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跪死
唐三成将这话一说,雷子就不耐烦起来:“唐三成,你得了吧,弄不好下葬的时候太匆忙,所以搞错方位了,再说,你看这能用阴沉木的那是非富即贵啊,里面还有康熙亲赐的椅子,乖乖,这里面肯定是位不得了的人物啊,咱别想这么多,开棺,开棺!”
雷子一边叫着,二话不说,就去将棺盖掀开,朝里面望了一眼,手摸着自己的眼睛:“我的个天爷,这今天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这不是典型的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啊!”
大家一看,这么珍贵的阴沉木棺材里居然空空如气,一点人躺过的痕迹也没有,真是奇了怪了,更让大家吃应该的是里面还是有一些陪葬品的,比如说这玉枕……这玉枕,没有沁色!白逸吃了一惊:“不对,这玉枕长年在这地宫里,受水气的影响,多少都会有一些沁色的,可是现在它看起来就像是新玉一样!”
“这棺木朝西,是最不符合风水学的一种摆法了。”唐三成这时候也提出来了:“棺木朝东南方向这是常识,这人看来来像是康熙皇帝的亲信,十分看中的大臣,没有道理会犯这样的错误,白逸,我总觉得……”
“这里还有另外的人。”白逸说道:“从我们进来的时候这一点就很明显了,里面的火盆大亮,还有那扇门,里面的锁是开着的,这些都像是在告诉我们,里面有人,或者说不是有人和我们一样闯了进来,而是里面原本就住着人。”
综合陆山所说进来一人少一人的说法,再加上七邪所说,西岭有人影出没,这些加起来,让这地宫越发地诡异莫名了。
雷子倒没有想那么多,他二话不说就将玉枕装了起来:“我觉得你们有时候想得太多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明清两朝的古墓大多坚固牢实,也有可能用了一些方法让水气进不来,所以这玉枕才没有沁色,一件平常的事情而已。”
也是,被雷子一说,好像真显得白逸太敏感了一些,白逸暂时将这些不解之事抛至脑后,继续看这阴沉棺木里有什么东西,除了这只玉枕,还有一套官服。
白逸店里有不少清末的官服,他对这些官服十分了解,清朝的官服等级十分严格,皇帝、皇后、皇太后、皇贵妃及妃嫔以至文官五品、武官四品以上官员皆可穿朝服、戴朝珠。但根据等级身份不同,朝珠的质地亦不相同。只有皇帝、皇后、皇太后才能佩戴东珠朝珠,东珠朝珠由108颗东珠串成,每27颗东珠又用4粒红珊瑚结珠等距间隔出上、下、左、右四部分,其上部结珠呈葫芦形称“佛头。”佩戴朝珠时,佛头垂于背后,并用黄绦带连接一组玉饰,称做“背云。”朝珠垂在胸前的左右红珊瑚结珠处,分别饰一串和二串绿松石珠串,称为“纪念。”朝珠的构成,有着深刻的含义。108颗东珠代表一年十二个月,四个红珊瑚结珠象征春、夏、秋、冬四个季节,下垂于背后的佛头、背云,寓意“一元复始”,三串绿松石纪念表示一月中的上、中、下三个旬期。皇帝穿朝服时戴一盘东珠外,还在两肩斜持两盘红珊瑚结珠,以示身份特殊。
这件官服是佩有朝珠的,自然不是东珠了,白逸看了看官服上的补子,也就是饰在前胸和后背的一个搭子,这补子分方圆两种,这是方补,方补适用于文官和武将,白逸又看补子上的花纹:“补子上是豹子,这人是武官,而且位居正三品。”
唐三成不知道白逸是凭什么推测出来这阴沉木棺的主人是正三品的武官的,白逸只有告诉他,这清朝的官阶不同,补子上的花纹就会不一样,文官和武官的也不一样,所以不要看这小小的一块,上面的学问可大着呢,看懂的了,就能知道这官服的主人的身份背景了。
这文官补子上,一品为仙鹤,二品为锦鸡,三品为孔雀,四品为云雁,五品为白鹇,六品为鹭鸶,七品为鸂鶒,八品为鹌鹑,九品为练雀。这武官的补子上,讲究又不一样了,一品为麒麟,二品为绣狮,三品绣豹,四品绣虎,五品绣熊,六品绣彪,七品绣犀牛,八品与七品相同也是绣犀牛,九品绣海马。
白逸手中所拿官服,佩有朝珠,这说明主人至少是位居四品以上,再加上这补子,就一清二楚了,补子上的是豹图,那这官服是武官的,位居三品,清晰得很。
“位居正三品的武官,这人相当于现在的副部级别了,符何这一官职的武官还不少,武职京官就有一等侍卫、火器营翼长、健锐营翼长、前锋参领、护军参领、骁骑参领、王府长史,武职外官又有城守尉、参将、指挥使。”白逸有些疑惑了,眼看着这墓主的主人身份就要呼之欲出了,就差这么一点点线索了:“只是不知道这人是外官还是京官。”
雷子突然说道:“我知道。”
他嬉笑着从阴沉木棺里拿出一把佩剑来:“看这剑上刻上的是什么?”
“一等侍卫!”大家都念了出来,这下子人和官服就对上了,白逸说道:“这是个一等侍卫,那就是京官了,从前面的御赐鹿椅来看,这个是可以与皇帝近身保卫的,这侍卫是隶属于侍卫处的,一等侍卫又称为头等侍卫,正三品,编制为六十人。”
“哇,这那人就是康熙侍卫处这六十人中的一个了。”雷子兴奋不已:“这下子太清楚明白了,这家伙是有多得宠啊,死了还能给他置块风水宝地。”
这事情的确不太一般,他再得宠,也只是一个武官,正三品而已,一般陪侍主墓的都是些重臣,那得是一品的,而且大多是以文臣为主,这个凭什么就得了这么一块风水宝地,而且给他的反盗做得如此之精妙?其中似乎另有玄机。
白逸看这阴沉木观,外观黑漆漆的,十分平坦,一点外饰的花纹也没有,又看这墙上,也是干净得很,没有太多的东西:“这人的陪葬并不丰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一个玉枕,一套官服,一把佩剑,除了这玉枕,其它的都是这墓主生前用过的东西,不……”
白逸摇了摇头:“我说得不对,这官服是新的,并不是这墓主生前经常穿的!”他回头,看着正被雷子拿在手上看的官服:“这是新的,而且……是用三色金缝制的!”
这三色金是指用不同成色的黄金打成金箔,再制成金线。同一件衣服上,不同部位的花纹,或织或绣,让三种或深或浅不同的金色错杂并置,或泛红或泛白,不同的金色在花纹上显示出微妙的色差,这三金是指黄金、白金和玫瑰金。
白逸说道:“用三色金缝制的官服,还是新的,这应该是死后家人打制的,不过依我看,另外一种可能性更大,那就是皇帝御赐的,一个一等侍卫虽然是正三品,可是在朝廷中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却让皇帝这么抬爱,这个人应该有过人之处才对,雷子,把这官服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