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谨哼了一声,整个吃饭过程都没理邓瑜,后面的课间时间也是,都不回头,就让他看后脑勺。
同时……殷谨其实也有点纳闷儿,脾气总是温温吞吞的邓瑜。在她做改变这些事情上就变得很固执,甚至反应过激。
她不得不承认,邓瑜的反应挑上了她的一根神经。
上一世的殷谨其实在34岁的时候做过医美,没有动五官,就是抚平一下法令纹,和许多女性一样,她爱美,不喜欢岁月的痕迹留在脸上,随着科技的发达,确实可以做到。殷谨36的时候看起来和26岁时除了皮肤更好一点,完全看不出区别。虽然邓瑜喜欢自然的让岁月在脸上流逝,但殷谨觉得邓瑜是男人老的比自己慢自然不在乎,可她就在乎。这种小改变邓瑜虽然会叽咕两句,但最后也就接受了。过了两年殷谨再去做的时候,一个医生推荐殷谨微调一下鼻子,老实说殷谨觉得五官没什么可调的,但更完美一点也没什么不好。
殷谨那天回来就跟邓瑜说了,谁知道这家伙像尾巴烧着的公鸡,激动的语无伦次,拼命反对。
“不许……我不让!不行……就是不行!”
邓瑜已经不知道说什么词了一样,只是拼命重复表示抗议。
本来殷谨也没想做的,就是那么一说,可见邓瑜竟然敢这样和自己叫板,还不许不让的,就故意说:“凭什么不许,我的身体是我自己的,我不是你的所有物,我有对自己的处置权。你说不许就不许啊,都什么年代了你个老古板。”
邓瑜急的半天说不出话,猛地就抱住她跌在c上,“我就是不许,你是我老婆,是我妻子,我……我就要你现在这样子。”
殷谨却一心觉得自己的女权受到了侵犯,故意说:“我是你老婆我不是你买来的童养媳,这是我自己的权利你凭什么管着我?我高兴怎么变就怎么变,我一高兴,我不但弄鼻子我还整眼睛,只要我想唔唔……”
邓瑜用自己的方法堵住了殷谨的嘴。
殷谨那天到给折腾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邓瑜则连睡觉的时候都在嘟嚷着,“我不让……”
从那以后殷谨一提这事他就用这种方法,过程中不管殷谨怎么骂他,他都重复着那句话。
“不许……不让!你不能……”
也许很多夫妻都有过这种问题吧,甚至情侣之间,在情感搅和进个人权利时最容易闹不清,最后往往一个人在意感受一个人在意胜负,就好像殷谨根本也不想整鼻子,就是不满邓瑜竟敢跟她这么叫板。
一直到殷谨上一世结束,她都没跟邓瑜掰扯清这个事——她非让邓瑜亲口承认她有权去整容,尽管她不会去整。她老觉得邓瑜当初挑战了她的权利,所以总想着要证明……
下课铃的声音突然响了,殷谨一愣,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胡思乱想了一节自习课,现在都下午放学了,老师宣布放学后就出去了。邢芳直起腰伸展着,腰肢和脖子的骨头发出一阵脆响。
邢芳拿出饭盒说:“又吃饭,食堂的饭都吃腻了。”
殷谨回头看了看邓瑜,他愣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她,眼神也是欲言又止。
殷谨咳了一声,小声道:“陪我出去买点东西呗。”
这是今天下午殷谨跟邓瑜说的第一句话,他愣了一下后忙点头,起身和殷谨一起出去。
他们来到北午街,扇子一条街也卖些宣纸和毛笔之类,殷谨作画用的纸用完了来这里买,进去之前殷谨指了指路边的小店说:“你先吃点东西吧,不是还没吃晚饭吗?这边面馆的面还有卖的炒肝儿都特别好吃。”
邓瑜看了看路边的小店眼神有些抗拒,可是殷谨说好吃,他就鼓起勇气和她走了进去,殷谨给他要了碗面,邓瑜问:“你不吃?”
“我回家再吃,不然我妈又说我了。”殷谨说,“你吃吧,我也不饿。”
邓瑜抿了抿唇,等面上来又要了一个分装的小碗说:“我们分着吃吧,我也吃不完这么多。”
说着就挑出来一小碗给殷谨,又问:“你说的炒肝儿是什么啊,好吃吗?”
“你竟然没吃过炒肝儿?”殷谨惊讶地问,随后就跑出去,不一会儿就端着一小碗炒肝进来,“来,尝尝,过些年可就吃不到这么地道的了。”
邓瑜拿着勺子吃了几口,立刻就爱上了,给殷谨又分拨起来。
“你吃吧我都吃过了。”殷谨无奈地说。
面店的桌子有些窄,两人几乎是头碰头的在吃。
殷谨突然抬起头看着邓瑜的发旋儿。
“邓瑜。”
“嗯?”邓瑜抬起头,嘴里还含着面条。
殷谨突然半起身用头顶邓瑜的头,“顶牛牛顶牛牛,哈哈……你们男生不是常这样玩。”
邓瑜咽下了面条笑道:“我没跟他们这样过,但我喜欢跟你玩。”
殷谨甩了下自己的短发,“看,我现在这个发型就可以跟你这样玩,不用怕头发乱了。”
邓瑜突然不笑了,支吾着说:“今天……对不起,是我破坏你心情在先惹你生气了,我一下午都在想怎么哄你……”
殷谨没说话,把头抵过来,邓瑜很默契的也低下头和殷谨抵在一起,两人像孩子一样笑开。
“你这样很好看,你什么样我都喜欢。”邓瑜低低地说。
“那就好,”殷谨说,“我也很在意你的想法。”
邓瑜的眼神定了一下,眼珠子往旁边转转,“可以,亲一下吗……”
殷谨的眼珠子也往旁边转了一下,“可以吧……反正从后面看他们都会以为是两个男生在顶牛。”
两人面红耳赤的从面馆出来,邓瑜紧紧的拉着殷谨的手不愿松开,感觉她在自己身边,就是最好的事,长发或短发又有什么关系呢。
殷谨想着反正北午街这边一般也没有学生过来,就任他拉着。可是走着走着就看见了文隽,殷谨想松手也开不及了,随即又想这也没什么,就大大方方的笑着跟文隽打招呼,“学长。”
文隽看着她和邓瑜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笑,“嗯,来逛街啊。”
“嗯,买点宣纸。”殷谨说,然后转头对邓瑜道,“上次我做扇子的扇面就是学长送的,画的时候效果很好。你们刚搬来可能不知道,这条街的折扇是s市最出名的,街上最有名的店之一就是学长家的老字号。”
邓瑜点点头,很自然的冲文隽笑了一下。
文隽看向殷谨,“来买做扇面的宣纸吗?”
“要那种尺寸大的作画用的。”殷谨说。
文隽点了点头,指了指角落里一个小铺子说:“他家的宣纸很不错,大幅买很实惠,虽然店面不起眼。”
“嗯,谢谢学长。”殷谨看看他手中的布包,笑道,“学长你又来替爷爷送扇子啊,嗯……我可不可以见识一下啊?”
殷谨如今学作画,遇见大师级的就总想见识一下。
文隽把布包打开,里面是一把乌木骨的折扇,打开后只见扇面上画的是烟雨江南,雨丝和雾蒙蒙的感觉十分到位,一把扇子打开仿佛就闻到了水汽。远处的小桥上,隐隐能看见一个少女撑着一把油纸伞亭亭而立。画的边缘都如雾一样似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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