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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来,尽管身上的衣服首饰也是好料子,可一进学堂,徐琳琅给别人的感觉就是一个酸里酸气、老实巴交的乡下姑娘。
  苏嬷嬷打着为徐琳琅好的名义,一点一点的击溃了徐琳琅的自信。使得尽管徐琳琅聪明伶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人前却总是一幅小心翼翼的自卑模样。
  这一世,谢氏亲手为处置苏嬷嬷推波助澜,苏嬷嬷是没机会再来左右她了
  徐锦芙今日也装扮一新,穿着一身绢纱金丝绣花衣裙,佩戴了一头名贵珠翠,腕子上又带了皇后娘娘赏赐下来的水头极好的碧玉双扣镯,通身穿戴,贵气逼人。
  也并不是什么大日子,原本徐锦芙也无需这般刻意装扮,不过是因为今日里是徐琳琅头一次去书院的日子。
  徐锦芙的这身衣衫,衣料名贵,又是应天府最好的裁缝裁制,就算穿着去宫宴,也毫不费力便能压得住场子。
  首饰更是不必说,都是动辄上百两的名贵首饰。
  徐锦芙私以为,那个乡下丫头哪里有这么好的首饰,在自己的这几件首饰面前,她戴的首饰定然如同废铜烂铁一般了。
  今日,便让棠梨书院的同窗们都瞧瞧,她徐琳琅是嫡长女又如何,魏国公府真正金尊玉贵的,是自己才是。
  徐琳琅不过是从濠州乡下过来混口饭吃的。
  徐锦芙袅袅娜娜的行至马车前,徐琳琅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守在马车前的小厮远远瞧着大小姐和二小姐走过来,只觉得一边飘来一阵仙气,一边逼过一阵贵气。
  二小姐的贵气已到极致,不过和大小姐的仙气比起来,便相形见绌了。
  徐锦芙满腔的好心情在见到徐琳琅后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乡下丫头,还真把自己当做国公府正儿八经的主子了,居然这般打扮,这也太,太过于没皮没脸了。
  她自己既然不通诗书,不通文墨,打扮的老老实实教别人注意不到她便好了,她竟然还想出出风头,居然打扮成这个样子。
  徐锦芙白了徐琳琅一眼,也不和徐琳琅打招呼,率先上了马车。
  谢氏给徐琳琅和徐锦芙安排了一辆马车。
  徐琳琅跟着上了马车,就见徐锦芙似往常一般,径直坐在马车的主座上。
  往日里徐琳琅不在,上学堂时,徐锦芙自然是坐在马车的主座上。徐琳琅是嫡长女,徐锦芙是嫡次女,现在徐琳琅来了,是该徐琳琅坐在主座上的。
  前世所有徐琳琅和徐锦芙一起去学堂的路上都是这般,徐锦芙坐在主座上,徐琳琅坐在一旁的侧座上。
  后来,不单是座次,几乎是所有场合,徐锦芙都是越过徐琳琅去的。
  不过此时徐琳琅并不打算在座位这件事情上与徐锦芙较劲。
  就让徐锦芙这样一直不知尊卑下去吧,就算徐琳琅不教她,迟早会有旁人来教她。
  徐锦芙坐定,微昂了头,眯着眼,打量了徐琳琅一番。
  然后便丝毫不客气地开了口:“大姐姐,你刚从乡下来,什么都不会,到了学堂后啊,就少说点儿话,少在人前晃,别出了丑,让别人笑话咱们家。”
  “我还没见哪一条规矩,是要妹妹教训姐姐的。”徐琳琅神色如常地说道,这正是徐达说过的话。
  不过这次,没有徐达在场,徐锦芙自然不会装着乖巧。
  “就算没有妹妹教训姐姐的道理,你不知礼数,我就该告诉你。我免得你丢了家里的脸,让我也抬不起头。徐锦芙气呼呼的说道。
  “妹妹在祖母寿宴祝寿的时候不是也出了错么,妹妹也该学学礼数才是,对了,眼下有一个礼数就是妹妹该学的,我是长姐,你是幼妹,你现在坐错地方了。”徐琳琅拿出一副长姐的姿态和徐锦芙说道。
  提及寿宴,徐锦芙又想起了自己的窘况百出,面色立刻沉了下去。
  徐锦芙自是知道长姐该坐主座的道理,可是自己坐在次坐上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徐琳琅不在的时候她是魏国公府最尊贵的小姐。
  徐琳琅来了,也不会改变这个事实。
  徐锦芙一动不动。
  徐琳琅大度的微微一笑,再也未争,自己的好妹妹最好一直这般“知礼数”下去才好。
  马车行驶到棠梨书院门口,停了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引用唐代著名诗人李白《长干行二首》,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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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章 二十九
  棠梨书院外墙四周栽种了一圈竹子,此刻正是清晨,徐琳琅一下马车,便有一阵竹香扑面而来。
  书院正门上方悬挂着一方乌黑油亮的牌匾,牌匾上书写着“棠梨书院”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这棠梨书院,是当今圣上特地建来教重臣家贵女读书识字的地方。
  本来各家小姐是该请了师傅在府里教的,可天下初定,好多文人都曾效忠元王朝,所以可用之人便不多,好师傅便更少了。
  各家因为给女儿请师傅还暗流涌动了一番,后来朱元璋拍了板,索性让师傅就在棠梨书院教学,各家把姑娘送过来,这样一来,也不用争抢师傅了。
  且朱元璋是有意让自己的儿女和重臣的儿女联姻,各家小姐在皇家安排的地方读书,皇家也能更清楚的了解各家姑娘的学识品性,从而挑出好的做儿媳了。
  这棠梨书院也不是不是贵族小姐们想进便进的,需得是得脸的公府候府才能送一两个姑娘过来。
  各家一般都是送嫡长女过来,毕竟皇家挑正房的儿媳,也是在嫡长女里挑了。
  有极个别的出挑些的庶女也能进,不过若这庶女的母亲出身是烟花之地,那便即使再出挑,也进不了棠梨书院。
  棠梨书院,便是大明最有身份的少女聚集的地方了。
  徐琳琅知道,那些进不去棠梨书院的姑娘觉得向往羡慕,可是进了棠梨书院的姑娘,过的并不轻松。
  棠梨书院每月都有考试,皇上皇后,应天府各家,都紧紧的盯着书院考试的排名呢。
  况且,在这棠梨书院北院里,谁家的姑娘表现的好,谁家的闹了什么笑话,姑娘们回去自然是要和母亲说的,各家妇人往来多,消息自然传播的快,书院里有什么事情,马上便全应天的权贵都知道了。
  上一世的徐琳琅,在这棠梨书院过的分外小心,步步为营,生怕落了人口舌。可到头来,又拘束了自己,也没换回来什么好名声。
  进了棠梨书院的大门,徐锦芙便从一条石子小路往北走去了。
  去往学舍的路弯弯绕绕,岔路口极多。
  若是无人引领,很难走对。
  来之前,徐老夫人与谢氏便安顿了徐锦芙要带着徐琳琅,免得徐琳琅出错。
  徐锦芙本是该引着徐琳琅走才对,可徐锦芙此刻健步急飞,就像要故意甩开徐琳琅一样。
  前世,徐锦芙就甩开了徐琳琅。徐琳琅找不到地方,向一个中年妇人问路,那妇人给徐琳琅指错了路,徐琳琅便去迟了
  当徐琳琅瞧见了徐锦芙在其中一间学舍里,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
  那间学舍的姑娘们已经开始读书了,徐琳琅的到来很是突兀,姑娘们停下了读书,都向徐琳琅看来。
  那个给徐琳琅指错了路的妇人竟然坐在那间学舍的正前方,见徐琳琅进来,板着脸问道:“来者可是徐大小姐,因何来迟。”
  棠梨书院夫子们已经得了消息,魏国公府的刚从乡下来了没多久的大小姐要来书院念书,所以见陌生脸孔,便也能猜到这是徐大小姐了。
  徐琳琅诧异,明明是这妇人给自己指错了路,此刻却呵斥起自己来。但是上一世的徐琳琅还是很谦卑的自报了家门,为自己的迟到道了歉。
  姑娘们便知道眼前这位便是魏国公府的嫡长女了。
  可见徐琳琅穿的花花绿绿,贵女们眼神里便都有了鄙夷。
  徐琳琅怎么不会感觉到那些眼神,一时更加窘迫。
  就在那个时候,徐锦芙站了起来,开口道:“严学正,我长姐刚从濠州乡下过来,还不怎么懂规矩,你原谅我长姐这一回。”
  前世进书院的时候。徐锦芙没给徐琳琅带路,却装模作样的为徐琳琅说起话来。
  “徐大小姐,这里是棠梨山书院,不是濠州乡下。你来了这里,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不要老用过去的乡下做派,你们的一举一动,陛下和娘娘都看着呢。”那中年妇人又将徐琳琅叱责了一番后,以徐琳琅刚从濠州州过来怕是跟不上清兰学舍学生的学习进度为由,将徐琳琅安排到了六七岁姑娘们读书的墨竹学舍学些《百家姓》、《三字经》启蒙读物。
  因着这么一出,各家小姐也愈发轻视徐琳琅。
  此时徐琳琅不会再找不到路了,毕竟这一世的徐琳琅,已经十分熟悉通往学舍的路。
  小道的尽头,入眼一座假山,从假山两侧再往里走又是一道门。
  门旁有几间耳房,是丫鬟伴读们等候自家小姐的时候歇息的地方。
  徐琳琅嘱咐秋檀留在了这里。
  “小姐你真厉害,第一次来就直接找对了路,要是我的话,非得绕迷路了不可。”秋檀对徐琳琅寻路的本事十分钦佩。
  徐琳琅没应话,回之一笑,一人向学舍走去了。
  学舍分为两间。
  右边的那间是墨竹学舍,里面是些六岁左右的小丫头,左边这间是清兰学舍,里面是十二三岁的姑娘。
  徐琳琅劲直往左边那间走去了。
  徐琳琅十二岁,自然是该去清兰学舍的。
  清兰学舍的少女里有好几个都在寿宴上见过徐琳琅,见徐琳琅也来了书院,也都看向徐琳琅。
  徐锦芙看到徐琳琅寻了过来,有些失望,她迟到才好呢。
  前世给徐琳琅指错路的妇人和前世一般正站在前面学舍前面的位置。
  这妇人姓严,学生们称她为严学正。学正并非教授课业的夫子,而是干些给教课的夫子打打下手,安排课程,分发书本,检查学生课业的杂活的人。
  真正教授课业的是严学正的表叔孙效儒。
  孙效儒是有名的鸿儒,严学正沾了表叔的光,才得了这样的差事。严学正虽不是正经夫子,却也是能管理学生的,故而严学正在书院过的好不风光。
  各家夫人都纷纷给严学正送些财物,为的是让严学正能在书院内关照自己孩子一二。
  严学正挣着棠梨书院的束脩,又得着贵妇人们送的银子,连带着在夫家的地位也直线上升。
  此刻,严学正也看见了走进来的徐琳琅。
  看着是一张新鲜面孔,严学正心里当下便有数了,这便是魏国公府那位从乡下刚过来的嫡长女了。
  谢夫人早给严学正送了百两银子,嘱咐严学正要好好“关照”徐琳琅。
  “你是谁,怎么进这清兰学舍了,这般没规矩。”严学正神色严厉的看向徐琳琅,明知故问。
  徐琳琅丝毫不受严学正吆五喝六的姿态所影响,大大方方的自报了家门:“学生徐琳琅,是魏国公之女,受家父安排,特来棠梨书院拜师求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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