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盛二郎眼尖看到了红豆,拿胳膊肘捅了捅盛三郎:“三弟,你看那个穿红衣的小姑娘,是不是表妹的丫鬟红豆?”
盛三郎看了看,有些纳闷:“是红豆没错。红豆和蔻儿都出来了,怎么不见表妹?”
“与红豆说话的男子是——”
盛三郎一副熟视无睹的样子:“哦,那是开阳王,估计是看到红豆她们以为表妹来了。”
开阳王?
盛二郎立刻与盛大郎对视一眼。
苏曜亦不动声色看过去。
“三弟,我怎么记得当初表妹去咱家,就是因为得罪了开阳王?”
盛三郎笑呵呵道:“开阳王每日都去表妹开的酒肆吃酒。”
盛二郎登时明白了:“难怪呢。”
吃人嘴短,自然不好再计较。
只有苏曜自从第一次登大都督府的门被大白拧了,以养伤为名没再去过,完全不解其意。
盛二郎同情拍了拍苏曜肩膀:“苏二弟,等表妹的酒肆过了上元节开业,你就知道了。”
苏曜待要细问,突然一物向他飞来,下意识伸手接住才发现是一只香囊。
抛香囊的少女见他接了,立刻发出兴奋的尖叫。
其他人见状纷纷效仿,无数香囊、帕子飞过去,一阵香雨把苏曜包围。
骆玥默默躲到盛三郎身后,揣着沉甸甸的一袋金叶子叹口气。
就说不和姐姐们一起出来没意思,居然还有被飞来的香囊、荷包砸到的危险。
卫晗往这个方向瞥了一眼,大步走向某处猜灯谜的摊子。
“主子您要猜灯谜?”
卫晗微微点头。
“是要把得来的花灯送给骆姑娘吗?”
卫晗没有否认。
石焱默了默,试探着提议:“主子,您要不要去猜点有难度的?”
这就是一个普通灯谜摊子啊,而花灯的精美程度是与灯谜的难度息息相关的。
没看人家苏公子猜出天家的灯谜,得了两盏华丽非凡的琉璃灯吗。
卫晗睨了石焱一眼,没有理会这个提议。
凡事量力而行,有难度的他猜不出来。
摊子上摆出的花灯确实比较普通,唯独一只老虎灯引起了卫晗兴趣。
他看了看老虎灯上的谜面:四面山溪虾戏水。
略微想了想,便有了答案。
“谜底是思。”
摊主笑着竖起大拇指:“您猜对了。”
石焱默默两眼望天。
他觉得他要努力一下也能猜出来。
摊主把老虎灯交到卫晗手里,说着吉祥话。
卫晗冲石焱点点头。
石焱给摊主掏赏钱的时候,卫晗大步向红豆所在的方向走去。
红豆见卫晗提着造型可爱的老虎灯走来,有些惊喜:“王爷的老虎灯是给我们姑娘的吗?”
“嗯。”卫晗把老虎灯递了过去。
红豆欢喜接过来。
卫晗见小丫鬟挺满意,心情颇好。
红豆喜欢的话,想来骆姑娘也会喜欢的。
不远处,盛二郎看到这一幕下巴险些掉下来,猛拽盛三郎衣袖:“三弟,开阳王给表妹的丫鬟送花灯。”
盛三郎瞄一眼,大大咧咧道:“肯定是给表妹的。”
就红豆那丫鬟又凶又能吃,谁想不开给她送花灯啊。
这可是他在酒肆无数次与红豆抢食败下阵来得出的血泪教训。
盛二郎神色微妙:“三弟,表妹与开阳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盛三郎想了想,道:“现在应该是酒客与酒肆东家的关系吧。”
“酒客还给酒肆东家送花灯?”盛二郎觉得弟弟有些蠢。
盛三郎不以为然道:“二哥要是知道有间酒肆吃一顿的价钱就不觉得奇怪了,我是亲眼瞧着开阳王与表妹打好关系后有赠菜的。”
看着圆润的堂弟,盛二郎不想再说什么。
三弟傻成这样又胖成这样,以后娶妻很艰难啊。
红豆逛灯会肚子吃得滚圆,又得了花灯,心满意足问蔻儿:“咱们回去吗?”
蔻儿心情就没红豆好了。
开阳王居然把给姑娘的花灯交给红豆,不交给她。
明明她比红豆细心又可靠,开阳王连这点识人的能耐都没有,真的不行。
“回吧,光看那个苏公子大出风头一点意思都没有。”蔻儿心情差,就迁怒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亏得咱们姑娘想明白了,苏公子那样的人不行呀,大庭广众之下乱出风头,引得那么多小娘子尖叫,这不是招蜂引蝶么。”
红豆难得与蔻儿意见一致:“是啊,这种人给咱们姑娘当面首都不行。不说了,早些回府吧。”
骆笙看了一阵子书,走至窗前看悬在空中的那轮圆月。
上元节,是新的一年第一个月圆之夜。
她记得每年的上元节镇南王府都会很热闹。
父王、母妃会带着她们姐妹登楼赏灯,接受南阳城百姓的敬仰。
后来两个姐姐远嫁京城,陪着父母登楼赏灯的就只剩她一人。
母妃说要把她嫁到近处,每逢年节至少能见到一个女儿。
门外传来动静,骆笙孤零零立在窗边,向门口望去。
红豆与蔻儿一前一后走进来。
“姑娘,您在赏月呢,看婢子给您带了什么来。”红豆举起手中花灯,快步走过去。
骆笙看了看红豆提着的老虎灯,微微笑了笑:“花灯不错。”
“是开阳王猜灯谜得来的,让婢子转交给您。”
骆笙笑意微凝,看了一眼花灯。
花灯穗子下还挂着谜面,上面写道:四面山溪虾戏水。
几乎没有思索,骆笙便想到了谜底:这是一个“思”字。
想到答案的同时,骆笙黛眉就拧了起来。
开阳王是说在想她?
第384章 委屈
骆笙很快否定了这种猜测。
凭着几次自作多情的经验,是她想多了。
比起想她,开阳王应该是盼着酒肆开业了。
“姑娘不喜欢吗?”红豆看看憨头憨脑的老虎灯,越瞧越稀罕。
开阳王比那劳什子苏公子强多了,送的东西一点不花哨。
“还算有趣,挂起来吧。”
红豆笑盈盈应了,提着花灯去挂到廊檐下。
蔻儿则讲起了灯会上的见闻。
“那个苏公子在灯会上大放异彩,很多小娘子都向他抛香囊手帕……”
骆笙静静听着,牵了牵唇角。
这样说来,苏曜也算打出名号了,以后京城才子就有了他一席之地。
不得不说此人很会推出自己。
对于苏曜,骆笙心中存着一分警惕,但没有证据也只能是怀疑,甚至是自己想多了也不一定。
所以对此人暂时静观其变,真正让骆笙放在心上的还是酒肆。
酒肆开业了,想见一些人、办一些事就方便了。
正如人们所料,一场元宵灯会,金沙苏公子的名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开,才名直接盖过林疏。
苏曜再递帖子登那些高官大儒的门就变得轻而易举,门人皆笑脸相迎。
据说出那三道灯谜的大儒王茂还主动见了苏曜。
一时间,金沙苏公子风头无两,成了进士及第的热门人选。
这些热闹完全没有影响到骆笙,到了正月十八,随着炮竹声响有间酒肆重新开业了。
骆笙带着秀姑等人早早来了酒肆,为晚间的开门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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