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那片宅子住的都是寻常百姓,就算是某些权贵置办的私宅也藏不了多少护院,不然一个小宅院里面一群护卫,别人一看就不对劲。
这样的话,带上石焱两兄弟足够了。
出去前,骆笙吩咐蔻儿:“把朱五叫来守着酒肆。”
朱五接到信儿,嘴角微抽。
这就把他当打手用上了?
明明都知道他真实身份了,不但不避讳,反而使唤上了。
跟着朱五一起来到酒肆的还有兴叔。
面对朱五的疑惑,兴叔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以后在酒肆好好做事吧。”
遇到骆姑娘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还是不要想太多了。
说起来,这间酒肆的环境真不错。
兴叔不着痕迹打量着大堂,暗暗想着。
骆笙一行人赶到了那片宅子。
本该热热闹闹的地方此时却静悄悄的,人们都去看状元游街去了。
当然总有例外。
有一户敞着大门,两个妇人正嗑着瓜子闲聊。
“可惜我腿脚不好,错过了好大一场热闹。”年长些的妇人叹着气。
年轻些的妇人笑道:“王婶你好好养着,三年后一样能看的。再说,这不还有我陪你嘛。”
敲门声传来。
两个妇人看过去,就见门口立着个俏生生的红衣小姑娘。
“大娘、大嫂,打听个事儿。”
两个妇人对视一眼,年轻些的妇人起身走过去:“什么事啊?”
再往外一探头,发现站了好几个人,年轻妇人警惕起来,手扶着门随时准备关上。
红豆一指斜对面:“大嫂认识那家主人不?”
说着话,一片金叶子就塞到年轻妇人手中。
年轻妇人眼神当即直了。
警惕?不存在的。
话也多了许多,毕竟要对得起金叶子啊。
“不认识哩,不过有次瞧见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长得可俊了……”
年长妇人拖着不利落的老腿挤过来:“我也瞧见过,还无意间看到里头长住的人呢——”
说到这,年长妇人不吭声了。
两根白嫩嫩的手指夹着一片金叶子,放到年长妇人手中。
年长妇人当即笑开了花,神神秘秘道:“里面长住的居然是个少年郎……”
“多谢二位告知。”红豆扭身回到骆笙身边。
骆笙冲石焱点点头。
石焱走至那户门前,抬脚就把门踹开了。
“姑娘,请。”
骆笙不紧不慢走了进去。
立在门口的两个妇人眼睛猛然亮了。
竟然还有这样的热闹瞧?
看着走进去的一行人,年轻妇人低声道:“王婶,您说该不会是哪家公子在外头养了人,被媳妇寻上门了吧。天呐,养的还是个男人呢!”
“不一定是媳妇,为首的那个小娘子还梳着少女发髻呢。”
“那是怎么回事啊?王婶你先歇着啊,我去瞧瞧。”收下金叶子的年轻妇人对骆笙几人完全没了畏惧,抬脚就过去看热闹了。
年长妇人紧随其后。
腿脚不好?
家门口的大热闹,就算爬也要爬过去看啊!
第406章 告状
看起来寻常的民宅里,正发生着不寻常的事。
负雪被比他高大了许多的青年一步步逼到墙角,目露惊恐:“你,你走开,姑娘知道了会教训你的!”
少年泫然欲泣的模样更激起了卫丰的势在必得。
这一日,他实在是盼了太久了。
骆姑娘?
骆姑娘固然不好招惹,可她不是不知道么。
把少年堵在墙角,卫丰弯唇一笑:“教训我?你的骆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如何教训我?”
他说着,捏住少年纤细的下巴不满道:“倒是你,趁早忘了骆姑娘,以后就安安心心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远处,被五花大绑在椅子上的许栖口中塞着汗巾,愤怒挣扎着。
卫丰听到动静看了一眼,不耐烦道:“再闹把你弄死丢到乱葬岗去,本来就觉得没地方安排你。”
许栖挣扎的动作一滞。
虽说平南王世子这样对负雪让他恶心又愤怒,觉得落入魔爪的负雪好可怜,可是!
没地方安排要把他扔乱葬岗是什么意思?
他不丑啊!
就算当不了男宠,也不该是被扔乱葬岗的待遇啊。
想想这些日子的遭遇,加上平南王世子的区别待遇,少年被打击得开始怀疑人生。
他有这么差劲吗?
见许栖不动了,卫丰满意点点头,吩咐一名少年:“看好了他。”
少年生得唇红齿白,瞧着竟与负雪有两三分相似,闻言点点头,眼中带出委屈。
公子有了新欢,不要他了吗?
卫丰哪会在意一个男宠的心情,拽着负雪手腕往另一间屋拖去。
“放开我,放开我,姑娘会带着大白来救我的!”
听负雪提到大白,卫丰神情一瞬扭曲。
他可忘不了被那只鹅拧了屁股的丢人事。
“不要做梦了,你懂事一点我还可以不与那只鹅计较,否则早晚找机会拧断它的脖子——”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传来。
卫丰动作一顿,下意识往外看。
堂屋外,素衣少女面无表情看进来。
视线相撞的瞬间,卫丰眼神猛然一缩,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骆姑娘怎么会找来!
侍从呢?他那两个贴身侍从是死的吗?
卫丰下意识环顾左右。
石焱呵呵笑道:“别找了,人在这里呢。”
扑通两声响,两名侍从像被丢麻袋一般丢到了卫丰面前。
卫丰眼中闪过惊惧,死死盯着骆笙:“你——”
骆笙没有听废话的打算,冷冷道:“给我打!”
石焱大步走过去。
比石焱更快一步的是红豆。
小丫鬟健步如飞,扯子嗓子喊道:“平南王世子好不要脸啊,竟然抢我们姑娘的面首当男宠!”
十几岁的小姑娘嗓门贼大,尖细的声音传出老远。
站在院门口往内张望着看热闹的两名妇人不由面面相觑。
瞧瞧她们听到了什么!
平南王世子?
抢姑娘的面首?
当男宠?
这热闹也太大了,可比去看状元游街实惠多了。
年轻妇人甚至忍不住向闲在一旁的石炎打听:“小哥,你们姑娘是谁呀?”
问完话,才知道紧张。
这年轻人一脸严肃,看着有些吓人呢。
没想到看着吓人的年轻人却回答了她的问题:“我们姑娘是骆大都督之女,骆姑娘。”
“骆姑娘?”年轻妇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掩不住的兴奋,“我知道骆姑娘,骆姑娘怎么会来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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