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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掐着她腰的手,移上来猛地一握,动作非常粗暴。痛得霍沉鱼呜呜地出声,都快哭了,眼睛湿漉漉的,泪水在里面打转,马上憋不住。
  她拼命想往后躲,避开他的手,但这个姿势她根本用不上力,反而越扭一下,他手上的力气越大一分。
  他是变态吗!
  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她躲都不行,明明是他的错。讨厌死了!
  过了快三分钟,陈邪一寸一寸贪婪地吻过她的唇瓣,放开肿得快要滴血的嘴唇,把头埋在她脖子旁,呼吸她身上因为羞怒而体温升高散发的暖香。
  然而手上的动作没停,使劲捏住她不松。
  那里又痛又痒又热,感觉很奇怪,特别难受。
  “疼。”霍沉鱼忍不住,娇滴滴地哭着小声叫他:“陈邪我疼,你放开。”
  陈邪听得呼吸一滞,脑子里的神经瞬间绷紧,差点克制不住冲动。
  这种娇媚的哭音让他小腹要爆炸了。
  这样她就喊疼。
  陈邪抬头盯着她委屈、羞恼得红彤彤的眼睛,感觉她这副神情,完全是在考验他的意志。
  他盯了一分钟,霍沉鱼眼泪滚下来,哭得特别伤心。他手上发狠似的捏了一把,慢慢松开她,扣住她手腕的手也抽走。
  “疼就行,我陈邪也算是让你疼过。”
  霍沉鱼痛得怒从心起,再听他说这种话,用力地推开他,扬起手要打他巴掌。
  陈邪没躲,看着她,眼里带着一种知道再也得不到她原谅的绝望的冰冷。
  打就打呗,他无所谓。
  他心底酸涩得快要死掉的痛意,比她一巴掌那点力气大得多。
  霍沉鱼手到底没有打下去,顿在半空中,瞪着他,无声地哭,哭得人一抽一抽的,哭了一会儿,收回手,想了半天,想到一个骂他的词:“你——你混蛋!”
  她恨死陈邪了,再也不要理他。
  骂完,霍沉鱼转身往前厅跑,也不等车,抓着手机跑出陈宅大门,自己顺着路出别墅区。
  没走几分钟,熟悉的银色加长劳斯莱斯停到她面前。陈邪的司机开门下来,看见她在哭,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车上的纸巾盒给她,又不敢问。
  看刚才陈少那副想杀人的表情,估计是两人吵架吵得凶。
  霍沉鱼看见是陈邪车上的东西,撇着嘴,一边哭一边抽着气,伤心且坚决地说不要。
  然后鼻涕流出来了。
  她急忙扯了两张擦鼻涕,又尴尬又生气又羞地转过头,背对着司机。
  司机也不敢笑她,让她上车,去哪儿都送她。
  霍沉鱼擦完鼻涕,看了一圈,没看到垃圾箱,走过去拉开车门,把纸团扔进垃圾桶。
  司机还以为她要上车,脸上一喜。
  霍沉鱼立刻关上车门,自己往前走,让他不准跟来,看见这辆车她就烦死了。
  司机开着车,慢腾腾地追着她到别墅区大门外,看着她打到车,才开回去。
  九点的时候,盛翘带着助理、扛着直播器材的工作人员,出现在陈宅外。
  早上顾庭深给陈宅的安保经理打过电话,只说盛翘晚上进去,在花园周围随便直播一下,不会乱进房屋和防卫区,又给他转了一笔钱。
  经理心知顾庭深是陈家的亲戚,又给他钱,就答应了。
  “这就是陈伯父他们家,里面特别大,我们今天就随便逛逛花园、看看走走就好了哦,时间太晚了,伯父伯母他们也要休息。”盛翘笑着打开直播。
  因为早在微博上预热过,直播间瞬间涌入几百万观众,还在飞快地增加。
  一半为了吃瓜,看看她到底跟首富家关系怎么样,一半也是想见识一下,首富房子里面是什么样。
  盛翘说完这话,立刻有人刷礼物,叫她不要只在外面,快点进去。
  安保放行,盛翘一路进入陈宅前面的大草坪。抛开犹如城堡一样的建筑,单是前面两个足球场那么大的草坪,已经非常惊人。
  更何况,这还只是人家在锦城的其中一处房产。谁都知道,陈老爷子住的是仿古大园林,更气派。
  弹幕刷得飞快,在一片羡慕嫉妒恨中,还有一些人惊讶盛翘真的能进陈宅,看来确实背靠首富,后台强大。
  难怪霍家千金那么硬的锤,也没能让她被封杀,只能自认倒霉吧,毕竟霍氏也不能跟陈氏控股作对。
  横穿草坪,盛翘往花园走,很多人想看别墅里面,一直叫她进去。
  盛翘哪里敢进去,只能无视。
  转进花园,摄像机镜头移动,恰好拍到霍沉鱼哭着扬手,想打陈邪的画面。
  出于职业病,摄像师立刻拉近画面,直播间一千多万观众,看见陈邪一脸无所谓地站着,霍沉鱼没打下去,骂了一句混蛋哭着跑开。
  “什么情况?豪门狗血剧情上演了?”
  “我的妈,那个女生是谁啊,哭得好美,我心碎了”
  “男的是陈邪吧,首富独子,估计是玩弄女生感情了”
  “不要给我啊啊啊”
  “人家这种身份,长得又帅又有气势,什么好看的找不到。再说这种豪门,肯定不看脸,只会娶有能力的,靠脸的当然只是玩玩而已啦”
  “那你倒是给我找一个比她好看的出来啊”
  “再好看还不是被玩够了就抛弃的命”
  “好惨啊,再气都不敢打下去”
  ……
  盛翘认出霍沉鱼,觉得还真可能是弹幕上说的那样。
  陈邪以前追霍沉鱼没追到,现在故意让她当护身符,报复性地追她,追到以后玩玩,又把她甩了,所以霍沉鱼才会想打陈邪,又不敢打。
  原来是这样,哼,活该。
  陈邪面无表情转身,看见正在拍摄的一群人,朝他们走过来。
  弹幕尖叫,狂夸他正面看好帅好man,更多的观众是震惊,他居然往这边走,难道认识盛翘,要跟她打招呼吗?
  盛翘愣了愣,惊喜地笑着叫他:“陈邪哥——”
  弹幕上刷出一片“陈邪哥,叫的好亲密啊”,刚揣测会不会陈邪其实喜欢盛翘的时候,就看见陈邪抬腿,火冒三丈地一脚踢在摄像机上,所有直播设备轰然倒地。
  直播画面中断,最后只听见盛翘惊恐的一声尖叫。
  这次直播即便只是短短的二十多分钟,仍以超大的热度霸占九个热搜。
  热搜里全都在猜陈邪和穿星空裙的女生是什么关系,脑补各种剧情。
  忽然有人发现,中午那个“顾庭深和人在宴会打架”的视频里,最边上也有半截星空裙。
  这是新出的高定,价格超贵,没那么容易撞。
  吃瓜群众有点震惊,难道视频里的两个人,不是在为盛翘打架,而是为了这个女生吗?
  毕竟视频里根本看不见盛翘的身影。
  粉丝气急败坏,挨个怼过去:为盛翘单独开影视公司的顾庭深,怎么可能为别的女人打架,还是为一个被亲戚玩腻就甩了的拜金女。
  ……
  霍沉鱼到霍家门外,情绪好多了,没有再哭,只是眼睛红红的。
  她看见陆定文身形挺拔地站在路灯下,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子,回头冲她惊喜地笑。
  好像她大师兄。
  霍沉鱼安安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又想哭了,她想跟她大师兄告状,说她被人欺负,可是这里没有大师兄,也没有她爹娘。
  “对不起,我有事耽搁了。”霍沉鱼忍住,低着头跟他打招呼。
  “没关系,等你还挺开心的。”陆定文温柔地把蛋糕递给她,仔细看了看她的眼睛,皱眉问,“怎么眼睛红红的,哭过了吗?”
  嘴唇也是不自然的又红又肿,快破皮的样子。
  霍沉鱼皱了皱眉,不想提这件事,只说自己不小心磕在石头上。
  她接过蛋糕,也没让陆定文进去,快步跑回家把东西拿下来,还给他。
  陆定文中午被她拒绝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现在也不是很意外。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相视一笑。
  陆定文想抱抱她,霍沉鱼想起刚才陈邪的举动,吓得脸一白,退了一步。
  他就收回手,最后说明天出差,早上能不能送送他。
  霍沉鱼脑子里很乱,还没确定明天要不要再去跟着陈邪,没敢随便答应,只能让他走的时候给她打电话。
  时间已经很晚,十点了,霍沉鱼没有再回陈宅,她也不想回去看见陈邪。
  上了几步楼梯,她又蹭蹭蹭跑下来,打开冰箱。那个透明盒子里,桑葚和刺莓已经变质。
  霍沉鱼抿了抿唇,沉默着把盒子拿出来,扔进垃圾桶里,关上冰箱。
  被陈邪捏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有一点点肿,霍沉鱼羞得脸通红,闭着眼睛在那画治疗术。
  磨磨蹭蹭洗漱完爬进被子里,她把自己裹起来,过了一会儿,被子里传出低低的委屈的抽泣。
  陈宅大厅的灯还亮着,陈邪坐在沙发上抽烟,等霍沉鱼回来。
  其实他心里知道她不会回来了。可是他就是想等。
  手里捏着手机。
  十点的时候,他在对话框里打“到家了没有”,十一点的时候写“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十二点的时候写“还不回来?”,三点的时候问“你那珍珠贝还要吗?什么时候来拿?”
  都没有发出去,打完他就删了。
  他做出那种举动,直接斩断所有可能,那他就不应该再联系她,她也不会回的。
  珍珠贝算什么呢,他在期待什么妄想什么,这玩意儿根本不值得她特意跑一趟。
  陈邪等到天亮。
  陈厉下来,看他坐在那儿出神,有点着急地问他:“沉鱼呢?听说昨晚上出去了,没回来?你们吵架了?”
  陈邪盯着地毯,懒懒地“嗯”了一声,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