不一定接受得了……”
她现在也没能接受,她怎么想不开要和大反派结婚。
等等,霍沉鱼眼角一跳:“你干什么?”
陈邪忽然把手伸过来,她心里慌张,下意识侧身躲开,看着他有点害怕。
她现在像只惊弓之鸟,很怕陈邪跟她肢体接触,哪怕只是他的手擦到她,都觉得心惊肉跳。
陈邪之前的举动给她心里留下深刻的阴影,现在又得担心有婚姻关系,他会更加放肆。
日子越发艰难。
“不干什么。”
陈邪把她的抗拒尽收眼底,黑眸一暗,手伸到她肩膀后面,去玩她的头发。
把她微卷的黑发缠在手指上,又慢慢往回转圈,放开,乐此不疲。
霍沉鱼紧盯他,僵得一动不动,虽然他没碰到她的背,可是那里好像有种酥酥麻麻的痒意。
玩了一会儿,陈邪才问:“谁接受不了?”
他的态度好像说的是谁敢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