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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PO文学 > 穿越重生 > 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 > 我爸爸的副官好像是穿越者_87
  估计他就是说说而已,这边厢说完,他一头扎在白老板值班用的那张脏兮兮的单人床上,后脑刚刚挨着枕头,人就松放下来,几秒钟后就睡踏实了。
  白老板同我坐在一边,望着他发愁。白老板对我抱怨道:你看看他,他居然真的抢床睡啊!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我说:我们之前在牢房,牢房里没有床,只有个铁箱可以躺。也没有枕头,躺下来硬得很,背痛头硌得疼。
  白老板对我做了个“嘘”的手势,拉我往竖满黑色“棺材”的大房间里走。我原是有点怕的,但他执意拽我走,显然是不笙“相居一室”。
  张文笙睡了,他又那么高大,我没有人帮衬,硬拗必然拗不过他。就勉强保持住笑容,踮着脚同他一道走远了些,在一排“棺材”后站定。
  白老板才刚一站下,就把我往一具棺材上攘了一把,口中道:真是冤孽,好好当你的少帅便了,你倒能耐了,经都抄不好,还学人家穿越!
  我的后背在棺材板儿上弹了一下,我愣了,问他:我是真的穿越了吗?这就是穿越?
  白老板怒叱道:废你的话!这儿就咱们仨,你是穿越哒,他是穿越哒。我,我是穿越回来哒。
  我“噢啊”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我还是弄不懂。
  白老板又攘了我一把:不懂你乱点什么头!
  这一下他力气有点大,推得我胸口有点小疼,我便西子捧心状略略弓身,呻吟道:我不懂为什么你认识我、我认识你,他却不认得你?你认得他,我认得他,他却不认识我也不认识你……
  白老板叹了口气道:穿越穿的是时间。你把某一年当做一个独立的盒子来看,100年就是100个不同的盒子。我们初相见在民国三年,我就好比是民国三年这个盒子里放的一个苹果……
  听了他这个比方,我忙插言道:你们扮小旦的,讲究脸似桃腮、鬓若堆鸦,不要苹果了,还是放一个桃儿吧。
  这下轮到白老板西子捧心状附身弯腰了,即便这样,他看着还是很魁梧雄壮。他就那么雄壮地窝着身子,在我对面唉声叹气:行。我就好比是你们民国三年这个盒子里的一个桃,穿越定位器打开后,会把我直接从民国三年的盒子里捞出来,倒到另外一个盒子里去。如果定位的是民国四年,就在民国四年的盒子里,如果定位是今天,我就站在你跟前。
  我想了想道:哦!张文笙直接把你倒到“今天”这个盒子里了。
  白老板道:非也非也!他只是信手把我随便扔了一个盒子,我有办法紧急求救,又被凌局长搭救回今天这个盒子。但是无论我经过多少个盒子,我自己身上的时钟不会停,我的年岁会一直增长,它不受我跳盒子这件事影响。从我被扔出民国三年的盒子到今天,对我来说,已经过了三年了。我不是那年的白素贞了,曹士越,你看看我这不死不活的样子,我被处分下放到引擎室已经捱了整整三年了!你能听懂吗!你能懂我的辛苦吗?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个“盒子”,而我们的周围,诚然正竖立着许多许多阴森森的长“盒子”。
  一时间,我对“盒子”都产生了一种粘稠阴暗的恐惧,明明自己还站在安全的地方脚踏实地,因被“盒子”们环伺,仍是心中发毛,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我喃喃道:我以为你才走了一年,原来已经是三年了?嗯……这都是盒子的错?
  白老板听见我说了关于具体时间的事,立刻伸手来按我的嘴:不要告诉我太多你的事,我不想知道。
  我想起樱子曾对我说过的,原装的古人提到有穿越者不是好事!她建议过我,要我见到穿越者,最好见一个杀一个。
  我便问白老板:你是怕我把你杀了?曾有一个穿越者对我说,穿越者破坏历史的完整性并不是好事,要我见到穿越者就直接杀掉。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白老板足下一跌,道:我怕你?唉——算了算了,曹士越,不是我不教你,是你们古人很难弄懂这些的。让古人杀穿越者这种话,可能只有极端历史保护主义组织的人才说得出来,这帮人很神经病的,本身是非法穿越者,却自以为特别正义,会跑去时空中“纠错”,到处乱杀人,非要把历史全弄成她们读的史书上的样子,有一点不同的变化就严格修改,宁枉勿纵。
  我赶紧又点头:对对对,我遇到过,就是那样子的,她特别凶啊!一个劲儿地逼我杀人……
  白老板又叹了口气:看来我走后又发生了好多事……曹士越,你不觉得奇怪吗?你爸爸的身边有好多穿越者……
  是的,我曾经觉得这个事儿很奇怪,我曾一直觉得这个事情很奇怪。
  然而最后,我清清楚楚听到过,张文笙说,我的爸爸居然也是个穿越者。
  没有我爸哪儿来的我?如果他是穿越来的,我算是哪里来的呢?
  我干咳了一声,没有接白老板的话头。我说:笙哥睡醒了我们就想办法下船,今次不会多给你找麻烦。
  白老板听到我的话,竟没有丝毫的放松之意,相反的,他又一次弯下腰来,捂着心口,面露苦笑。他猛喘了两下,喉咙里咯咯作响,好不容易才顺过了这口气。
  我看他一拳砸在一面棺材板儿上,回收了人意料的空空洞洞的一声响。
  我很诧异:怎么,连我这话也说得不对么?我只是想下你们的贼船,早点回家去。
  白老板道:下船?这船是你想下就能下的?
  他突然发了狠似的,一把揪住我的衬衫衣领,半拖半拎,把我搬到房间的一侧墙壁边。
  我看见他在墙上摸到一个表面平整无奇的机关,把整个手掌都贴合上去,按下。
  这一整面的墙壁都开始起了变化,就仿佛是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抚触了鲲鹏的羽毛,拨动、翻转了坚硬的龙鳞。
  墙壁忽然散作无数小片,就在我的眼前消失。
  我看见大朵浮云,就在眼前,与我平齐,是一样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