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缓缓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反手绑在椅子上。
这是被人绑架了?
外面还是蒙蒙亮的,这应该是第二天了。
她动了动身子,坐在椅子上睡了一晚上,果然不好受。
“嘭!”
原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被这么一踢,更加不严实了。
“老大,人醒了!”跑进来的男人见她醒了,立即朝外面大喊了一声。
可是南栀怎么感觉他很兴奋呢?
“来了!”一个沙哑而低沉的男音响起。
男人脸上有一条蜈蚣疤,占据了半张脸,第一眼让人心生害怕。
“南栀……可惜了。”他坐在南栀的对面,盯着她看了片刻,最后惋惜地叹了一下。
南栀皱了皱眉,她有轻微洁癖,身上的衣服已经一天一夜没有换洗了,而且这房子到处都是灰尘。
“为什么要绑我?”
蜈蚣男轻挑眉,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绑你还要找个理由?当然是有人买你的命了。”
没有出现慌乱的表情,南栀抿嘴,点点头:“那可以让我做个饱死鬼吗?”
现在,她只是强撑着镇定,头不断传来晕乎乎的感觉,随时都可能再次晕过去。
蜈蚣男拍着手掌:“可以满足你。”
“小六,去端点饭菜进来。”
门口的男人点点头,快速离开。
很快,叫小六的男人端着食物进来。
只是那些食物,真不是人吃的!
这年头,谁还吃野菜?
这是米汤吗?
稀稀粒粒,几颗米粒。
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清水呢。
“你们这里很落后吗?”南栀张开嘴,小六将食物喂到她嘴里。
“真难吃。”这是她最后的评价。
强行吃了几口,南栀摇摇头:“再吃,我可能又会吐出来的。”
小六拧鼻,一脸的嫌弃,一蹦一米以外。
蜈蚣男抽完烟,走了进来,抱着手臂看着她:“可以了吗?”
“可以了。”南栀点点头。
想了想,又开口:“那我可以出双倍的价格,让你放了我吗?”
南栀抽了几下,嫩白的小手从绳子里出来,揉着上面被绑的发紫的地方。
“毕竟,我看你实在有些穷……”
意有所指,那些食物早八百年前就没人吃了吧?
也太对不起袁爷爷了。
蜈蚣男见她轻而易举的解开了绳子,微微惊讶:“有武力?”
“不过是逃生的小把戏而已,毕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被人绑架了。
蜈蚣男的脸上出现一丝龟裂,心里骂了句mm批。
“你到底是什么人?”
南栀起身活动了筋骨,回头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被绑架的害怕,反而倒像蜈蚣男成了被绑架的人,而她变成了绑架者。
“嗯……我觉得你的段位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们道上人都是讲义气的,不会做什么出卖买主的事,所以……我打算打到你们说为止。”
蜈蚣男点点头,站了起来:“这次是我大意了。”
“来吧,想离开就打倒我。”
南栀微微拧眉:“腿部有残疾?”
她注意到蜈蚣男起身时,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左腿上,而且右腿还很不协调。
“豁,男人嘛,想干大事总是要付出些什么。”蜈蚣男倒没有介意南栀的出言不逊,还使劲地拍拍自己的右腿。
“所以,你是左离?”
曾威风一方的霸主,左离。
男人瞳孔一缩,很快恢复,眼睛微眯:“道上的?”
没有承认也没有不承认。
南栀轻笑一下,拍拍裤脚的灰尘,又坐回椅子上。
当年左离势力惨败,就是败在陆殃手上,右腿就是他自己亲手打断的。
或许左离对她没有印象了,耐不住南栀对他印象深啊。
明明自己都大难临头了,还要保全名义上的嫂子,只因为为自己那死去的、名义上的哥哥。
当时,断了腿的左离疼晕了过去,在拖离陆殃的公寓时,碰巧南栀来找他。
匆匆一眼,留下不小的印象。
之后他的事迹,南栀也是听盛时景那个大嘴巴说起过。
“不是,我从不混道上。”南栀漫不经心道。
左离在打量她,南栀也没有躲,大大方方的。
“只是前几年有幸见过一面,令我难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