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六长老十分肯定道:“阿苑是元维尚唯一的血脉,陈安归非常认可元维尚那套天下论,他不会杀阿苑,他肯定会留着阿苑替元维尚看天下一统!”
李璟的心终于活了过来,只要阿苑还活着就好,无论天涯海角,他总能把她找到。
陈安归死了又如何,天下盟的人还没死绝呢,动手将阿苑带走的一定是天下盟的人,只要他将天下盟的人都抓来,一一审问,他就不信问不出阿苑的下落!
自此之后,李璟一边寻找阿苑,一边配合天静宫清理天下盟余孽,同时派殷浩和赵云贵全力出击,攻打天盛。
山谷中,阿苑经过短暂的惊慌之后,也开始寻找出去的路。
她将四周看了一遍,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是个圆形的山谷,四周都是光滑的峭壁,很高很大,一眼望不到头。
山谷右下方有一个小瀑布,瀑布的水不知从何处流来,源头在云雾中看不清楚。
瀑布下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清澈的潭水里还有些鱼儿在里游来游去。
山谷右前方是一片低矮的树林,树上结满五颜六色的果子,不时有些小鸟在里面飞来飞去。
阿苑走过去,挑了一个闻上去很像青玉果,但长的跟青玉果不太一样的果子,试了试没有毒,便放心咬了一口。
“好甜啊!”阿苑的心情顿时明朗了不少,这么好吃的果子,她要多摘些带回去,给阿玉和师父们吃。
用裙摆兜着一包果子,阿苑边走边吃,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山谷左下方,只见这儿也是一片树林,只不过每棵树都有十几丈高,笔直笔直,像通天的云梯。
“这是什么地方啊,怎么会有这么高的树?”阿苑壮着胆子走近树林,震惊地转着圈看着通向天际的树,一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绊倒,果子撒了一地。
阿苑急忙去捡,却无意中看到把自己绊倒的竟然是一株灵芝,再往前一看,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我的天啊,这么大的灵芝,不会是要成精了吧?”阿苑看着前方树下一片片犹如圆桌大小的灵芝,忍不住又掐了自己一下。
嘶,好疼,没做梦,是真的!
震惊还在继续,阿苑相继又发现了人参、天青草、云梅龙脑等等珍稀的药材。
这些明明不应该生长在同一片区域的药材,却好像已经在这儿长了好多年似的,大的不像话,乐的阿苑如同发现了宝藏的仓鼠,根本顾不得害怕了。
“没有路也不要紧,等我召来闻香鸽,给师父们送个信,让他们多派几只黑鹰过来把我叼上去,顺便再把这些宝贝也带走。嘿嘿嘿嘿,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大灵芝?”阿苑扑倒在灵芝上,伸长双臂,眉开眼笑。
可等她吹啊吹,吹的腮帮子都疼了,也没召来一只闻香鸽后,阿苑终于意识到,她好像出不去了。
抱着大灵芝愁啊愁,愁的阿苑迷迷糊糊睡着了,又梦到了计燃。
计燃不知怎么惹怒了天龙,一大群天龙围着他疯狂攻击,已经瘦的皮包骨的计燃拼命舞动白斩也打不过,眼看一只天龙一个俯冲狠狠啄在计燃手臂上,计燃手一松,白斩掉落......
阿苑看的目次欲裂,不管摸到什么就疯狂往天龙身上砸,也不知怎地竟然真扔过去了一个黑东西,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两只天龙被炸飞了出去。
“轰!”
赤炎树被飞出去的天龙撞倒,发出震天动地的轰隆声,树根下渐渐浮现出一个赤红的洞,洞里似乎是熔浆,咕嘟咕嘟冒着泡。
所有天龙都好像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一般,疯狂地拍打着翅膀,尖利地叫了起来。
阿苑的耳膜都快要被刺破了,她痛苦地抱着头蹲了下去。
正在此时,暴怒的天龙却将计燃狠狠朝赤炎树下的熔浆甩了过去,阿苑急的大叫,“不要——”
大喘着气惊醒过来,阿苑看着被她无意识抠出洞的灵芝,泪如雨下。
“计燃,计燃,我好害怕,好害怕......”
阿苑双臂抱膝,蜷缩成一团,咬着唇,一声接一声的喊,似乎这样计燃就能听见,就会出现一般。
赤炎之地,计燃被甩入熔浆,无力挣脱的他绝望地闭上了眼。
一行眼泪从计燃眼中滑落下来,阿苑,对不起,不能去找你了,别生我的气。
身体坠入熔浆,极度的灼热让计燃瞬间失去了意识,最后一刻他脑中浮现出阿苑的笑脸,她张开双臂朝他跑了过来,用清脆悦耳的声音高喊,“计燃,计燃!”
计燃不由笑了起来,却不知那些熔浆碰触到他的身体,迅速灼烧了他的衣服后,立刻将他包裹了起来,然后运着他,一点点朝深处流去。
山谷中,阿苑哭累了,重新鼓起勇气寻找出口。
将整个山谷转了一圈后,阿苑绝望的发现,这儿只有一个出口,一个被数丈粗的巨树堵得死死的出口。
想要出去就要爬上这棵树,可她站在树下,根本看不到树的尽头。
“这要是爬到一半掉下来,肯定得摔的死死吧。”没人跟自己说话,阿苑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大师父曾说过,人要是长时间不说话,语言就会退化,她可不想变成个哑巴。
一直仰着头看,看的脖子都酸了,阿苑揉着脖子嘟囔道:“得弄点工具,绳子梯子什么的,做好了万全准备才能爬。”
已经这样了,哭也没有用,大不了她就先在这儿住下,慢慢想办法。
反正她是不会放弃的,她要出去,要回天静宫,要找计燃,还要看阿玉打胜仗,统一天下,看钱九道和程悦成亲生娃娃.......
阿苑狠狠抹掉眼泪,找到一块尖利的石头,将自己要做的事一一刻在了巨树上,提醒自己,事在人为,不要放弃!
天盛镇南关,烈日炎炎似火烧,晒的人皮似乎都快焦了,可殷浩和众将士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场中,没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李璟站在高台负手而立,望着巍峨的镇南关城门,面色憔悴,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