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殃低头看着手里的食物，感觉心里怪怪的，就好像那些食物碍眼得不行。
可是看着南栀吃得那么欢，可想而知，晚上忙工作去了，忘记吃饭。
“以后别饿着自己，对胃不好，你原本就有点胃病。”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咳咳……”
南栀听见咳嗽声，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给陆殃顺气。
“怎么了？这段时间不是都不怎么咳嗽了吗？”
陆殃将喉咙里那丝痒意忍了下去，摆摆手：“大概是药效已经没用了。”
南栀紧紧锁住眉间，都可以挤死一只苍蝇。
“不行，陆殃哥，我明天还是回研究院。”
“尽快将‘西子穗’提炼出来，你这身体拖一天是一天，是不行的。”
陆殃想让她放心，可是喉咙倏然间涌上一股鲜血的味道，一口气喷了出来。
“陆殃哥！”南栀有些慌张，但好在行医几年很快镇定下来。
掏出手机，拨打了陆长安的号码。
凌晨的晏城，依旧灯火阑珊。
即使是春季，也依旧有些冷意，南栀环抱着手臂，看着灯火阑珊处。
手术室的灯，还闪着红灯。
陆殃吐完血，紧接着晕了过去。
南栀想进手术室里，她却发现自己的手都是抖的，连刀都拿不起来。
好在陆殃知道自己的身体，随身带着医疗团队。
天边泛白，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南栀一个姿势站了一夜，有些狼狈。
但医生一出来，她就走上前：“怎么样？”
几个医生都摇摇头，叹了口气，好似都在替陆殃惋惜。
“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了，得不到好的控制。”
一句话，让南栀感觉晴天霹雳。
她突然想起初次见到陆殃的场景，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只剩下一个病身体了。
都怪她，若不是她，陆殃怎么可能中毒。
看着病床上瘦得不能看的陆殃，南栀眼眶泛红，小心翼翼的给他擦手，擦脸。
“你总是不让我担心，连病都瞒着我，我可是二十一世纪最牛逼的医生啊，你瞒着我干什么？”
“是不是傻？”
南栀将手擦完之后，放进被子里，悠悠叹气，陆殃不让她知道，无非怕自己为他担心。
陆殃在她起身去洗手间时，缓缓睁开眼睛，其实他早就醒了，只是害怕看见南栀脸上的担心。
心间不断涌上的疼痛，让他对南栀开不了口。
这具破身体拿什么给她明天？连最起码的陪伴都给不了。
他竟然奢望南栀回头看到他的感情。
让这段不应该存在的情感成为她的累赘吗？
陆殃第一从眼角滚出一滴泪水，很快侵入短发，消失不见。
再次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了。
南栀单手撑着半张脸，坐在床边睡着了。眼皮下的黯淡青色，让陆殃心疼得不行。
他不想吵醒她，放满了动作，从床上起来。
可是警惕性惊人的南栀，身边发出一丝声音，她都会被惊醒。
“陆殃哥，你起来做什么？赶紧躺着啊。”
陆殃回头，见她醒了，微微笑了笑：“尿急。”
南栀刚准备让他睡下的动作顿了顿，有些僵硬，不自然：“那我扶你去。”
“放心，我就扶到门口。”
南栀的话还没有说完，见陆殃一脸惊奇的看着她，她有些哭笑不得。
难不成她还会看他上洗手间吗？
“陆殃哥，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看我跟看色狼一样。”
陆殃胸口发出颤抖，嘴角的笑意显露了他的心情。
“没事。”
他只是觉得心跳有些加速罢了！
……
一连几天，封厉寒没有再见到南栀。
心有些慌，不安的感觉，甚至最近总是头痛，胸闷。
他对这种感觉太熟悉了。
等不了几天就会全身疼痛难忍，血脉逆行，生不如死。
正想着，这种疼痛袭来，他紧握着笔，咬紧牙根，额头的青脉都暴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