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说是。
“好,挺好。”冯易之祥和地笑了起来,“一代代年轻人起来,好啊,长江后浪推前浪,时代就是要这样才能够发展嘛。白松,最近身体还好么?”
顾培风寒暄着说还不错。
“听说白松最近在推国外资本准入国内市场的事情——是不是文件快要下来了?”
顾培风低着头笑了笑:“冯老,我们有保密协议的,您是冯老我也不能说。”
“好!”
冯易之朝顾培风竖了竖大拇指:“有觉悟,有原则,你这个年轻人不错。是不该谈这个,这回是我糊涂了。”
他转头问苏齐云:“不过,要是开放准入,齐光打不打算回来啊?你回来了,他要是也回来了,你们师兄弟联手,该有多好——以后谈起金融,再不提什么美国、纽约,首先要提的就是你月城苏齐云,再就是我们齐光啊……”
冯易之有些感慨地抬头:“你说,他当初为什么一定要留在美国。”
顾培风有些闷闷不乐地拿竹竿在地上胡乱戳着,下过雨的泥土松软,没多会儿就被他戳出几个坑。
“我和他有阵子没联系了。”他听到苏齐云说,“不过这回准入了,国内这么大块市场,他应该会回来的。”
“……你和他知根知底,打小一起住在老师家里,还讲究同业避嫌啊。”
苏齐云语气温和:“倒也不是。”
地上的土快被顾培风戳成莲蓬头了。
“你的nebula和他的mudwater,本质是脱胎于一样的东西嘛。怎么,他要是真回来了,你还怕他和你竞争?不过说是说,你们投资博弈归投资博弈,可不能坏了感情。”
“是,老师。”
顾培风听着冯易之和苏齐云在怀旧以前的事情,在地上越戳越用力,结果竹竿却被人温和地抓住了。
苏齐云隔了点距离,抓在他手上面一点:“干什么呢,地上是我和冯老的游戏,别毁了。”
顾培风这才发现,地上那些弯弯曲曲随意画着的东西,原来有一定的规律——几个点,数条线链接点点,这是无偏博弈的豆芽游戏。
难怪他来的时候,苏齐云手上拿着竹竿,原来正在和冯老玩逻辑游戏。
他赶忙退开,连声道歉。
“有什么。”冯易之倒不生气,“我来找一音,没见着人。正好碰上齐云也来找一音,结果我们两个无聊人,就在一音的院子里搞点无聊事罢了。老咯,这不,还没几个回合,输给齐云了。”
眼前的豆芽游戏,的确是个残局,要连的一方只连了两个点就停了下来,他思索一番,抬起竹竿,想继续这盘游戏。
还没连上下一个点,苏齐云在身边轻轻笑了:“不对。”
他直接靠近了些,手把手握着顾培风的竹竿,教他下一步解法。
苏齐云一边温和低声解释着,一边教他推演下一步对方可能的行动。
苏齐云本来就离得近,声音又和软,顾培风握着竹竿,思路却完全聚集不到数学游戏上去,满脑子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结果他的走神被苏齐云发现了,苏齐云小声埋怨他:“听课呢,走什么神。”
被抓个正着,顾培风有些窘迫,抠起竹竿上的结。
冯易之见状,感叹道:“你们感情不错。”
苏齐云抬头笑了笑:“这是琰琰的弟弟。”
冯易之顿了顿,接着慈爱笑了:“我说呢。白松的那个侄女?她好像也是不小了。之前就听白松说,老顾想招你进顾家做女婿,我还和他说,我们齐云心气高,还没见正眼看过哪个姑娘。这是……快了?”
顾培风手里的竹竿,咔嚓就劈开了花。
冯易之愣了愣,苏齐云赶忙帮着顾培风开解:“解不出来心里也别急躁嘛。小孩脾性。”
苏齐云摸了摸他的肩膀,结果顾培风回头瞪他一眼,问候都没问候一声,丢了竹竿转身就走了。
冯易之略微皱眉。
快到晚上的时候,苏齐云才回来。
“数据基本都复原了,但有加密措施……这份数据实在不好委托给别人,我们找了几个公司内部学数学的在分别解密,比特追踪、碰撞攻击、原像攻击都在尝试,但毕竟不是学密码出身的,可能会稍微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