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伸手将男人的额头推开,啧了一声道:“没大没小的,喊姐。”
男人这才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姐姐。
他是陆殃表弟,盛时景,生日小南栀三天,小时候父亲工作繁忙,经常把他扔在陆殃家,又成天被陆殃带着往南栀住的小岛跑。
刚开始他总是看南栀不顺眼,俩人次次打得灰头土脸再各回各家。
后来有次在山里逮兔子迷了路,是南栀踹开破庙的门找到的他,拥着山间寒气一起闯了进来,肩落月光看不清脸,盛时景以为自己见到了神明。
然后被神明揪着耳朵一路骂骂咧咧出了山,打那以后就成了南栀的忠实小跟班。
“哎呀之前听我表哥说啦,姐你被送回国准备冥婚啦,原来是封厉寒呀。”
话音刚落就被一份卷成筒的合同砸在了脑袋上。
“你才冥婚!我是过来冲喜的,冲——喜,懂吗?”
盛时景殷勤地捏肩,“是是是,懂懂懂。”
“我这次找你是有正事儿。”
南栀点点他的额头让他正经,脸色严肃道:“我现在没有公开身份,回岛也不方便。”
盛时景捧哏:“这样啊。”
“陆殃手边的麻烦事实在多,我不忍心看他太累。”
盛时景捧哏:“也是。”
“秦九也中了弹得养伤半个月。”
盛时景捧哏:“哎呀这可怎么是好。”
又被南栀一纸筒敲在了脑壳上。”正经点,所以这段时间你多往岛上跑跑,替我照看好爷爷,他行动不便,其他人我不放心。”
盛时景点头如捣蒜,“好啦姐,听您的话,我以后隔几天就飞过去一趟。”
见他答应,南栀也算放心了。这人只是看起来不靠谱,但向来说到做到。
她抿了口这栋大厦最高权力者亲自兑的花茶,把合同递过去,吩咐道:“喏,这也是正事儿,合同都拿来了,签个字吧盛总,还是今上午刚和他们封氏集团谈好的那个项目。”
盛时景立刻撤回到沙发角落,头摇得像拨浪鼓。
“不行,他们家太贵了,我要换乙方。”
“行了甲方弟弟,我都亲自过来了,你还有选择的余地?”
南栀把碳素笔塞盛时景手里,又替他翻到签字页,“和之前那份合同不一样,我稍微修改了一下呢。”
盛时景登时来了精神,“我就知道姐你还是向着我的。”
然后看到了最终价钱:比之前的三个亿还多了六千六百六十六万。
“加了点零头,图个吉利。”南栀眯眼笑。
盛时景想造反,想抖翅膀,想摔合同,想撂摊子走人。
结果一抬眼对上南栀警告的目光,蔫了吧唧地缩了缩脑袋。
南栀看他实在委屈,想了想,“我来的路上顺便进你们公司系统看了看,怎么说呢,新推出的两款游戏做得实在是烂,这样,你签个字,我帮你改版。”
南栀把黑进他们公司系统的事儿说得自然至极,比回自己家看看还顺手。
“成交!姐你可不许反悔!”
南栀从盛星集团出来的时候,封厉寒已经在路边等许久了。
见她出来,稳稳驱车到跟前。
南栀一看车身就认出是封厉寒的那辆限量版迈巴赫。
她有些奇怪,晏城离这边一个多小时车程,也不算近,封厉寒怎么大费周章的来了。
难不成,是太着急这个合同了?
南栀坐进车里,将合同递了过去,“喏,办好了。其实你可以不用过来的,本来身体就不太好……”
封厉寒接过,看都没看就卡在了储物盒里,笑道:“不是着急见合同,是着急见你。”
他话里的暧昧直戳了当,南栀心脏颤了一下,像是被羽毛撩过,酥酥麻麻的痒。
封厉寒侧过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尽是餍足。
从南栀离开他就觉得周遭忽然空了,不是病情的原因,仅仅是心底最原始的叫嚣。
想见她。
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