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场前,南栀做拉伸,一侧过头就看到不远处寸步不离的封厉寒,目光一转不转的盯着她看。
做完胳膊横向拉伸之后,手臂顺势上仰,比了一个心。
完全就是顺手的一个动作,之前她每一次出小岛历练,临上飞机前总要在扶梯上转身,冲着爷爷这么憨憨的比个心,这个姿势在她这里就是加油打气的意思。
但在别人眼里可不是。
小动作被观众席上的其他人尽收眼底,瞬间燃爆全场。
红发女人听到突如其来的动静,先是震了一下,随后是莫名其妙。
她对公司的闲谈八卦并没有过多上心,对南栀的身份也毫不知晓。
南栀意识到被发现,当即激灵地挺直身子,什么小动作都不敢再有了,乖乖听哨声到跑道处准备。
封厉寒被她一连串的反应逗得笑出了声,右手攥空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才收住。
这个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
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定需要被好好保护着吧。
下一秒,他觉得要被保护的小姑娘,听到哨声的一瞬间窜了出去,速度快到看不清脚落地,弯道处迅速占领首位。
至于蝉联女子组三届冠军的红发女人,早被断层式甩在身后。
观众席传来了比刚才更甚的欢呼声,一直持续到最后二百米,南栀速度不减,甚至有人按捺不住站起来喊加油。
封厉寒已经在终点处等着了,张开手臂好让南栀扑他怀里休息,觉得自己真是贴心。
但南栀在他跟前稳稳停下,扬手拿过他手里的保温杯,从胸腔里吐出一声“谢谢”,绕过他慢慢踱步恢复心率。
这就让手臂大张的封厉寒显得很呆。
看来有些可爱的小姑娘是可以自力更生的。
一直到南栀喝完一口水调整好呼吸,红发女人才跑到终点。
“这就是您教的规矩吗,好像不太够格。”
南栀看着弯腰喘气的女人,居高临下的笑,“你之前都是冠军,是因为我没来。”
红发女人恶狠狠瞪着南栀,却被心率压着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封厉寒走上前替南栀披了个小毯子,低头问:“怎么,她冒犯你了?”
南栀平静道:“没有,只是有一些三观不同的交流。”
又转头叮嘱他,“不要没理没据把她开除了,不然我会良心不安的。”
封厉寒可没从她语气里听出任何的良心不安,他冷笑一声,“自己去办理离职。”
南栀永远是对的,三观不同那就是她三观不正,三观不正的人自然不能留在公司。
逻辑严谨。
红发女人懵了,这才逐渐意识到她得罪的是什么人。
……
运动会结束后,南栀捧着一个冠军奖杯坐在副驾驶,从尖尖摩挲到底座。
一边摇头一边给评语:“不行啊这个奖杯的设计,横竖切面还有这个拐角线条,毫无美感。”
又用手指在奖杯上方描了一个高度,“根据等分线,应该在这里才对。”
封厉寒认认真真地听完,点头道:“看来你真的很懂艺术啊。”
我当然懂。
南栀在心里悄悄地想,你上次花三千万买的陶艺就是我捏的。
但她开口就成了“我也是个俗人,就从俗人的角度随便点评一下。”
“那你有时间了可以帮忙设计一下吗,我拿着你设计的建模让他们去做。”
每次封厉寒在用询问语气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会放软,像个乖巧的金毛,而南栀偏偏最吃这一套。
本来心里想着“要我出手得付钱”,但很心口不一地答应了下来。
“行,那我试着设计一下吧。”
想及晚上吃什么,南栀朝外一转头,就看到一家挂着霓虹灯牌的火锅店。
“那个?”
南栀手指叩叩车窗往外指,又垂眼一想。
“算了,去别处看看吧,你应该不喜欢。”
毕竟是封家的少爷,这种人间烟火恐怕吃不惯。
她倒是无所谓,奢华的酒店从容不迫,街边的小摊竖起袖子也能凑合,有一次在丛林里迷了路,逮了个蛇都敢下口。
但封厉寒自己开始掉头了,“听你的,就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