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烦躁地叹了口气,愤而倒了满满一碗的药汤,强硬地递到两人中间:“喝药!”
池锦下意识接住后,余安头也不回地端着另一碗药去果儿那边,留下池锦和燕庄泽两人看着这碗黑乎乎的药面面相觑。
“我……好苦,不想喝。”
燕庄泽端起碗给他吹了吹,尝了下不烫了后塞回池锦手里,苦口婆心道:“一鼓作气喝完就不苦,良药苦口利于病。”
池锦想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刚才肚子阵痛时的恐慌,忍着恶心将碗端到嘴边,喝下去的前一刻试图挣扎道:“你就没有蜜饯之类的东西吗?”
燕庄泽道:“出来得急,我也没有准备。”更没想过要准备蜜饯。
池锦:“那好吧。”说完他就一脸无奈地咕噜咕噜喝完,被苦得龇牙咧嘴!
燕庄泽见他这般怕苦,心疼道:“以后我都随身带一些如何?当然我希望你以后都别用上。”
池锦端着空空的药丸,苦到面无表情,从喉咙缝里挤出两个带着苦气的字:“谢谢。”
燕庄泽抿唇,心想景迟是真的怕苦,他紧握的手心出汗心一横,一把将之拉过来狠狠地吻上去,趁池锦不注意撬开贝齿攻城略地,将里面的苦味一一舔掉。
片刻之后,他满足地舒了口气道:“现在就不苦了,以后也用不着蜜饯,有我就足以。”心里默默补了句一点也不苦,很甜。
池锦瞪大眼睛捂着嘴,心虚地左右看去,幸好这里是角落,没人看到他们刚才的行为,这才松了口气。
红着腮帮子软着声音道:“你,你干嘛?!”他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亲得晕乎乎,就像是喝醉了一般。
燕庄泽好笑地看着他迷糊的模样,心底软得一塌糊涂,捏了捏池锦绯红的脸一本正经道:“帮你解苦。”
就像一个一本正经调戏良家妇男的老流氓。
池锦心虚又无措得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就……禽兽!
幸好幸好,其他人都去看果儿喝药了,没人看着这边,他深呼吸两下让自己怦怦直跳的心平静下来,脸上的温度也慢慢下去了,这才若无其事道:“等果儿喝完药,我们就回城吧,这些人也一起带着,我还是他们收留的一员呢。”
燕庄泽点头:“那是自然,我会给他们找个居所。”
两人凑在一起腻歪,主要是燕庄泽好奇地问,然后池锦半真半假地说着这一路遇到的事情,比如做了烤鱼烤兔,遇到了一个恩将仇报的男孩,还有小山村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听得燕庄泽心惊肉跳。
他就该将池锦绑在身边,免得他到处去冒险!
破庙里气氛融洽,各做各的,却独独没人发现在另一个角落里,夏眠正双眼发神地抱着花花陷入混乱。
她,刚才看到了什么?
皇上帮主子吹药,主子喝完说苦,然后皇上……皇上就亲了主子?!
真的亲了,从她的角度甚至还看到了舌头……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主子不是男的吗?难道皇上已经知晓主子就是锦妃,并且对锦妃情根深种,不介意性别?
那……主子肚子里孩子他爹又怎么办?!
这个世界,一夕之间怎么变得面目全非,她一点也看不懂了……
果儿喝完药没多久就醒了,说了是刘强将她叫出去打晕的之后,所有人都对池锦的话不再怀疑,只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刘强那个口是心非的畜生!
不管前面已经失去孩子的两个母亲如何伤心,差点认贼作恩人,有孩子的母亲们也是后怕不已,其他人都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回城。
有燕庄泽的军队在,下山的路顺利得多,临近傍晚池锦和燕庄泽就回到了城主府,其他人也被带去住的地方。
池锦坐在城主给燕庄泽准备的豪华院子里,心中忐忑不安,终究按捺不住对身边的燕庄泽问道:“我们就住这里?”
“自是住这里。”
“那……我的宅子怎么办?不能一直空着啊!”
“空着就空着……”燕庄泽一脸无所谓,突然想起了什么,面露狰狞道:“你一来就在这边买了宅子,是不打算再回去了?!”
池锦被唬了一跳,结结巴巴试图狡辩:“不,不是,我……我只是想着依旧也能随时来北方玩!这才买了个宅子放着,安心。”
“真的?”燕庄泽狐疑地看着他,全身上下都写满了不相信,他冷哼一声道:“来玩也行,以后我陪你来。”
以后是多久就不得而知了,反正他知道只要景迟跟着他回燕城,便跑不了,但是在这之前,他必须得寸步不离地守着。
“真的真的。”池锦乖巧地点点头,一双猫瞳里满是真诚,但这并不能打消燕庄泽想紧盯着他的念头,并且依旧一脸的不相信。
池锦泄气地眨了眨眼,撇撇嘴道:“那就一起来吧,快吃饭了吧,我先去洗个澡。”他这些天都呆在山上,澡都没得洗,现在浑身难受死了,也不知道燕庄泽怎么亲得下嘴。