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尤涟:[幽灵]
  尤涟:好吧,我刚就是憋得慌想找人说说话,哥你睡吧,我没事了。
  尤涟:!!!
  尤涟:不对啊哥怎么这个点还没睡?
  然而尤灿再没有回他。
  尤涟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顿时心里不光难受,还酸了起来,偏偏这个柠檬还是他自找的。
  想了想,尤涟把手机放回床头,无声地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床。
  下了床,他又弯腰抱起枕头,踮起脚走到床另一边,先半蹲观察,再伸手在宫鹤眼前比划,确认宫鹤睡熟后,他把自己的枕头放到床角,屏住呼吸,做贼似的躺到床边,一点点往被窝里挪。
  挪呀挪,挪进被窝再往宫鹤胸口挪。
  终于,他成功凭借自己高超的手法,既没弄醒宫鹤,又贴上了宫鹤的胸口。
  这下,尤涟终于可以睡了。
  困意在下一秒席卷而来,他打了个哈欠,伴着熟悉的冷香,渐渐进入梦中。
  时钟滴答走过。
  大约半小时后,床上侧躺着的男人睁开了眼睛。他小心地把怀里的人往胸口揽了揽,然后低头在怀中人柔软的发顶落下轻吻。
  只一个吻完全不够。
  薄唇渐渐向下,沿着额头、眼睛、鼻梁,一路吻到柔软的嘴唇。
  他在柔软的唇上逗留了许久,可仍觉得意犹未尽。
  这样轻轻的吻已经不能满足他的需求,他想要用力,想要留下痕迹,但这样势必会吵醒尤涟。
  所以……
  月光透过窗户,为房间内撒上一层淡淡的荧光。
  屋里朦朦胧胧的,可以大致看清物体的轮廓。所有东西都待在它该待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唯有一处,对应的阴影不时改变。
  那就是床上的被子。
  -
  第二天,尤涟被闹钟叫醒。
  他坐起身,闭着眼发呆,发着发着就觉得哪里不对,脑子一转,猛然清醒——他得自己给自己穿衣服了。
  这明明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却让他感到了陌生。
  尤涟看着亮灯的浴室,又等了三分钟,才默默下床,自己穿衣服。
  穿好衣服后他趿拉着毛绒拖鞋,走到浴室门口。
  门是开着的,尤涟往里看了眼,发现宫鹤的下巴上沾满泡沫,他正拿着一柄银色的刮胡刀,熟练刮着泡沫。
  宫鹤没有换衣服,身上只披了件浴袍。
  腰间的系带没系,随意地敞开着,灯光洒下,光晕和阴影在他的腹肌上交错,更显得肌肉线条深刻,身材比例完美。
  尤涟看了会,脱口问:“你长胡子啦?”
  宫鹤瞥他一眼:“嗯。”
  “我都没注意到。”
  说完尤涟忙补,“以后我会注意的!”说完走进浴室,目光殷勤地看着宫鹤手里的刮胡刀,“用这个不危险吗?要不要我来给你刮?”
  “不用。”宫鹤仰起下巴,锋利的刀片转了个方向。
  “那我给你买个全自动的剃须刀。”
  “不用。”
  “这个危险。”
  “我喜欢。”
  尤涟闭上了嘴。
  他的目光在宫鹤身上逡巡,试图寻找其他可以帮忙的地方,但现在宫鹤在刮胡子,他总不能给他穿衣服,万一宫鹤手一抖,脸就得刮花。
  “你在这站着发呆?”
  尤涟赶紧摇头:“我没发呆。”
  “不刷牙?”
  “刷的,马上就刷。”说完尤涟就拿出电动牙刷,挤上牙膏后一边刷一边从镜子里偷看宫鹤。
  宫鹤刮完胡子摸了摸下巴,又挤了一层泡沫,对着镜子刮了起来。
  眼前的镜子就一块,他自然能看到尤涟的脸。见那双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他心下好笑,面上却冷漠地说:“有话跟我说?”
  尤涟赶紧点头,吐掉嘴里的泡沫:“我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宫鹤看着镜子:“没有。”
  “哦……那我想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有点羞耻,还没说出口尤涟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
  “说。”
  尤涟用毛巾抹了抹嘴巴:“我们昨天晚上不是那什么了嘛,嗯……我就想问你,跟以前相比的话,你觉得昨天晚上的体验怎么样?以前算十分的话,昨晚能打几分?”
  宫鹤手上的动作停下:“……”
  尤涟侧头看他:“九分?八分?”
  宫鹤:“……”
  “七分?六分?”尤涟皱起脸,“难道不及格?换个性别影响这么大?那你昨天是不是根本就不爽?难怪一直冷着脸……”
  说着他转过头,“我知道了,我会找时间多研究的。”
  “研究什么?”
  尤涟打开电动牙刷,在嗡嗡声中说:“我说了要宠你的,在不能保证让你爽之前我不会再跟你上床了。”
  宫鹤手一抖,白色的泡沫中渐渐溢出血红。
  尤涟正低头挤牙膏,没有看到这一幕。
  他就喜欢泡沫多,刚才为了说话全吐了,所以又挤了一长条,必须刷得整个口腔都充满薄荷味的泡沫才能满足。
  “我平时要是有需求怎么办?”
  宫鹤侧眸,目光渐渐变沉,“你难道想把我推给别人?”
  “怎么可能?我不是还能用——卧槽!”
  尤涟一抬头就被宫鹤染血的下巴弄懵了,“刮破了?我就说这个危险你还不信。”他赶忙放下牙刷,凑近去看宫鹤下巴上的伤口。
  血看起来有点多,又有刮胡泡盖着,看不清划痕深浅。
  尤涟拧了把毛巾,抬手想帮宫鹤擦掉泡沫,但宫鹤往后仰了仰,无声地拒绝了他的帮忙。
  尤涟一愣,抬眼去看宫鹤的眼睛。
  深黑色的眸子里沁着一层冷白色的灯光,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唇明白地告诉尤涟,他现在很不高兴。
  “我不喜欢手。”宫鹤说。
  尤涟想了想自己干的混账事,毫无底线地妥协:“嘴巴也可以。”
  “嗓子不想要了?”
  尤涟忽然想起了喉咙快被撑破的恐惧:“……要的。”
  “你研究了就能保证我爽了?”
  尤涟低下头,尴尬地揉揉耳朵:“不能。那你说怎么办?”
  宫鹤从尤涟手里拿过毛巾,擦拭下巴上的泡沫和血渍:“你研究你的,当天研究当天实践,有进步我也能立刻知道,有什么不喜欢的我也能当场反馈给你。”
  尤涟被宫鹤说得一愣一愣的:“我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那就这么实行。”
  尤涟点点头:“好。”
  点完头他又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想不起来。而且上学时间临近,容不得他再细想,只能匆匆刷牙洗脸,吃过早饭后坐车去学校。
  -
  一到学校就开始考试,疑问又被抛到一边。
  直到中午吃饭,尤涟才终于得了空,可以静下心来细细品味早上对话中的细枝末节。
  越品,他就越觉得不对劲。
  明明是正常的两性关系,怎么还分了上下级?他变成了每天都要上交作业的学生,而宫鹤变成了负责批改他作业的老师。
  做爱变成了做作业。
  而且完事宫鹤还要给他反馈,好让他下次做得更好。
  这么一想又不只是师生关系了,尤涟还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
  做爱做爱怎么也得有爱,可他们晚上的互动无关爱情,反倒像是单纯地炮友。可说是炮友也不贴切,因为炮友之间不存在师生关系。
  总而言之,他们的关系似乎变得很奇怪。
  “你在想什么?”
  宫鹤道,“菜要冷了。”
  尤涟唔了声:“随便想点事情。”
  “什么事?”
  尤涟随口道:“考试的事情。”
  “有题不会?”
  “也不是,具体想什么我也说不上来,你就当我刚才在发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