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
几乎是裴娇娇的话音刚落，墨寒之斩钉截铁的回答就落入耳畔。
而且不仅如此，还有补充，“程度还远远不够。”
远远……不够……
一想到墨寒之从前习惯用的那些惩罚人的方式，她这偷个拍，发个八卦，变相逼个婚，好像是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好吧，那我下次努力。”
“也不必，再有这种事，告诉我，我来做。”
他这个人，倒不是相信什么鬼神轮回之说。
而是单纯的知道，那些所有亲手做过的所谓恶人之事，都会在每一个的难眠的夜里，回到这个恶人的脑海中，循环往复。
他不愿她有朝一日会有这种担忧，自然舍不得她去做什么。
可裴娇娇虽然不明白墨寒之的这份苦心，以为这只是墨寒之单纯的心疼她，但对她来说，这也已经足够了。
她收起眼底的狡黠，冲着墨寒之甜甜一笑。
“放心，搞不定的事情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你求助的。你看，今天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嘛？”
墨寒之的眼底划过一抹赞许，抬手拍了拍裴娇娇的小脑袋，开口的声音就像是在哄着一个听话的小宝宝。
“嗯，做的不错。”
听到少见的如此直白的夸赞，裴娇娇立刻就有点飘。
“既然做的不错，那是不是应该有点什么奖……”
但这话还没说完，张管家急匆匆的走了过来，面色严肃的在墨寒之的面前站定，显然是想说些什么。
可又顾及着少奶奶在，所以在等自家少爷的命令，看看该不该说。
墨寒之静默两秒，还是没选择避着裴娇娇，直接开口。
“又有人来闹事了？”
“是的，这次那些人还拉了横幅，其中似乎还有人正在开直播。”
“直播？”裴娇娇想了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老公，你等我去混入敌营打探一下敌情。”
墨寒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眉心微皱。
“乖乖待着，别胡闹。”
“我哪有胡闹？净瞎说。你放心，我戴上口罩和眼镜，再换身衣服，从后面溜出去，想混入这种队伍简直不要太简单。”
她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自发的，还是背后有人指使的。
可她在脑海中计划的倒是挺好，真要实施了，却忘记了墨寒之这个大阻碍。
墨寒之握着她手腕的力道，紧的根本就不像是会松开的感觉。
“我和你一起去。”
裴娇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不行，你别闹了，你这么高大帅气，就算全副武装也太惹眼，带你去和自曝也没区别了。”
“那就都别去。”
“……”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那些棋子还不值得你为她们费心思，更不值得你以身试险。”
以身试险……
搞得像她要去什么高精尖部门做内鬼似的。
但见到墨寒之这幅表情和语气，裴娇娇也明白——这件事没得商量。
行吧，那她换个方法总行了吧？
裴娇娇以吃饱了为理由离开了餐厅，回到卧室，开启手机定位，再逐个点开几个比较热门的直播软件，看看离自己最近的直播间都有哪个。
再结合标题和封面动图，轻而易举的找到了正在公馆外直播的那个直播间。
刚看了标题，裴娇娇就忍不住想骂人。
——正面直击某禽丨兽总裁的老巢，正道的光，请赐予我们力量！
呸！
“还正道的光赐予力量，真要有正道的光，第一个收的就是你这个不管真相是什么，都只顾着蹭热度的妖孽！”
骂完人，裴娇娇深吸口气，忍着冲出公馆亲自教训这些人的冲动，点了进去。
这个主播的直播设备应该是固定在地面的支架上的，而此时选取的直播背景是公馆的高墙和半扇大门。
虽然她看不到手机背面到底有多少人，但听着现场的嘈杂，还是能听出现场观众真的不少。
可裴娇娇还没来得及听这个主播说些什么，嘈杂的议论声中突然传出了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
“你们不能这么对寒哥哥！寒哥哥是无辜的！”
声音通过电波，多多少少会有些改变。
裴娇娇正琢磨着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主人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直播的镜头中。
是皮漾儿。
“各位直播间的观众，你们不要盲目听从这个乱带节奏的主播，也不要听那些键盘侠的胡言乱语！我告诉你们，我是寒哥哥的家人，寒哥哥的为人我最清楚了。”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那些你们所谓的那些禽丨兽丨行为的！”
裴娇娇眉心微皱，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个看似正为墨寒之争论的面红耳赤的皮漾儿，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今年是闹小丑灾吗？
不然为什么这些跳梁小丑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外蹦呢？
皮漾儿这个绿茶不是向来做的很有脑子吗？那怎么会做出这种没有脑子的事？
她以一个所谓家人的身份上去澄清，还张口哥哥闭口哥哥，人家能信才出了鬼了好吗！
这不是典型的没事找事吗？！
思绪万千，不过一瞬。
皮漾儿的话音落下没几秒，围观群众就立刻喊问出了和裴娇娇想的一模一样的质疑。
——“你是他家人，当然向着他说话了！”
——“是啊，你要是没有证据能证明他不是这种人，就赶紧滚蛋！”
——“等等，你这个女人跟那个禽丨兽总裁到底是什么关系？寒哥哥，这是亲人之间的叫法吗？你不会跟他有一腿吧？！”
——“好啊，不愧是禽丨兽，拐骗了未成年少女不说，结了婚之后还在外面勾三扯四。这种男人，活该被全网讨伐！”
皮漾儿一听，立刻露出一脸的惊慌失措，摇头否定的同时，急的眼眶发红，似乎眼泪随时都会从眼眶滚落。
“不是的不是的，我和寒哥哥的关系绝不是你们想象得那样龌龊！寒哥哥和娇姐姐的关系也绝对不是像你们想象得那样！”
“我们……我们其实……都是很好很好的家人，我……”
皮漾儿的话还没说完，裴娇娇就已经怒火中烧，脑子一热，气的她攥着手机就冲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