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动抚掌笑道:“薛姑娘杀伐果断,令人钦佩。”
薛冰俏脸上罩着寒气,冷冷道:“我只觉得这种惩罚还是太轻了。”
她虽然看起来又乖巧又文静,但谁若是认为她只是个会卖萌的软妹子,那就大错特错了。
如意客栈中,孙中见色起意,想要调戏薛冰,薛冰低着头,羞红着脸,反手一刀就把孙中那只‘禄山之手’斩了下来。
世上有哪个软妹子有这种凶残技能?
“这次是你救了我,我欠你一条命!”薛冰看向了王动,说道:“这条命我已未必能还得了,但还是要再请你帮我一个忙。”
“这是自然,金九龄也是我要对付的。”
王动明白薛冰要说什么。
另一方面陆小凤已顺利潜入平南王府,与叶孤城碰撞出基情四射的火花,一番波折后,金九龄现身出来,继续诱导陆小凤进入歧途……
一个多时辰后,金九龄从王府离去,选了条较为隐秘的道路,展开身法朝城南一荒僻的地段掠去。
狡兔三窟,在这个区域里便有金九龄的一个秘密据点。
他早已吩咐过蛇王,一旦迷晕了薛冰,便即刻将薛冰送到这里来。
金九龄足尖轻点,身法显得十分飘忽诡秘,又是一个闪掠,他人已无声无息窜入了一条阴暗的甬道内。
弯弯曲折的甬道尽头便是据点所在。
金九龄步伐平稳,不急不徐的朝前走着,甚至尚有余暇整理衣衫,他的脸上浮现出既是得意又残酷的笑容。
他甚至能够想象得到,薛冰现在正躺在据点小屋内的情景,就像是一只软弱无力的小猫!
这想必是一个极是有趣的场景。
别人都当薛冰是母老虎,但在他看来,却不过是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罢了。
陆小凤还以为薛冰仍在蛇王哪里等他回来,或许还存着美梦,做梦去吧!
金九龄冷笑着走出甬道,一间不起眼的小屋出现在面前。
他当下就要迈步入内,目光却突的一动,凝住在门扉的把手上,神色蓦地一变。
“不好!!!”
金九龄猛地警惕起来,心中涌现出一丝不对劲的感觉,脚步一顿,朝后方阴影角落飞退。
能够在强手如林的六扇门中混到第一神捕的位置,金九龄自然不是等闲之辈,他除了身负极高的武学修为,更有着超乎常人的直觉。
这种直觉已帮助了他多次,这次也不例外!
轰!
就在金九龄身形一退的同时,木门猛然粉碎开来,破碎纷飞的木片中,两道又快又毒,匹练也似的刀光交织缠绕飞出。
瀑布般的刀光急攻猛进,罩向金九龄飞退的身影。
金九龄眉头微皱,面上却没有什么惊怒的表情,足尖又点,闪掠躲开!
就在这时,他心中警兆骤生,后背猛地一凉,即使没有听到丝毫动静,他也能感觉到一股无声无息的阴柔掌力拍向了他的背心。
这股阴柔之极的掌力迫袭而来,居然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息,但金九龄却能感觉到这道阴柔掌力爆发开来的可怕,足可将他震得支离破碎!
前有双刀攻杀劈来,后有掌力击出,一瞬间金九龄已面临前后夹攻之势。
他身形尚处于闪避之中,若换了旁人,纵然有办法闪避,身法也要有所凝滞,但是金九龄身形却猛的一顿,扭腰,旋转,人已如鹰一般飞腾而起。
身法变化之迅捷灵动,足可教天下间九成以上的武林中人瞠目结舌。
而这仍非金九龄全部的本事,他非但能变换身法,更能反击,但见他双手舞动,指间似乎有细微的寒芒闪烁,叮叮两声,已将劈杀而来的双刀击溃。
紧接着,反手一掌,印向身后!
嘭!!!
那道袭来的阴柔掌力也被这一掌接下,劲气爆散。
刀光蓦然间消散无踪,两口短刀嗖的飞入一女子袖中。
这女子十八九岁俏丽模样,衣裙如白云,正是薛冰!
“好一个金九龄,果然是深藏不露!我以前太小看你了。”薛冰盯着金九龄,纯白的脸颊上罩着寒气,语声冰冷道。
“若没有这点本事,怎能做得下几十件轰动天下的大案!”王动轻轻笑了一声,从金九龄身后走出。
发出那道阴寒无声掌力的正是他!
这门武功是崆峒派的绝技‘阴阳磨’,是他由海大富房间搜出的,且不去管海大富如何有崆峒武学,不过王动看得出这‘阴阳磨’应该是由七伤拳变化出来的。
阴阳磨只修阴阳两股劲气,七伤拳却要兼顾阴阳五行之气!
王动的阴阳磨掌力已练到了阴阳并济,圆融转化的地步,施展起来可刚可柔,变化无穷,恐怕就算是开创这门武功的崆峒祖师也比不上他!
“原来是王兄和薛冰,薛小姐,我金九龄自问并没有得罪两位,你二位无故偷袭于我,这是什么意思?”金九龄沉着一张脸道:“薛小姐乃是女子,金某不好与你计较,但王兄若不说出一个道理来,就算你是世子的贵客,金某也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薛冰冷冷道:“金九龄!你也不必装模作样了,蛇王已交代了你的阴谋,现在蛇王已在奈何桥上,黄泉路上多寂寞,如今便送你下去陪他,这个说法够了么?”
“薛小姐说的什么阴谋,金某一个字也听不懂,我到这里来,不过是得到消息,绣花大盗会在此现身,因此匆忙赶到。”金九龄皱着眉头,脸色也冷了下来,“莫非绣花大盗便在两位之中,又或者两位都是?”
王动笑了笑:“绣花大盗的确在这里,但却不是我们,而是你。”
“王兄又在开玩笑?”金九龄冷冷道:“这种无凭无据点笑话最好还是少说,小心祸从口出。”
“金兄你看这是什么?”王动取出一张白灰色纸笺,亮了出来。
金九龄只看了一眼,神色大变。
王动笑了笑道:“那天夜里,你前脚放了鸽子,我后脚就把它们截了下来,金兄你也真够小心的,居然把联络点设在千里之外,害得我的人差点就跟丢了!”
“我的人攻下了据点,顺手也把金兄留在那里的赃物接收了,倒是要多谢金兄的厚赐了。”
薛冰神色冰冷,目光如剑的刺在金九龄身上,“你还有何话可说?”
金九龄沉默着。
“唉!”过了片刻,金九龄仰着头颅,长长叹了口气,语气里充斥着惋惜之意。
“姓王的小子,还有薛冰薛丫头,以你们二人的本领,在当今江湖青年一代里,已称得上拔尖,原本金某还对你们颇为欣赏,但既然你们要自寻死路,那金某也只好忍痛下杀手,送你们上路了。”
金九龄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神态说不出的从容,淡淡道:“蛇王既死,未免他黄泉路上寂寞,我就不多废话了,请两位去死吧。”
话音一落,人已出手。
金九龄的身形突然消失,他的身体似乎是横空挪移了一般,突兀的出现在王动面前,右手以一种奇特的姿势攻了出去,罩向了王动的面门。
“小心!他手里藏着针!”薛冰出声提醒,方才金九龄就是以飞针击退了她的双刀。
唰!
她人白云般掠了过去,双袖舞动,袖袍内刀光隐隐闪动,随时都能吐露锋芒。
“小心有什么用?我的针不能绣花,却能绣瞎子,两针就是一个瞎子!”
金九龄面上露出嘲弄的笑容,右手五指摊开,指间寒芒闪动,舞成道道耀目的寒光,锋锐尖利的气息直朝着王动双眼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