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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汐感觉到脚边鱼尾扫过,她眯了眯眼睛,刚准备猛地朝着鱼身刺去。
  “啪”的一声,水面如同被落石砸中,泛起比她还高的水花。
  “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
  绥汐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有些生气地朝着东西砸来的方向看去。
  白栎在岸边悠闲地甩着尾巴,它金色的眸子看向她,带着倨傲和不屑。
  她一愣,视线往下些瞥到了它脚下几条贱落在草叶上的鱼。
  而后又小心翼翼地看向它。
  “这,这凌云峰是我师父的,我吃一两条鱼不过分吧。”
  本来就是偷偷摸摸半夜里赶过来的,被抓包了之后绥汐还是有些心虚。
  可她依旧梗着脖子,尽量气势上不要输的太惨。
  白栎不会人语,却听得懂人话。
  绥汐虚张声势的样子,在它眼里和张牙舞爪的小猫一样,它根本不放在心上。
  它还记着之前去逍遥峰接人,结果对方放了它鸽子的事情。
  白栎用爪子将脚边的一条鱼给拨到半空,然后一口咬住,嚼也没有嚼就给吞了下去,连根鱼刺都没有留给绥汐。
  做完这些后它还朝着绥汐龇了龇牙,挑衅意味十足。
  “……成,我打不过你。这些鱼你要吃就自己吃去吧,我再捉便是。”
  绥汐深吸了一口气,她告诉自己不要与一只老虎计较。
  尤其是一只自己打不过的老虎。
  这么做好了心理建设后,她再次握紧了手中的翠竹剑,转身往上流地方走去。
  想着尽量离这只孩子气爱记仇的老虎远一点。
  白栎是灵兽不是人,思维停留在前者。
  它以为抢了绥汐的食物是最好的报复,结果对方竟然一点儿也没生气,甚至还无视了自己。
  它一愣,而后生气地朝着绥汐那边怒吼了一声。
  这下好了,水里的鱼全被吓跑了,都不敢靠近绥汐这边分毫。
  绥汐沉默了一会儿,她站在手中握着翠竹剑,光影之中她的神情明灭可见。
  白栎瞧见绥汐总算有了些它预期之中的反应,它得意地抬起下巴甩着尾巴,模样好不愉悦。
  结果不想下一秒绥汐抬眸猛地盯着它。
  眼神直勾勾地,在黑暗里莫名骇人。
  “和我杠上了是吧?”
  绥汐将手中的翠竹剑面往水上一打,借着水力弹起,跃在半空。
  而后猛地落在了白栎的背上。
  “来啊谁怕谁啊!反正饿死或者被你搞死都一样!老娘今天跟你拼了!你这个臭大猫!”
  白栎也没料到绥汐会直接这么过来扑到它的背上。
  它疯狂甩着身子想要把她给甩下来,而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力气大得惊人,死命抱紧它的脖子。
  怎么甩都没用,它反而有些头晕了。
  白栎怒吼着威胁绥汐滚下来,可她死活不松手。
  “你别以为你是容予的灵宠我就不敢怎么着你!我告诉你臭大猫,兔子被惹急了还会咬人呢!”
  “去死吧!”
  她不仅进行了嘴上威胁,还真的低头就往白栎脖子那里咬了。
  而等到容予顺着绥汐气息过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一幕。
  少女抱着白栎的脖子咬着不撒手,而白栎疯的原地转圈嗷嗷直叫,哪里有平日万兽之王的模样?
  “白栎。”
  容予的声音不大,温和似一边潺潺流水。
  可白栎与他结了契,他但凡唤它的名字便有了制约效力。
  白栎动作一顿,而后忍着痛驮着背上的绥汐往容予那边走去。
  “西呼?”
  “……先松嘴了再说话。”
  因为容予来了,所以绥汐这才松了口。
  她从白栎身上下来,吐了吐一嘴的毛。
  “师父,它欺负我。”
  绥汐擦了擦嘴,委屈巴巴地看向容予。
  “吼吼吼!”
  白栎没想到对方竟然恶人先告状,朝着绥汐怒吼着。
  翻译出来大概就是一句mmp。
  不过绥汐装作听不懂,她用手背擦试着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师父你看,它还凶我嘤嘤嘤。”
  “……”
  容予知道白栎懂分寸,要是它真的想把绥汐怎么样的话依照对方现在的修为,在她爬上它背上的时候便可以将其甩到十里开外。
  哪里能够容忍她咬到自己。
  矛盾是有的,却并无恶意。
  “它脾气不好,想必是前日我派它来接你上凌云峰的时候没等到你人,所以记了仇,我替它与你说声对不起。”
  容予揉了揉白栎的脑袋,看着自家灵宠少有吃瘪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对了,它可有伤到你?”
  “有。”
  绥汐想了想,抬起手揉了揉腮帮。
  “我牙帮子咬疼了算吗?”
  容予没忍住笑了。
  他指尖凝了灵力,伸手轻轻往她腮帮位置靠近一点,不过并没真正触碰到。
  “还疼吗?”
  “……不疼了。”
  绥汐感觉到酸痛消散,看着对方带笑的眉眼莫名有点儿不好意思。
  说到底其实还是她理亏,咬了人灵宠还因为闹出的动静太大吵醒了对方。
  “对不起师父,我就是饿极了出来找点吃的,没想到把您给吵到了。”
  “饿了?”
  容予一愣,没想到对方半夜偷偷摸摸跑来后山竟然是为了找吃的。
  “你还未学会辟谷?”
  对方的惊讶太过明显,连掩饰都没有。
  这让绥汐很羞赧。
  她其实也觉得奇怪,一个月的时间里,哪怕是外门弟子也学会了辟谷,独独就她没学会。
  大概是看出了绥汐的窘迫,容予收敛了下眼底惊讶的情绪。
  “是为师疏忽了。”
  怪不得这两日绥汐半夜都睡得不安稳,他每晚都感知得到。
  他往了好些方面想,以为是她换了住的地方不适应,于是并未深究。
  “那既然你饿了为何不直接与我说?何必……”
  生生饿了两日。
  “一是不好意思,毕竟同期的都学会辟谷了就我没学会。”
  绥汐抬起手挠了挠面颊,眼神飘忽。
  “二也正是因为没学会所以想试试这一次能不能成功,于是忍到了现在。”
  “……结果饿疯了。”
  容予听后觉得又心酸又好笑。
  “你且先离远一些。”
  绥汐听他这话,乖乖地往后挪了几步。
  她离远了些,白栎走上前一张嘴就喷了一口烈火。
  那火很是神奇,虽也是火红色,却不用干柴便能一直燃烧着,在黑夜里很是耀眼。
  容予身形未动,溪水在此时如冰冻了一般骤然静止。
  水里的鱼跃出水面,带起的水花晶莹剔透,映着月色清冷。
  他极为熟练的清理干净了鱼,然后再引了一股泉水洗净了手。
  那鱼鲜美肥硕,插上树枝自动在火上悬空转动,根本不需要人手动翻烤。
  “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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