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云龙敢发誓,他当初上学要是有现在的学习劲头儿,别说哈弗了,你妹的博士后都大有可能!蔡云龙从来没发现自己脑子这么好使,不过一天时间几乎成了土生土长的苗疆人。
除了网上能找到的苗疆资料,巧了,蔡云龙劳务中介公司里正好就有苗疆人求职,蔡云龙干脆花大价钱雇佣他给他讲故事,将其少数民族各种隐秘事情都给掏了出来。
就在蔡云龙信心满满准备在莫川面前大显神威之时,不料莫川却打来电话说明天不去了苗疆了。
蔡云龙闻言当时心里就是一凉,我艹,小爷这么辛辛苦苦学了一整天苗疆风俗文化,白学了啊?
不想莫川话头一转:“我这边突然遇到点事,去苗疆的事情往后推一天,没关系吧?”
听到这话的蔡云龙虚惊一场的松了一口气,除了苦笑哪里敢有脾气?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莫总您先忙。哦对了,需要我搭把手吗?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人手不少,力气活肯定在行。”
蔡云龙最后这句就是客气话,莫川当然不可能需要他帮忙,随口便拒绝了。
话说,莫川这边到底出了啥事,硬要推迟一天时间呢?
原来莫川挂名津边博物馆许副研究员名下的课题研究需要交稿了,他那边需要整合一下资料,再次统筹规划分配任务云云,所以需要莫川露个面,走个流程。
这事要不是许老师亲自打来电话通知,莫川都要忘记了。
说起来,关于许老师这个团队的课题研究,莫川一回来就搜集资料结合亲身经历零零碎碎写了不少,后来虽然忙的没怎么深入研究,不过以他手里的资料交差倒也绰绰有余,毕竟关于“近现代文物价值评估的量化标准”这个课题也算是老生常谈的问题,许老师这个团队要是真有本事弄出这个“标准”,那恐怕能瞬间轰动古玩界。
所以意思一下就行了,更何况莫川就是个走后门镀镀金而已。
再去津边博物馆的时候,许老师对待莫川显得越发客气。原来自从他向靠拢曹家之后,借力曹家资源,最近在行内混得很是风生水起,各种活动邀请纷至沓来,这出席活动多了,露脸机会自然也就多了,这名气自然也就慢慢打响了。
连带着跟着他的学生们,也是跟着吃肉喝汤,各种活动好处拿了不少。
因为这个原因,许老师接过莫川的资料之后,随便翻了一下就直接夸奖道:“不错不错,到底是实践中人,内容贴近现实,很有借鉴价值!”
莫川笑:“都是老师教的好!”
许老师见莫川如此上路子,也甚是开心,有些得意忘形的对其他学生道:“你们可要好好跟莫川学习学习!在咱们这个团队里面,就莫川一人独立搞研究,这种刻苦钻研精神很值得我们学习啊!”
我勒个去,许老师这话说得莫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过莫川还得笑道:“老师谬赞了!”
此时两人互相恭维的话,却令许老师团队里的其他研究实习员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其是李磊。
说起来,最近这些人一直跟着许老师参加各种活动,可谓眼界大开。尤其是许老师因为某个原因,很得举办方的厚待,连带这些人都跟着水涨船高,一时间竟然令他们忘乎所以有种“天之骄子”的感觉。
所以此时突然听到导师近乎于奉承的夸奖莫川,心中自然很不是滋味。尤其是莫川看起来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本事,提交上来的资料导师也就是随手翻一眼,那姿态很明显莫川就是个镀金的,也难怪他们心里很不得劲。
不过心里再不得劲也没办法,难不成还能当着导师面讽刺不成?所以一个个也只能憋着,最终将郁闷发泄到后面聚餐拼酒上。
酒席过后,莫川冒着浑身酒气,匆匆赶回林城,安排好一应后事之后,便联系季沛白及蔡云龙准备前往苗疆。
……
……
湘南多矿山,不论是有色金属还是非金属矿都十分丰富,其中钠长石矿储量更是居于亚洲之首,其他诸如钨、铋、稀土、锰等稀有矿产储量也在全国全省前列,可谓资源禀赋深厚。
在湘南越城再往西三十里,出了地界便是绵延不绝的丘陵,在丘陵深处有一座几乎无人知晓的贫困村落。
季沛白口中的“土堆”北奎山,赫然就坐落在这座贫困村落的南边。
没人知道在这个北奎山山腰间,还有一座占地面积颇为巨大的私人宅院。
此时就在这座违法拉着电网的大院子里,一张古色古香的梨花木八仙桌旁,围坐着几名浑身散发着彪悍之气的男子。
“老季找到的人明天就会赶往苗疆,不出意外最多三五天就会知道结果。我的意思是,咱们几个大活人不能被一个死人吓唬住,不管那诅咒能不能找到解释,这个斗反正我是摸定了。这种没被滤过的坑,可不多见。”说话的是一名身材颇为矮小的汉子,但是声音却很有威严。
说完他端起桌子上的瓷碗,一口闷了苦茶。
如果莫川在这,必然会诧异这人用来喝茶的瓷碗。因为仔细观察这个瓷碗就会发现其胎质极为细腻,其碗釉肥润,色彩鲜而雅,粉而柔,厚而浓,颜色丰富得多达十几种,这赫然正是康熙末年才出现的一种低温釉上彩瓷,俗称粉彩,
再看着瓷碗之上折花枝花卉纹的细腻程度,这赫然是清雍正粉彩折花枝花卉纹碗!而且绝对是官窑粉彩之中的精品,初步估价不会低于三十万人民币!
我勒个去,用价值三十万古董瓷碗牛饮苦茶,这是何等的奢侈?还是不识货?
“摸肯定是摸,但是咱们不能不明不白的瞎摸啊?直葬井里的景色你忘记了?我从九岁跟师傅摸穴开始就没见识过这场面……卷毛的模样你又不是没见过,难不成你想害大家都落到这个下场?”另一人开了口,虽然事情过去了很久,但是依旧满脸震撼,显然那直葬井里聚光灯扫过密密麻麻的白骨景色,真的震撼到他了。
“大不了咱们直接翻膛……”矮小汉子还没说完就被人粗鲁的打断。
“放你娘的屁,你用什么翻膛?洛阳铲还是挖掘机?你他娘的还以为是以前挖的土坑?一整座石头山啊,还他娘的是铁矿山!还翻膛……你就不能冷静冷静!”说这话的是一位皮肤黝黑得就跟庄稼汉的男子。
“冷静?嘿,黑狗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咱们整整两年没开张,你他妈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我……”
“谁他妈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我老娘呢?你他妈诅咒我老娘是不是……”
“够了!”一声怒喝,令差点打起来的两人瞬间熄火,皆脸色难看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丝毫没有怜惜屁股底下价值上万的梨花木椅的意思。
怒喝之人是一名头发掺白的老汉,年纪看起来约有五六十岁,皮肤有些白,是那种毫无血气的白,看起来就跟大病初愈了一般。
这老汉姓毛。具体名字叫什么没人知道,早年有人叫他毛爷,喊着喊着就成了猫爷。不过,现在他绰号变了,叫虫爷。
而他正是这帮土夫子的首领!
“都给我安静点!我叫你们过来不是听你们吵架的!”虫爷黑着脸,浑浊的眼神扫过全场,令场间气氛为之一肃。
“这个斗肯定是要摸的,诅咒也肯定要破。那个莫川要是真有本事也就罢了,一千万算是封口费!若是没本事,哼哼,他必然沾染诅咒,到时候就看他背后师傅了。如果还不行,那我就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候就是咱们按规矩拿命趟!所以这两天有遗嘱的,赶紧给我写好了。钱没花玩的,赶紧花,好了,赶紧给我滚吧,后天给我准时报到!”
“是,虫爷!”
“知道了!头。”
“虫爷,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您看能不能先支援我三五百万?”
有人严肃应和,有人嬉皮笑脸,对于一千万聘请一位看风水人,这些人似乎毫不在意,不知道是他们是利润高得不在乎那一千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