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云姨的一堆问题，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沉默着。
“小姐，你吃晚餐了吗？饿不饿，我给你煮面条吧。”云姨是真的心疼这个孩子。
“我吃过了，云姨，你先去睡吧，我想先去洗个澡。”她有些疲惫了，疲惫到不想再说话。
“好，那你洗澡后也早点睡觉。”
“嗯。”
她在云姨面前鲜少像这样没什么话。
云姨也没有立刻去睡觉，而是去问秦管家少爷跟小姐直接发生了什么事，秦管家直摇头，他确实不太清楚呀。
顾盛夏回到自己的房间，这里一切都没有变，她带出去的书现在都被一一放回了书架上，打开衣柜，多了几套她买到租房的衣服。
这些肯定是云姨帮她收拾的。
洗完澡，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她跟哥哥的关系本来就变得越来越僵了，现在又多了这么一件事，她都不知道往后的日子，她该怎么面对哥哥。
她突然好想上大学呀，去一所离帝都很远很远的大学，这样就有了不回这里的理由，寒暑假还可以去兼职，用这个借口不回来。
新学期开学，她虽然是寄宿，但是她每个周末被要求回家。
不知道哥哥现在在不在家，有没有睡着。
这个问题，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问云姨了。
已经过了半夜，顾光年也还没有睡，不过他不在顾家，而是在好友家里打游戏。
肖文凯陪顾光年打了五局王者荣耀，见他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顾总，”他们之间互相调侃的时候也会用这些称呼，“你不会是真打算在我家睡觉吧？”
“我不是一开始就跟你说了吗？”他又点了开始。
肖文凯只能跟着开始。
“我说你家大业大，干嘛要跟我挤一起。就算你不想回家住，你可以住酒店呀。”
“住不习惯酒店，你们家的空房间有三四个，这段时间就你一个人在家，你得感谢我过来陪你。”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对彼此的情况都了如指掌。
现在他父母出游度假了，他确实是一个人在家。
“问题是你在我不方便带妹呀。”
“就你那眼光，不带也罢。”顾光年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快速移动，“你能不能好好打，别送人头了。”
打了五局了，他早就没了兴致，再加上跟顾光年说话影响了注意力，一不留神就死了。
他打王者都是为了带妹上分，他俩一起打游戏一般都是打lol，今天突然跟他打王者，这游戏不烧脑，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
这家伙怎么回事，他平时不是在家就是工作中，今天怎么这么闲在来他家打发时间。
“你觉得我眼光差是因为你对女人不感兴趣。对了，你妹妹满十八岁了吧，找男朋友了没？你那妹妹长得是真的好看，是我喜欢的类型。”
顾光年突然把手机摔地上，把他按压在地上，掐住他的脖子，手上的青筋瞬间爆起，“你说话注意点，她长得好不好看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对谁动心思我都不管，但是你不要有动她的心思！”
“顾光年，咳咳，你疯了吧，我就提了一下，咳咳，你就要把我掐死呀。”肖文凯用两只手去反抗顾光年的一只手都没有办法松开，可见这力道得多大呀。
他的脸已经憋得通红，发出的声音也是憋出了的声音，“顾光年，你再不松手，我就要死了。”
顾光年的怒气没消，看到他涨红的脸，松了手。
肖文凯整个人像个大字一样摊在地上，缓了一会劲才说话。
“见过妹控，没见过你这样的妹控。你妹妹刚被你爸带回来那会，你只允许她喊你哥哥，不让她喊我们哥哥，怎么说我也比她大九岁，直接喊我名字，合适吗？”
他一脸不屑的回，“这有什么不合适的。”
游戏里玩家骂声一片，他们也不管了，躺在了地上，看向天花板。
肖文凯没想到他还认真回答这个问题。
也罢，他们这几个好友，当初被一个小屁孩直呼名字不习惯，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已经适应了。
就是那个顾盛夏，越来越少见到她了。
“你这样不怕你妹妹找不到男朋友吗？”肖文凯突然问。
“她不需要男朋友。”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她不会有男朋友的，他不会允许任何男人靠近她。
肖文凯没再回应，这已经超过了他对妹控的认知，起身，“我困了，先去洗洗睡了，我家的客房你随便挑一间睡吧。”
顾光年对着天花板发呆，他哪里是想来这里睡觉，他只是需要身边有个人，陪他工作也好聊天也好打游戏也好，他只要安静下来，总会想起关于她的那些糟心事。
*
雪停了，太阳缓缓升起，昨天的积雪开始慢慢融化。
顾光年凌晨才睡去，上午十点的时候被手机铃声吵醒。
“少爷，你在哪里呀，小姐发烧了，昏迷不醒，现在该怎么办呀？”
手机那端传来云姨慌张的声音。
他一下子就清醒了，昨天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烧了。
“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发烧了，我做好早餐见小姐没下来就上去喊她，喊了几声发现小姐没动静才知道她发烧了。现在秦管家也不在家，家庭医生来看过了，说最好送去医院。”
他没有再回应，直接把电话挂了，因为他已经到了停车场。
云姨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肯定会赶回去，也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顾家，冲进顾盛夏房间。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云姨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我给小姐吃过退烧药了，不过还没有退烧。”
顾光年看着床上贴着退烧贴睡得昏沉的顾盛夏皱了皱眉头，当下掀开被子，把她横抱起来。
“我带她去医院，你也一起去。”
“好。”
到了医院，云姨负责挂号、排队、拿报告……
而他一直守在她的身边。
她还是昏昏沉沉的样子，连眼皮都没有力气睁开，手却很有力地抓紧他的手臂，生怕他走掉似的。
他有点不适应，看在她生病的份上，没把她的手拿开。
如果她清醒过来，知道旁边坐着的人是他，她还会这样紧紧地拽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