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力地咽下去,他歪了歪脑袋,不怀好意地笑道:“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难道你终于良心发现,觉得不能随便拉黑我这么仗义的朋友了?”然后又义正言辞地强调:“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不赞同现行的婚姻制度,但婚内出轨依然是不道德的!当然了,我知道我魅力四射,可——”
他的话没有说完,祝时祺已经轻轻拥抱住他。
“你还活着……”祝时祺低声说。
柯然则是吓得浑身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瞬间挣脱祝时祺,几乎是蹦了起来:“你你你这是什么语气?威胁我?你在威胁我对不对?我活着怎么啦?吃你家大米啦?”
祝时祺依然欣慰地看着他,那目光让柯然毛骨悚然,终于败下阵来,服软道:“大佬行行好,别吓唬我了成么?说吧,你到底想让我干什么?”
祝时祺忍不住一笑,从袋子里取出饮料,插上吸管递给了他:“我想让你喝口水。你一口气说这么多话,不觉得口渴么?”
“说话有什么好口渴的,就算我渴,也是被你吓的!”说着,柯然接过饮料,咕嘟咕嘟就是半杯下肚。
祝时祺沉默。
柯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喝得有点多。”祝时祺烦恼地嘟囔,“看来是真的很渴啊,这样的话,就要多睡一会儿了。”
“什么?”柯然没听清。
祝时祺看了看时间,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今天好好休息,不要去外面乱晃。”
柯然得意一笑,正打算炫耀自己最近的艳遇,可张开嘴,却先打了个哈欠。
“这种精神状态可不能见妹子……唉,早知道昨天晚上就不熬那么晚了。”柯然揉着眼睛,朝房门一指,“我先去眯一会儿,你走的时候,可别忘了帮我把门带上。”
祝时祺走出柯然的家。
下楼梯对他来说也是一样的辛苦,因为祝时祺总是觉得自己会失足跌落,一路滚到底,很可怜地瘫在地上,没有人来帮他。
不过,今天的他倍感轻松,连脚步都分外镇定从容。
至少六小时的时间,柯然都没办法出门了。
下了楼,祝时祺呼叫了一辆飞梭。等待的时间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出手把祝商祺锁定在了公司范围之内。
绝不能让他们介入!
祝时祺暗暗下定决心,无论是时间循环,还是恐怖袭击,他都要自己解决。
从出生之前,祝时祺就要被迫跟另一个家伙分享所有的东西,几乎没有什么是独独属于他的。稍微长大一点,当他有了自我意识,就变得分外小气和自私。他的东西,从来都小心翼翼地保管,不允许他人染指,小到一根电子笔,大到……算了,大的那个,从来都没属于过他。
总之,祝时祺喜欢什么东西,都会想办法藏起来,锁在安全的地方,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因此,当面对危险,祝时祺潜意识中的不安全感占据了上风,用有些过分的手段将自己最关心的三个人处理好之后,他终于稍微安心了一点,有余裕思考这一系列发生的事情。
他坐上一辆飞梭,设定好行车路线。这里狭小而舒适,窗外是都市繁华的风景。
在这个相对私密的空间里,祝时祺陷入沉思。
如果某件事第一次发生,还可以认为是某种偶然,但当第二次发生,祝时祺不得不重新考虑整件事情。
还会有第三次吗?
其中的规律又是什么?自己的死亡吗?
他忍不住想起柯然提起的,那个将时间比作锁链的说法。
难道自己,真的变成了脱节的一环?
祝时祺目前还不至于相信这样无稽的事情,不过令人困惑的现实还是让他情不自禁地动摇了。
从目前来看,自己已经死了两次,每一次死去,时间都会在今天的早上七点半重新开始。
这个时间点究竟特殊在什么地方?自己当时做了什么特别的事吗?祝时祺努力回忆,却十分茫然。向狄言提出离婚,确实是足以震动自己生命的大事,但若说强大到足以颠倒时间,那可就有些夸张了。
于是他开始以狄言家为中心,搜索周边情况。但这一片都是普通的民居,祝时祺住进来之前曾经调查过,既没有疯狂科学家,也没有进行奇妙实验的物理实验室,更没住着掌握魔法的巫师,唯一值得一提的,似乎那伙住在公寓楼里的恐怖分子……
祝时祺精神一震,隐约间好像抓到了什么头绪。
他面对的是两个问题,第一,迫在眉睫的恐怖袭击。第二,诡异莫名的时间倒流。二者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
如今,祝时祺已经有了几个猜想,接下来,正该用行动验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