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男孩的反应显然比曹秀芳平静很多。
这个男孩儿就是当初曹秀芳在医院里见到的那个陪着母亲的少年，当初她还征求过他的意见，帮他和他的母亲画一幅画来着呢。可是，最后那幅画被李国平给撕掉了。
“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儿。”
“那你这是刚下课吗？”
“嗯。”
“那好，不打扰你了。”曹秀芳明显感觉到他的兴致缺缺，于是就开口和他说再见。
“等等！”出乎意料，少年叫住了曹秀芳。
“有事？”
“你，似乎欠我一幅画。”少年不疾不徐地说道。
曹秀芳听了之后，显然是非常吃惊，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情，可是...
“实在不好意思，那幅画本来我已经画完了，但是因为一些原因，画...，所以，不好意思。”曹秀芳磕磕绊绊得把原因以最委婉的方式说清楚。
“那，你为什么不再画一幅呢？”
“画没了就是没了，抱歉，同样一幅画，我不会重复画第二遍，因为在我看来，唯一才是画存在的意义。”
少年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下，而后说道：“谢谢。”
“哪里。”
“顾城，我的名字。”
曹秀芳一听，释然地笑了起来，说道：“一顾倾人城，好名字，我叫曹秀芳，很高兴认识你！”说着，曹秀芳就把手伸向顾城。
顾城有些惊讶曹秀芳能够一次不差地把自己名字的寓意说出来，但是看着曹秀芳伸过来的手，他的眉毛皱了起来，有些犹疑。
曹秀芳此时也意识到，在这个年代，男女之间的握手并不是这么随便和大大方方的事情，于是也就很干脆地把手收了回来。
“那啥，我在这里工作，有事儿你招呼。”
“好，那再会。”顾城刻意忽略掉曹秀芳撤回手时自己心里的小小遗憾。
“嗯，再会！”
曹秀芳目送顾城消失在人群中，才转身回了店里。
“哎，刚刚那个人是谁啊？没看出来啊，说，怎么认识的？”吴思思早在店里面看的抓耳挠腮了。
“你行了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有夫之妇！别八卦了。”这个人，还因为自己隐瞒了结婚的事实，狠狠数落了自己一顿呢！
“啥八卦八卦的，我就是问问不行啊！”
“行！不过，人家今年才十九，你可二十三了啊！”
“嘿，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我是那种人吗？”
“管你是不是呢！”说着，曹秀芳就上了楼。
吴思思在原地，看着刚刚顾城和曹秀芳站的地方，神情有些怔怔。
......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人一旦步入了正规之后，时间总会是在不知不觉中溜走。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小店的生意依然是红红火火，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光顾，也算是打响了知名度。李国平的培训提前结束了，曹秀芳也快要高考了。
“媳妇儿，快考试了，紧张吗？”
“你们怎么都来问我这个问题，再这样下去，我不紧张都要被你们弄得紧张了！”
“那不问，我相信你！”
“这还差不多！”曹秀芳从书桌上抬起头来，奖励似的看了李国平一眼，李国平自是受用得很。
话说，自从这里的小店开起来之后，曹秀芳留着这里的时间是越来越多。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去大学的教室、图书馆学习，然后顺便在这里的食堂蹭个饭，完了再回来补个觉。心血来潮的时候，就去军校看看李国平，李国平偶尔休假的时候也回来看看她，日子过得是特别有节奏。
临近高考，曹秀芳虽说是胸有成竹，但是该付出的努力曹秀芳还是要努力的，最起码能求一个心理安慰。这几天，李国平也会抽时间从军区赶过来看她。
“对了，娘来电话，问你怎么样，国运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在家里，都是没日没夜地学，娘看了心疼的很，但是也只能是干着急。让我看着点儿你，别让你熬着，该休息时就休息。”
“还是妈好！不过，我们也有还几个月没有回家了，等我考完试，咱们一起回家去看看吧？”
听曹秀芳这么说，李国平皱起来眉头。
“怎么？”曹秀芳见李国平这副样子，显然是有什么事情。
“近期，部队里会组织一次集训，我可能不会有时间。”
“集训？”曹秀芳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李国平完成培训以来的第三次集训了，“强度这么大？”
“嗯，军队建设是国之大计，最近随着国家有技术了，正在着力打造新式军队。”
“行，我知道了，你自己注意点儿。”曹秀芳对于李国平的事情，只知道个大概就行了，再具体的，曹秀芳也知道李国平也不方便透露。
“嗯。”李国平对知道，自己这媳妇儿一向是体贴。
“什么时候走？”
“这几天吧，我们都在准备着了，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在你考完试再走。”
“这是你希望就能成真的吗？怎么样都可以，反正这考试对我来说也没有什么的。”
“哎！不知道还说你是心大呢，还是应该说你是没心没肺！”在军区，就连一向很是体贴贤惠的李卫红，都知道埋怨几句，可是自家这媳妇儿，心情完全不带波动的。
“我这是大度！”曹秀芳毫不客气地自夸道。
李国平听了之后，只能跟着无奈地笑笑。李国平一直都知道，自己这媳妇儿心里盛的东西有很多，而且桩桩件件拿出来都够别人好好操持一辈子，可偏偏自己媳妇儿是个能人，在这些事情之间是游刃有余，他自己看了之后也是吃味不已。但是，能怎么样呢？李国平知道，自己这媳妇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不会像李卫红那些家庭主妇一样依附着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家庭而活，李国平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了自己，曹秀芳恐怕是能非得更高！可是他又私心地想把曹秀芳拴在身边，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随便她怎么折腾，他都不带眨眼的。
可是，万一她遇到了自己趣味相投的人呢？李国平一直知道曹秀芳和一个叫顾城的大学生关系不错，这可以说是除了他、李旭尧和国运之外的她的第一个异性朋友，其危险等级可想而知。但李国平也知道，他们也就真的仅仅局限在朋友而已，说是好都是太过牵强，但是，李国平就是在心里拗不过去。
“对了，你的那个叫顾城的朋友呢，趁着今天我有时间，不如让他来一起聚一聚？”
曹秀芳闻言，看了坐在床上的李国平一眼，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李国平被曹秀芳这种眼神看着心里发虚，眼睛不受控制地左看右看。
曹秀芳见了，嘴角咧得更大了。李国平见曹秀芳这个样子，明显是知道了自己的小心思，当下只觉得耳朵发烫，最后只能色厉内荏地瞪了曹秀芳一眼。
曹秀芳见了，嗷的一声，从座位上跳了下来，跑到了李国平跟前，一把把李国平扑在了床上。
“干，干什么？”
“干什么，你说干什么？！”曹秀芳霸气地说完，用手霸道地把李国平的头摆正，托起李国平的脸就吻了下去。自己的老公吃醋都这么可爱，她怎么能不好好奖励一下呢？
李国平顺势扶住曹秀芳的腰，享受着媳妇儿这突如其来的主动。
可是，曹秀芳倒是起了逗弄李国平的心思，舌头在李国平的嘴里乱点乱碰，就是拒绝与李国平的舌头会师，反而是躲躲闪闪地不让李国平得逞。
李国平到现在要是还不知道曹秀芳的小心思，那他就真得是块木头了。于是，李国平反守而攻，抱着曹秀芳转了一个身，在曹秀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托住曹秀芳的后脑勺就发动起了猛烈的进攻。
“唔！”曹秀芳看了一下外面的青天白日，又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狼吞虎咽的李国平，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让李国平得逞。可是，曹秀芳还没有想出来个所以然来，李国平的手就让曹秀芳丢盔弃甲，丧失了思考地能力。
就在两个人即将擦枪走火的时候......
“叩叩叩！秀芳秀芳！”
......听着吴思思在门外的喊声，李国平和曹秀芳僵在了原地。
“额，她，你等等啊！”曹秀芳安抚了一下李国平，而后冲着吴思思喊道：“干嘛呢？这是午休时间，好不好啊！”
吴思思听着曹秀芳*味儿十足话，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肩膀，闭着眼睛都能猜到这两个人在里面干什么“白日宣淫”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确是由不得她不听！
“那什么，对于我打扰到你们，我很抱歉，但是，那个老太太又来了。”这老太太只得不是别人，正是叶蓝的母亲钱芳。本来这钱芳打的是跟叶蓝一样的主意，但是见曹秀芳用钱打发不了，就对她展开了柔情攻势，口口声声说要收自己做干女儿。还三无不时地就带自己见一些什么所谓的富贵子弟。搞清楚，好吗。她的干娘之后一个人！别以为她不知道钱芳打的什么主意，这明面上将自己这个她所谓的干女儿介绍给她的圈子里的人，实际上，还不是像让自己迷失在万花丛中，不，是万草丛中。
这一点，李国平当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当他听到钱芳又来了的时候，知道今天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不由得有些颓丧地趴在了曹秀芳身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