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栀此话一出，不光是办公室内的二人，连其他员工都被震慑住了。
她如此直戳了当的质问嘲讽，显然是副经理没有料到的。
他恼羞成怒地将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我什么时候轮到给一个女人干活了？想从我这儿要文件？让沈助理亲自联系我！”
“是么，没想到副经理还有一个不给女人工作的原则。”
南栀的下巴微微扬起，垂着眼睛看向副经理，语调不急不缓。
“在董事会上点头哈腰，费着劲去讨好女董事，私下里又觉得自己行了？”
“又或者说，需要我一会儿在会议上汇报一下你刚才的言论，由董事会作出裁决？”
人群里传来了小小的呼声，副经理仗着业务能力略高别人一筹，做事态度早就引得许多员工不满。
但官大压一级，无人敢像南栀一样正面对峙。
男人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吞了口唾沫，气势当即弱了下来。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呢，他仍然扬着语调强撑面子：“这种东西发给你？你看得懂吗！说不定连排版都不对，打印出来都是错的！”
南栀嗤笑，嘴角不屑地勾起。
“怎么，你自己看起来费劲就觉得周围人都像你一样智商低下？连一个hash表的分散地址这种基本错误都检查不出来，公司雇你是让你在办公室里喝喝茶当吉祥物的吗？”
听到南栀如此底气十足地揪出错误，副经理不可置信的将目光投向总经理。
却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南秘书确实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这些确实是我们研发部的失误。这样，您给我五分钟的时间，一定把最后一部分文件发到您邮箱。”
总经理讪笑着上前打圆场，鉴于他对自己的工作还算配合，南栀也没有难为他。
刚刚还看热闹的员工被吓得缩了缩脖子，赶紧检查自己负责的那一部分代码。
这个南秘书……当真不是花瓶啊。
……
三分钟后，文件准时送达。
南栀将所有文件整理好，又检查一遍，确认无误，给封厉寒送了过去。
推门进的时候，男人正在打电话，分神冲着她扯出一抹笑，用手势暗示她到沙发处略微等待。
“工程延误就延误，他也不用再留。”
“不用等今下午，现在就通知他去人事。”
说完，就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南栀将文件摆在办公桌上，有些疑惑，“怎么了？你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
封厉寒踱步到她侧边坐下，音调温和：“那个副经理已经辞退了，我生气也是因为他让你不高兴了。”
南栀一怔。
这个男人的消息这么灵通吗？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
“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么快就弄清楚了？封总做事效率果然高。”
“没有过多询问。”封厉寒浅笑回应，“所有给你添麻烦的人一定都是他们不对，你永远不会有错。”
南栀的眼皮抬了一下，对上封厉寒宠溺的目光，有一种熟悉感。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自己也被这么一双温和的目光注视过。
她礼貌地轻声道谢。
这些年爷爷身体越来越不好，所有麻烦事都是自己一手处理，而封厉寒对人不对事的偏袒让南栀有了一种难得的稳妥感。
让她觉得……也不是完全不可以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